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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開的照片上,兩個主角讓四周陷入了死寂。 溫敬斯隨手抽出的一張照片,兩根指頭夾住,放在眼前端詳。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淺色的ol套裝,是他親自選的款式。 照片的背景應該是餐廳或是咖啡廳,她臉上的笑很燦爛,但也很虛偽。 而對麵的男人…… 溫敬斯的目光聚焦在男人臉上。 他的表情要認真得多,微微皺起的眉頭裡還透著關心和擔憂。 再仔細品,還能品出幾分不舍和情深。 “我草,祝璞玉真背著你釣凱子啊?”渠與宋扒著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一通,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陳南呈緊隨其後,拿起一張露正臉的照片:“敬斯,這是……姐夫?” “媽的,真是啊!”渠與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瓜,“你姐夫不是剛回來沒幾天麼,怎麼這就……” “陳繼。”溫敬斯將手中的照片放下。 陳繼天靈蓋一涼:“溫總。” 溫敬斯:“去查一下她下午去了什麼地方,現在在哪裡,儘快。” 陳繼馬上答應下來:“好的,溫總,我這就去。” 然後趕緊逃了。 渠與宋觀察著溫敬斯的表情,“敬斯,你這是打算去捉奸麼?” 溫敬斯掃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警告。 陳南呈趕緊擠眉弄眼讓他閉嘴。 這期間,陸衍行一句話都沒說,注意力始終凝聚在辦公桌的這些照片上,眸色深沉,大腦飛速運作。 溫敬斯看向陸衍行:“障眼法。” 隻三個字,陸衍行就可以確認,溫敬斯的想法和他一樣。 但陳南呈和渠與宋聽不懂,兩人一頭霧水,然後豎起耳朵聽著溫敬斯和陸衍行的對話。 陸衍行:“那天酒會上,廖裕錦找周清梵應該是為了問祝璞玉的事情,怕我透露給你,所以她寧願讓我誤會她和廖裕錦有什麼。” “上次祝方誠跟你說祝璞玉有喜歡的人之後,我也提過幾句,她避而不談。”陸衍行想起之前的種種,愈發覺得祝璞玉和廖裕錦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溫敬斯看了一眼文件袋,淡淡地說:“照片是祝家的人送來的。” 結婚周年慶,廖裕錦和江佩矜的照片被媒體大肆報道,想必是被祝方誠認出來了。 陸衍行:“你姐那邊應該還不知道,她和廖裕錦感情到底怎麼樣?” —— 城南。 老舊的居民樓沒有電梯,一進入樓宇門便有一股潮濕的味道鑽入鼻腔。 樓梯逼仄狹窄,祝璞玉和尤杏隻能一前一後爬樓梯。 兩人在三樓停下,祝璞玉從包的隔層裡翻出鑰匙開了門,走進去之後,又是一股濃烈的潮味。 老居民樓挑高很低,光線昏暗,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祝璞玉在客廳停止了幾秒之後,便邁步去了書房。 尤杏放心不下,跟在她身後一起走進去。 祝璞玉走到書房的密碼櫃前,按下手印。 櫃門打開,躺在裡麵的幾本相冊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祝璞玉抽出中間的一本,看到封麵上被水浸過後留下的褶皺,呼吸困難。 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拽入深潭之中,不斷下沉,冰涼水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 廖裕錦生日的前幾個月,她一直在精心準備這份紀念冊做禮物。 這本紀念冊每天都被她帶在身上。 出事的那天是學校的聯誼會,她被那個男人拽進房間的時候,包帶斷了,紀念冊從包裡掉在了地毯上,他的腳踩了過去。 後來,她就跪在地毯上,幾次想要伸手去拿它,卻怎麼都握不住。 隻有眼淚不斷地往下落,浸濕了紙質封麵。 清醒過來之後,她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包和鞋都留在了房間,隻帶走了這本紀念冊。 那個時候她不是沒有幻想過廖裕錦英雄救美的場景。 十九歲的年紀總是免不了異想天開,後來每每想起都覺得可笑。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沒有義務對彼此一生負責,何況他們從未在一起。 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將東西放到櫃子上,拿出手機給廖裕錦發了一條短信。 【收件地址】 廖裕錦秒回:【當麵給我吧,看你時間。】 尤杏看到這條回複,有些不忿:“他到底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有病?” 其實她忍了好些年了,越想越氣,“當初你出事兒之後他一聲不吭就走人了,這麼多年不聯係也就算了,現在都他媽結婚了還來糾纏你,他不知道溫家是什麼地方麼?這事兒讓溫家知道了你還怎麼混?” “草,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虧我以前還以為他……” “無所謂了。”祝璞玉打斷尤杏的話,“本來也沒在一起過,他沒義務管我的事情。” 尤杏:“他是沒義務管,那他現在就彆來騷擾你啊!煩死了,渣男。” 祝璞玉:“隻要他拿了東西走人就行了。” 她比之前冷靜了許多:“再耽誤下去太麻煩了。” 說完,她拿起手機給廖裕錦回了一條消息:【時間地點。】 廖裕錦很快也回複過來,還加了一句關心的話:【少喝點冰。】 尤杏翻了個白眼,“他老婆可真倒黴。” 結婚周年慶辦那麼隆重,之前還以為他們感情有多好。 —— 江岸會所。 江佩矜和廖裕錦趕到的時候,溫敬斯已經喝著茶等了二十幾分鐘。 江佩矜:“敬斯,等很久了麼?” 溫敬斯放下茶杯,笑著搖搖頭,“沒有,姐,姐夫,坐吧。” 江佩矜和廖裕錦在對坐下來,廖裕錦很自然地接過江佩矜的包放在一旁。 溫敬斯目睹了這一幕,淡淡地揚起嘴角,“姐夫是個貼心的人。” 廖裕錦聽見溫敬斯的稱讚,也笑了笑,“夫妻之間,應該的。” “怎麼今天一個人?”廖裕錦看了眼溫敬斯身邊的空位。 江佩矜也跟著問:“是啊,璞玉呢,你怎麼沒帶她一起過來?” 溫敬斯:“她身體不太舒服。” 江佩矜:“要緊麼?” 溫敬斯:“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為對麵的兩人倒了茶,隨意地問了廖裕錦一句,“之前李總的並購案,姐夫跟進得怎麼樣了?” 廖裕錦:“這個項目不太合適,我再看看。” 溫敬斯:“恒通和耐德的能源車項目需要長期合作的法務,不知道你有興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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