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吃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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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禮成之後，我父親也就是你祖父，找了一座屋子，將你祖母關了起來。之後他又找了一座屋子，把自己也關了起來。名為閉關，實為思過。”

“父親這麼做，可以說不顧一切了，族中長輩十分憤怒，卻因他是族中小輩，又無可奈何。”

“隻能嚴守秘密，對外稱姑蘇藍氏的家主夫人有隱疾，不宜見人。”

後來藍曦臣和藍忘機出生，立刻把他們抱走給彆人照料，稍大一點，便交給叔父教導。

叔父藍啟仁本就性情耿直，因為他們母親的事，將父親自毀一生怪在她的頭上。

於是他格外痛恨品行不端者，因此他教誨藍曦臣兄弟倆時也格外儘心，格外嚴厲。

後來，他們兩個每個月隻能見母親一次，就是在那龍膽小築中。

兩個年幼的孩子，整日麵對的隻有嚴厲的叔父，嚴格的教導，還有堆積成山的書卷。

他們就算是再累，也要挺直腰杆，做族中最優秀的弟子。

常年不得與至親相見，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樣有肩膀寬闊的父親為他們撐腰，也不能抱著母親依偎撒嬌。

可分明他們兩個什麼也沒做錯。

每次他們兄弟兩個去看母親，她從不會抱怨自己關在這方寸之地有多苦悶，也不會過問他們的功課。

她喜歡逗忘機，時常將忘機逗得雪白的臉蛋漲的粉紅。

然而就這樣為數不多的幸福時光，在藍忘機六歲那年戛然而止了。

叔父那日忽然對我們說，以後都不用再去龍膽小築了，他們的母親不在了。

“兄長，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父親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將母親困在這裡，他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藍忘機的神色是茫然的，困惑的。

藍曦臣也不比他好多少，同樣是困惑和茫然的，“我亦不知。”

“可這不就是一場殉葬咩。祖父自私的咧~~”藍嫣語出驚人。

孩子的話猶如一記重錘落在他們心間。

是啊，他們的父親以愛為名，以婚姻為墳墓，以他們兄弟二人為陪葬品，將母親活埋在愛恨交織的廢墟之中。

就連他們的父親，也是輸的一敗塗地。

他無法放手，便選擇將母親帶回拜堂。

無法與家族交待，無法與世俗道義和解，便選擇囚禁母親......

藍嫣的話徹底撕破他們二人一直以來不願麵對的事實。

“忘機，父輩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能做的就是永遠都不要變成自己討厭的那類人。”

藍曦臣很快將情緒調整好，牽著女兒的手，來到藍忘機跟前，動作輕柔又慎重地按了下對方的肩膀。

“兄長，我記下了。走吧，帶上藍嫣，我們一起去看看母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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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龍膽小築時，藍嫣的肚子打雷了。

“爹爹，小叔叔，她說想吃好吃的，今天我們可以去山下吃飯麼？”藍嫣自出生以來，她對自家的夥食就不太喜歡。

見狀，藍曦臣和藍忘機相視一笑。

藍曦臣：“好，不過要先去你叔祖父那邊，交代一二。”

於是，兩兄弟一人牽著一隻小胖手，來到藍啟仁的院子。

先是交待山下清除邪祟一事，最後說他們打算帶著孩子下山逛逛。

藍啟仁倒是沒有阻攔，倒不是他不再古板，而是藍曦臣行事一向穩妥周全，再加上他猜到肯定是藍嫣這個小丫頭的主意。

這孩子從生下來，小主意格外正，她想去的地方，若是阻攔還講不出來所以然，她能哭的把屋頂掀飛。

藍啟仁擺擺手，“你們去吧，早些回來，莫要忘了時辰。”

藍曦臣/藍忘機：“是，叔父。”

。

下山後，他們來了姑蘇城中一處小飯館，點了湖魚和幾個小菜。

“爹爹，小叔叔，這個魚好吃，你們也吃。”

“還有這個酒釀圓子也好喝，比山上的廚子做的飯好吃多了。”

藍曦臣一邊給女兒挑魚刺，輕笑道：“你啊你，還真是貪吃。”

藍嫣晃了晃腦袋：“爹爹和小叔叔說實話，我不告訴叔祖父，山上的飯菜是不是不好吃。”

藍曦臣/藍忘機對視一眼，“小機靈鬼。”

藍嫣嘿嘿一笑，啊嗚一口吃掉她爹喂給她的魚肉。

兄弟二人也不得不承認他們藍氏的飯菜確實不好吃，但那也是為了磨練弟子，讓弟子們時刻謹記莫要貪戀口腹之欲。

隻是話又說出來，確實不好吃。

吃飽喝足後，藍曦臣抱著孩子在姑蘇的小橋上走了一遭，買了一筐琵琶和幾條湖魚才往回走。這魚還是藍嫣死纏爛打要來的。

姑蘇藍氏卯時作亥時息，再晚誤了回去的時辰，就不好了。

第二日，藍曦臣一大早將女兒送去聽學。

去的時候，還是個精神的娃，放學去接時孩子又是睡了一上午。

藍啟仁看到藍曦臣的身影後，將其喊住，“曦臣啊，你過來，問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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