第35章，一步一步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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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於公公見麵過去七天了，花長曦一直沒等到於檜來通知她去煉藥，相反，每次去庫房取藥，於檜還會避著她。
於檜這態度讓花長曦明白，於公公並不是很想和她合作。
對此，她也不是特彆著急。
於公公不願意無非兩個原因，一，覺得她拿走了太多的利潤；二，覺得她不好控製，她隻是個小雜役，竟妄圖想要平等的合作，對於於公公來說，估計是一種挑釁吧。
可是，誰又能抵擋賺錢的誘惑呢？
她煉製的丹藥，使用的藥材少，用的還是雜役堂的廢棄藥材，對於於公公來說，幾乎是零成本。
一項隻進不出、百分之百賺錢的項目，隻要腦子沒毛病，遇到了肯定會死拽著不放手的。
她相信，過不了多久，於公公會主動過來找她的。
“六哥！”
看到花六郎背著一個不小的包袱等在醫藥司後門，花長曦遠遠的就開始招手。
“九娘。”
從花五娘出門那天得了花長曦的囑咐後，花六郎隔幾天就會來看一次花長曦，每次過來，不是帶著姚氏做的吃食，就是買了鹵味、烤雞、甜點。
花家兒郎在藥鋪做事，每個月都有500文的工錢。
花六郎這個月的工錢幾乎全給花長曦買吃的了，一開始他還有些肉疼，不過每次看到妹妹眉開眼笑的吃著他帶的東西，花掉的銀錢好像又不那麼重要了。
“六哥，這次又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花長曦就好一口吃的，在雜役堂，哪怕偶爾能吃到飯堂的小灶，可她嘴裡還是淡出了鳥來。
花六郎將包裹遞給了花長曦，見妹妹自顧著翻吃的，不由道：“沒隻顧著吃的，阿娘給你準備了棉衣棉褲。”
“阿娘說了，如今天氣越發冷了，讓你注意保暖，要多穿點衣服，千萬彆站到冷水裡去清洗藥材，女子是受不得寒的。”
聽到這話，花長曦神色頓了一下。
進入十一月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她在修煉，體質大幅上升，哪怕是下水清洗藥材，也沒覺得有多冷，可是其他雜役就不是這樣了。
跟她同宿舍的人，有兩三個手上、腳上都已經長凍瘡了。
花六郎見花長曦沒說話，想到往年的冬天，妹妹因為怕冷可以整天窩在床上，擔憂道：“九娘，要不你回去跟祖父祖母認個錯吧？”
“祖父祖母也不會真的拿你怎麼樣，你就彆在雜役堂”
話還沒說完，花六郎就見妹妹丟來一個三指寬紙包，本能的伸手接住：“這什麼呀？”
打開紙包，看著裡頭的丹藥，聞到丹藥散發出來的藥味，花六郎頓時瞪大了眼睛，激動的看著花長曦：“九娘這是？”
花長曦哼了哼，又將另外兩個紙包給了花六郎。
花六郎麻溜的打開，雙眼瞪得更大了。
氣血丹、淬體丹、固本丹，這三種丹藥他都認識，氣血丹和淬體丹他吃過，固本丹他在花明赫和花大郎那裡見過。
花長曦挑著眉、神色自得的欣賞著一臉震驚的花六郎。
花六郎咽了咽口水，嘴裡嘀咕著：“氣血丹5兩銀子一顆，固本丹十兩銀子一顆，淬體丹五十兩銀子一顆，每樣八顆”
五百多兩銀子
花六郎短暫的驚喜過後，麵上浮現出了恐慌之色，看了看左右，著急的拉住花長曦：“九娘，你哪來的這些丹藥，你乾什麼去了？”
花長曦還想自己六哥膜拜自己呢，可看他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頓時有些無語：“六哥，你都想些什麼了，這些丹藥當然是我煉製的了。”
“你煉製的？”
花六郎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質疑和不信任：“不能吧，九娘，你可彆騙我。”
花長曦不高興了，雙手抱胸：“我騙你乾什麼，有錢賺嗎？你可彆忘了，咱家藥鋪裡的大多數丸藥可都是我製的。”
花六郎嘀咕了一句：“可那些都是普通藥丸，不是武者用藥。”
花長曦哼了哼：“祖父祖母要早同意我的建議，購些武者用的草藥回來讓我研究，說不定咱們藥鋪早就賣起了武者用藥。”
