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意外的身份 （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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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裡秦淮，六朝金粉之地，雖然已經到了民國，妓院這種封建社會的遺毒依然沒有消除。上等的妓院叫做書寓，裡麵的女子精通琴棋書畫、吹拉彈唱，中等的叫做堂名，是能夠出門服務的，最低等的叫做草台，服務普通人。
春園樓，取名春色滿園之意，是一處中上等的妓院。
“一晚上沒睡啊？”陸國陽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
“妓院這樣的行業當然是晚上熱鬨，白天基本沒什麼活動，昨天晚上我跑了四趟活，送客人和姑娘到旅店開房，賺了不少大洋呢！”
“連續幾天都在這裡等客人，春園樓的老鴇和姑娘都注意到了我，開始雇我的車外出買東西，給錢相當大方。不得不承認，這些潛伏的女間諜是真漂亮，難怪南京城裡的達官顯貴，對這裡趨之若鶩。”蕭雲琿笑著說道。
他和黃希皓兩人負責開出租汽車，作為搜集情報的方式，當密偵組調查發現春園樓的老鴇，是代號“夜鶯”的潛伏日諜，兩人就輪流在春園樓外麵拉活，他待的時間比較長。
春園樓在秦淮河也是很有名氣的娛樂場所，古色古香的清代建築，麵積大還很上檔次，據說裡麵的姑娘雖然不多，卻個個身懷絕技，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古玩玉器，談什麼都可以，而且長得都非常出色。
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客人，除了有錢的大商人，還有不少達官顯貴、社會名流，甚至有將領偷偷摸摸晚上跑來，這等於是白白給日諜送情報。
“咱們組長對日諜小組的活動非常關注，你拉活的時候注意點，這老鴇和妓女都特麼是日諜，警惕性很高，稍有不慎就可能引起她們的懷疑。你給辦公室打電話有什麼事？”陸國陽說道。
“今天上午，老鴇鬼鬼祟祟的出門了，也沒有濃妝豔抹，打扮得像個良家婦女一樣，但是沒坐我的車，而是坐了一輛黃包車。”
“我手下的隊員跟著她，到了烏衣巷的一家茶館，發現她和一個人接頭，對方有汽車，我們也拍了照片，你把膠卷帶回去洗出來，根據車牌號調查，此人是南京城有名的惡霸楊甫成。”
“除了合興黃包車公司，還開著一家寶豐錢莊，與青幫的胡君武合夥放印子錢，這些年也不知道逼得多少老百姓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有些還不上債的人家，女人被他逼著賣入妓院，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蕭雲琿說道。
“人渣不人渣的，不屬於我們特務處的管轄範圍，哪個地方沒有這樣的人渣？可他要到春園樓，大大方方的進去就是了，既然如此的鬼祟，肯定和夜鶯小組有特殊關係，那就活該他倒黴了，更何況咱們組長的黃包車公司即將開業，雙方可是冤家對頭。”陸國陽說道。
挖出了日諜小組的老窩，鎖定了夜鶯本人，那她看似隱蔽的活動，就在密偵組的視線裡無所遁形了。
這就是掌握到情報的威力，如果不是鬆尾一郎給出的線索，誰也不會想到，一個開妓院的老鴇，居然是日諜小組的組長呢？
密偵組駐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國陽，你聯係高文麟，對這個楊甫成做一番細致的調查，也包括這個什麼胡君武，儘快把資料給我。既然他是合興黃包車公司的老板，我和他早晚都會有衝突，所以這個人可以提前動手清理掉，日諜不會有什麼懷疑。”李驍陽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大為欣喜。
“組長，我們如果動了楊甫成，日諜難道不害怕他把內情招認出來？”陸國陽問道。
“那就要看我們怎麼做了，通敵賣國可是死罪，楊甫成心知肚明，即便因為彆的事情被捕，也不會主動招認自己是日諜的內線，我們不把事情點破，他絕對不會說。”李驍陽說道。
“日諜發展的對象，通常是軍事機構或者政府部院的重要涉密人員，楊甫成一個商人，即便是有些勢力，也不值得日諜對他感興趣吧？”陸國陽說道。
“獲取情報的方式很多，你說的是直接獲取，但還有間接獲取，以楊甫成的身份，我認為是他的人際關係有很大利用價值，他可能是某些權貴的秘密財源，等調查完，我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李驍陽說道。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葛華銘打來的。
來自同行的阻擊出現了，葛華銘說黃包車的兩千個牌照，公用局沒給批，說什麼規定的牌照數早就發放完畢了，需要等待新牌照下來才能申請。
“意料之中的事情，估計是四大車行聯手了，居然給我來了個釜底抽薪，這是不想讓我營業，玩的夠絕的。”李驍陽也沒有生氣。
“如果遲遲辦不下牌照，我們的黃包車公司一旦如期開業，就成了這一行的笑話，嚴重損害公司的形象和聲譽。”葛華銘擔憂的說道。
“你等著看吧，公用局這樣的政府機關，根本不知道福興黃包車公司的水有多深，看我怎麼收拾他。”李驍陽不當回事。
黃包車公司是密偵組的情報搜集渠道，他容不得任何人破壞阻撓，要說收拾一個官員的辦法，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特務警察大隊副大隊長辦公室。
聽到陸國陽轉達了李驍陽的指示，高文麟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隨即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彆的車行老板無所謂，唯獨這個楊甫成有點棘手，他是從上海來南京發展的，以前隻是個幫會的小角色，可來到南京以後崛起的速度很快，不但有雄厚的資本開辦黃包車公司和錢莊，還迅速編織了自己的人脈關係，與南京城裡不少達官顯貴來往密切。”
“我聽說錢莊背後的股東，就有這些達官顯貴的影子，是很重要的財路，錢莊的水這麼深，連咱們警察廳也不願意輕易招惹他。還有，陳廳長和楚科長，逢年過節楊甫成都有孝敬。”高文麟說道。
“不管這個人渣敗類在南京城有多少關係，招惹到我們特務處就該死！眼下事態還在官麵上較量，我們暫且按兵不動，等他的下一步棋，老大要求我們把楊甫成和胡君武的情況調查清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陸國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