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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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回門那日，林如海已經不行了。

“孩子，你們倆個......以後要好好過日子，我走後、、、林家族人定然會...”林如海氣若遊絲，每說一個字都在消耗他為數不多的生命。

林黛玉輕輕地為父親順氣，藍嫣想讓娘親的父親走的沒那麼痛苦，一點透明光點沒入林如海的眉心。

林如海身體煥然輕鬆起來，他坐起身，繼續說道：“林家族人他們定然會來鬨，所以為父已經上書朝廷，不日將會有官員接管林府的一切，你們兩個回姑蘇也行，去京城也行，莫要繼續在揚州停留。對了，林管家他們這些林府的老人，日後會跟在你們身邊，幫你們打點宅中瑣事。”

林黛玉和胤礽見林如海狀態瞬間大變樣，二人瞬間明白，父親/林如海這是回光返照了？

林黛玉眼眶通紅，卻未曾落淚，她哽咽著伏在林如海榻前，“父親...”

林如海見女兒梳著新婦的發髻，雖容貌還稍顯稚嫩，行事做派卻沉穩了不少，“孩子，爹要走了，要去找你娘了...”

林黛玉胤礽夫妻倆兒送走林如海最後一程，待喪事處理好，林管家帶著林家的下人直接搬來隔壁宅院。

籌辦喪事期間，林家族人和賈家親戚吊唁時，果然如林如海所料，鬨了起來。隻是這些人的手段算不得多麼高明，胤礽輕輕鬆鬆就把人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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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更迭，轉眼兒三個月過去。

胤礽的情況特殊，為了不被人察覺出異常，府中的下人被林黛玉明令禁止，主院沒有她的命令，不許隨意進入。下人們對此事，雖不解，卻也隻能聽命行事。

這日，黛玉一身素衣，正在庫房清點父親留下的資產，忽然聽到房間內傳來胤礽的呼喊聲，“黛玉。”

“哎，來了。”林黛玉都來不及把手頭的賬冊放下，一路小跑進了主屋。

屏風後，林黛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從輪廓來辨認，胤礽應該是躺在小榻上，蜷縮著身子？

胤礽大半張臉都埋在薄被中，一隻手緊緊地攥著被子，另隻手覆在腹部。

林黛玉繞到屏風前，看清胤礽此時的狀態，頃刻間心神不寧，該不會是孩子出事了吧。

她連忙俯下身，“胤礽哥哥，你怎麼了？可是孩子又鬨你了？”

胤礽沒有吭聲，腹中的孩子委屈巴巴地告狀，“娘親，他壞壞，他不想要我，他喝藥啦。”

林黛玉：？

林黛玉不笨，很快明白孩子的意思，神色變得嚴肅凝重，“胤礽你準備打掉孩子？”

胤礽依舊是閉口不言。

藍嫣可是從來都不會讓對方的話掉在地上，她叭叭叭地開始列數胤礽最近做的所有事，“娘親，這個爹這些天喝過好幾副藥了，還會打肚子，嗯...之前他還向好多人打聽過懷孕的人要注意什麼，然後，他全都反著做啦~~~”

胤礽這兩月，他漸漸出現孕期反應，乾嘔、乏力、嗜睡......快被折磨瘋了。

他猛地坐起身，額頭全是冷汗，眼眸一片猩紅，“孤為何不能這麼做，孤堂堂大清的儲君，為何要承受這孕育之苦，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無時無刻都在做孤不喜歡的事，孤要回去！”

黛玉被胤礽的自稱嚇了一跳，抬手捂住對方的嘴，“你瘋了不成。”

胤礽對上黛玉擔憂的鳳眸，側頭一甩，掙掉對方的手，他的聲音冷冷的，“孤距離瘋癲僅一步之遙。”

胤礽的呼吸起伏厲害，上次任務完成之後，他的腦海中多了很多陌生又熟悉的記憶。那是他跟皇阿瑪決裂，他兩廢兩立的畫麵。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那個妖物係統，他不認為那麼疼愛他的皇阿瑪會如此對他，他想要回大清。

胤礽做這些並不是給林黛玉看的，而是給妖物係統，他認為係統就是造成他現在這副樣子的罪魁禍首。

隻是，折騰了這麼多天，孩子屁事沒有不說，就連那個妖物係統也好像消失了一樣。

藍嫣雖然能說會道的，到底還小，被胤礽這樣嚇到了，慢慢抽泣起來，“嗚哇，我不要這個爹了~~~”

胤礽激烈暴躁的情緒被孩子的哭聲打斷，他盯著自己的腹部，說道：“你不要孤，孤還不想要你呢。”

林黛玉站在小榻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理眼下的事情。

胤礽捂著腹部，蜷坐在小榻上的樣子，讓林黛玉想起幼時養過的那條黃狗，黃狗生崽兒前，好像也是這樣的虛弱、無助和迷茫。

林黛玉將手中的賬冊放在一旁，蹲下身，將手放在胤礽的肚皮上，輕聲哄著，“乖孩子，不哭了。他...你爹隻是想家了才會鬨脾氣，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不哭了，我..那個娘打他，給你出氣。”

腹中的孩子，聽到她這麼說，果然止了哭聲，抽抽嗒嗒的提要求，“娘親打、、狠狠打他，他灌了好多藥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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