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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出去之後,周清梵抱著手機等了十多分鐘,都沒看見陸衍行的回複。 周清梵不太確定陸衍行是否看到了消息,於是又發了一條。 周清梵:【看到麻煩回複一下,他不出麵,媒體會一直圍著願願這邊。】 周清梵剛剛將這一條發出去,手機還沒放下,就接到了陸衍行的語音通話。 通話來得突然,加上周清梵又迫不及待地想從他口中知道溫敬斯的下落,因此毫不猶豫地接了。 周清梵麵對陸衍行少有這樣急切的時候,電話剛接通,沒等那邊出聲,她便主動詢問:“你現在和溫敬斯在一起麼?” “大嫂對朋友的事情,是真的上心。”比起周清梵的急切,陸衍行的口吻聽起來輕鬆得多。 他這句話裡的嘲弄顯而易見,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因為她為祝璞玉的事情著急而陰陽怪氣了。 現在並不是掰扯計較的時候:“溫敬斯是什麼計劃?他要出來公關麼?” “你覺得我知道答案麼?”陸衍行反問。 周清梵:“你不知道麼。” 他平時和溫敬斯都快穿一條褲子了,那群人裡,他們兩個人是走得最近的。 “如果我能聯係上他,現在也不至於閒到和大嫂通電話。”陸衍行這樣回答。 周清梵聞言,攥著手機陷入了沉默。 也就是說,連陸衍行都不知道溫敬斯現在究竟在哪裡。 他是真的打算放任這些爛攤子不管了麼? 瑞瀾的股票已經跌到自上市以來的最低值,倘若溫敬斯繼續不出現,整個集團的產業都會產生動蕩,溫家本身就樹大招風,平時不知道多少人嫉恨著。 如今出了事兒,總是免不了有人落井下石的—— “溫家有找他麼?”周清梵深吸了一口氣,問。 陸衍行:“目前沒找到。” 周清梵:“有消息了能不能告訴我一聲,謝謝了。” 陸衍行:“你在求我麼。” 周清梵:“……” 她知道陸衍行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羞辱她的機會,但著實沒想到,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他都沒忘記。 周清梵的沉默換來陸衍行的一陣輕笑。 笑過之後,他開口:“這些問題,祝璞玉都可以出麵解決。” 丟下這句話,陸衍行便單方麵掐斷了電話。 周清梵聽著忙音,輕輕抿上了嘴唇,手機收起來之後,耳邊不斷回蕩著這句話。 陸衍行沒說錯,這些問題,祝璞玉都可以出麵解決。 作為事情裡的另外一方當事人、受害者,隻要她願意公開對媒體“解釋”,那麼縈繞在溫敬斯身上的那些醜聞,都會煙消雲散。 想到這裡,周清梵的右眼皮突然劇烈地跳了幾下,腦子裡出現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溫敬斯不會是為了“逼”祝璞玉這樣做,故意不出現的吧? 還有這個消息……究竟是誰散播出去的? 他會不會賭太大了? 周清梵後背有些發涼,手指微微收緊,指甲陷入了掌心。 看來江佩矜之前那樣極端的行事作風,的確是有家族遺傳的。 江佩矜瘋起來尚且以傷害破壞彆人為主,溫敬斯卻是自毀式的。 —— 祝璞玉將車停在私家庭院門前。 她剛剛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是溫家老宅的管家,平時總是跟在溫誠堯身邊的那位。 管家來到祝璞玉麵前,朝她點點頭,“少奶奶,老爺子在裡麵等您。” 祝璞玉點了點頭,沒有去刻意計較這個稱呼,隨管家一起走進了院子。 這院子是溫老爺子的房產之一,純中式的庭院,祝璞玉被管家帶到了會客室。 管家將人帶到之後,便先行關門退下了。 溫老爺子坐在茶桌前,朝祝璞玉招招手,“願願,坐吧。” 祝璞玉吸了一口氣,走到老爺子對麵的空位坐了下來。 這是她和溫敬斯感情“破裂”之後,第一次和溫家的長輩碰麵。 客觀說,作為“婆家人”,溫家長輩對待她是很不錯的。 可能也是因為溫老爺子和莫洲行有交情在的緣故,之前祝璞玉預設過的那些刁難都沒有出現過。 但溫家長輩對她再好,畢竟也不是有血緣關係的人,溫敬斯才是他們的親人。 毫無疑問,今天溫老爺子一定是要替溫敬斯說話的。 “臉色不太好,最近身體不舒服麼?”溫老爺子看到祝璞玉發白的臉色,關心地問了一句她的身體情況。 祝璞玉聽見他這麼問,心頭一緊。 她不太確定溫老爺子是否知道她懷孕的事兒,雖然之前新聞裡捕風捉影有提過,但溫老爺子應該會先和溫敬斯確認。 溫敬斯那邊的回答,她不清楚。 最後,祝璞玉隻能模棱兩可地說:“最近沒太睡好而已。” 然後迅速地轉移話題:“您找我什麼事兒?” 溫老爺子似乎沒有多想,畢竟現在有更棘手的問題要解決。 短暫沉默了幾秒之後,鄭重其事地開口同她說:“願願,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當年的那件事情,是我找人壓下去的,這些年也是我不讓人提起的。”溫老爺子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敬斯有想過去查,是我攔下他的。” 祝璞玉來之前就料到了他會談這件事情,情緒還算穩定。 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他這樣的決定。 溫老爺子:“當年,敬斯答應和黎蕤假裝情侶為她打掩護,那時誰都不知道真相,宋南徑那小子早就對黎蕤有心思,就想了這一招來算計敬斯,敬斯當時被喂了東西,人已經神誌不清了,才會——事後他也很自責。” “他也很清楚,當年的事情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不知道如何開口和你說,一開始撒了謊,雪球越滾越大,騎虎難下了。” 祝璞玉掐住了掌心,喉嚨又酸又疼。 “無論怎麼說,這件事情,是敬斯和溫家對你造成了傷害,爺爺心裡也過意不去,倘若知道當年那個人是你,我一定——” “爺爺。”祝璞玉深呼吸一口,打斷了他的話:“當年的事情,是祝方誠和李軍聯手要製造醜聞讓我走,就算那天晚上不是他,也會是彆人。” 溫老爺子盯著祝璞玉的眼睛,仔細地品讀著她的這句話。 憑他閱人無數的經驗,很快就讀懂了她的意思。 祝璞玉選擇和溫敬斯離婚,並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恨他,而是因為他後續的欺騙。 這恰好也和他之前的推測吻合。 “他不該騙你,這件事情,是他糊塗。”溫老爺子接話說,“所以你和他離婚……爺爺也理解,婚姻大事,沒有人喜歡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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