花六郎還是有些不相信，再次確認的問了一下：“這丹藥真是你煉製的？”
“你不想要就算了。”花長曦作勢就要拿回藥包。
花六郎當即捂住藥包，並快速往後退了一步，邊退邊賠笑：“我相信你還不成嗎。”
花長曦也懶得跟他計較：“固本丹你用不著，等阿爹回來了，你把固本丹給他，氣血丹和淬體丹你留著自己用。”
花六郎麵色一喜，接著又有些猶豫道：“不交給祖父祖母分配嗎？”
花長曦瞪眼：“我的東西，我說了算。”頓了一下，“這丹藥才幾顆呀，家裡那麼多人，每人分一顆，能有什麼效果，還不如給你一人用呢。”
說著，拍了拍花六郎的肩膀，“六哥，我可是想把你培養成為一個宗師的，你不要辜負我哦。”
是人都有親疏遠近，整個花家，除去爹娘，就這個傻乎乎的六哥對她最好了，他又那麼喜歡練武，她有了丹藥當然要先緊著他了。
花六郎見妹妹這麼想著自己，還要讓自己當宗師，動容極了：“九娘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練武，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花長曦滿臉信任的看著花六郎：“六哥，我相信你。記著，我給你丹藥的事，不許給家裡說。”
“你要是告訴了家裡，給我惹來了麻煩，你就彆再想從我這裡拿走丹藥了，自己想辦法練武去吧。”
花六郎忙不迭的點頭：“放心，我不說。”
花長曦見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六哥，我要回去當差了，你也快回去吧，記著，把丹藥藏好啊。”
目送花六郎遠去後，花長曦就回了第六局，然後繼續按部就班的當差修煉。
又過了兩天，再去庫房領藥材時，於檜主動和她打招呼了。
見此，花長曦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
“長曦妹子，我乾爹又弄到一批廢棄的藥材，你今天的差事做完後，就去上次見過乾爹的院子，行嗎？”
於檜有些緊張的看著花長曦，他可是知道這妹子的脾氣的，這些天他一直避著她，也不知她生沒生氣？
花長曦沒有任何拿喬，直接笑著應下了：“我吃過午飯就過去。”
於檜提著的心頓時落回了肚子，有些想要解釋幾句，可花長曦卻擺了擺手：“於大哥，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好在事情成了，其他的就不那麼重要了。”
這話讓於檜心裡更不自在了：“妹子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子。”
花長曦失笑：“於大哥，你隻要記著我們是朋友就行了。”說著，就去領取藥材了。
吃過午飯，花長曦就去了之前見於公公的院子，上次小太監走得太快，她都沒仔細看院落周邊。
“岐黃館。”
花長曦注意到院子周邊的院子都叫這個名字，這些院子沒有牌匾，‘岐黃館’三個字是刻在門牆上的，而牆是用石頭砌的。
她倒是沒進錯院子，因為於檜站在院門口等著她。
“長曦妹子，這是九號館，下次過來可沒進錯院子。”
於檜指著門口的一三尺多高的石柱，石柱上刻著‘镹’字。
花長曦問道：“這邊的院子有些年份了吧，看起來很有曆史感啊。”
於檜：“應該是建了挺久的，聽說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院子。
一進去，映入花長曦眼簾的是比上次還要多的廢棄藥材。
花長曦有些擔憂，看著於檜：“拉這麼多廢棄藥材過來，真的沒問題嗎？”
於檜快速低聲道：“放心吧，沒問題的，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我乾爹是有權調動這些廢棄藥材的，即便是上頭的人知道了，也不會過問的，算是給管事的一種隱形福利。”
花長曦頓時羨慕了，同時又有些不解：“既然於公公能調用廢棄藥材，他以前就沒想過找藥師來幫他煉藥？”
於檜：“我乾爹以前應該是不怎麼看得上這些廢棄藥材的。”
沒聽到第六街的許藥師說這些廢棄藥材是垃圾嗎？估計在他乾爹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
花長曦心裡感歎，一個庫房的管事就能調動這麼多資源，有權真好啊。
於公公這次沒過來，一副全權交給於檜處理的姿態。
看著院中的廢棄藥材，於檜擔心的看著花長曦：“長曦妹子，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花長曦見院中有水井，各種煉藥工具也都齊全，點了點頭：“我可以的。”反正又沒有時間限製，她慢慢乾就是了，擼起袖子就走向廢棄藥材。
十車左右的廢棄藥材，花長曦挑出了三車能用的。
挑揀出可以用的藥材後，又清洗除去不能用的部分，最後就隻剩下兩車藥材了。
饒是這樣，花長曦也很滿足了。
之後就是根據藥性進行晾曬炮製了。
有的藥材晾曬炮製的時間長，有些時間短，而且一次兩次的挑揀，未必能收集全一副完整的丹藥配方，花長曦隻能將藥材存放進屋子裡。
接下來的時間，於公公每天都會拉來十車廢棄藥材堆放在院子裡。
花長曦早上當差乾活，下午就過來挑揀能用的藥材，然後清洗晾曬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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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炮製的藥材到達100時，花長曦腦子裡就被塞進了各種炮製靈植、靈獸的知識。
她也才知道，上次她煉製的元靈散靈氣不高，除了藥材枯萎靈氣消散的原因，還有就是她沒有進行合適的炮製。
“也不知藥莊那邊還會不會送來元靈草？”
花長曦心裡思索著，她得多去庫房看看，萬一又讓她碰上了元靈草呢？
等到存放的藥材種類足夠多時，花長曦就根據《百草經注》裡的藥性講解，開始嘗試煉製各種丹藥。
她也不是次次都能煉丹成功，也煉廢了很多藥材。
雖然這些藥材都不用她出，但她每次都格外珍惜，是以，十一月月末的時候，她煉製出來的丹藥還是很多的。
於公公看著桌上放著的幾個成人巴掌大的葫蘆形瓷瓶，臉頰有些抽動。
最闊氣的藥師，也不會用這麼大的瓷瓶裝丹藥，搞得丹藥好像很不值錢似的。
“乾爹，氣血丹、淬體丹、固本丹各五百顆，鍛骨丹100顆，臟腑丹100顆，通脈丹50顆。”
於檜每說一種丹藥，於公公眼睛就亮一分，在他心裡默算完將這些丹藥賣了之後能賺多少銀子後，看到花長曦和於檜也都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該死，忘了還要給他們分潤。
一想到要分出六成的利，他的心就在哆嗦。
可為了細水長流，於公公還是顫抖著手，親自將花長曦、於檜的那一份給了他們。
花長曦笑眯了眼：“多謝於公公，下個月我再接再厲，爭取再多煉製些丹藥出來。”
於公公看了她一眼：“進了十二月，各地送來的藥材會大幅減少，廢棄的藥材就更少了，日後你就每隔五天過來一趟。”
不能每天都來，花長曦有些遺憾，不過她也知道欲速則不達，倒也擺正了心態。
有了手裡這批丹藥，不僅夠六哥修煉一段時間了，還能賣了賺些銀子，該知足了。
還有就是，這段時間處理了這麼多藥材，她好些數據都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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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經注》已經完全繼承，花長曦也知道了，凡植、靈植、神植之後，是道植。
道植，感悟天地之規則、明心靜性，超脫諸欲、尋求本真
神植有幾千種，道植就更稀少了，隻有幾百種，而且生長條件都十分苛刻。
根據《百草經注》這四大篇章，花長曦大概猜到了修煉會有哪幾個階段。
知道了大概的修煉階段，她對修煉一事也算又多了幾分的了解。
這讓花長曦很高興，雖然她獲取修煉消息的渠道幾乎可以說沒有，可她還是在一步一步朝前走，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