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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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藍嫣還沒睡醒，就被她爹抱去了祠堂前。

此時，已有數名年長的藍氏門生候在此，其中四人手持奇長無比的戒尺。

藍忘機和魏無羨已經受罰結束。

魏無羨吱哇亂叫的聲音，直接將藍嫣吵醒了。

他揉著眼睛，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那長長的戒尺。

她窩在她爹的懷裡，下意識的縮著脖子揉著手掌心，咦？這是怎麼了，明明沒有挨打，為什麼覺得她手心痛痛啊。

待領罰結束，藍曦臣本想問問忘機發生了何事，但一想到他那固執勁兒，又悉數壓了回去。

他抱著女兒望著弟弟的背影，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倔，挨了這麼多下打，還非要堅持自己走回去。

“你小叔叔還真是...嗯？”藍曦臣一低頭便見他女兒不停地揉搓著手心，他忙拿起一隻手仔細檢查。

“可是手不舒服？”藍曦臣拿起女兒的小胖手輕輕捏了下。

藍嫣搖頭又點頭，“爹爹，我覺得我的手也痛痛，我要呼呼。”

藍曦臣低下頭給女兒的手心吹了吹。暗自琢磨著，都是他不好，怎麼就忘了女兒還小，就把她帶到祠堂來觀罰呢。

導致孩子看到那些畫麵話，影射著她自己手也痛了。

“爹給你呼呼，不痛不痛的。”

父女倆往回走時，剛好遇到另一群挨罰的少年。

一群人在白石小路上，推推搡搡。見到抱娃迎麵走來的藍曦臣，立刻駐足行禮。

藍曦臣回禮後，笑著問道：“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澄有些尷尬，不知該從何說起。

聶懷桑卻搶先回答，“曦臣哥哥，魏兄被罰了一百多尺，有沒有止疼的傷藥啊。”

雲深不知處掌罰的是藍忘機，加上魏無羨一直不停的叫喚，似乎看著傷勢十分嚴重。

藍曦臣抱著孩子，上前一步，“魏公子已經不能走路了？你跟忘機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澄開不了口，他說不出魏無羨到底乾了什麼好事。說到底，算起來還是他們這一群人慫恿魏無羨出去買酒的。要真是論起來，該受罰的人也該算上他們。

他隻能含糊道：“沒事沒事，他就是有些誇張，他能走！”他衝著趴在自己背上的魏無羨喊道，“你還不滾下來！”

魏無羨道：“我不能走。”

他伸出腫的老高的手掌，對藍曦臣控訴道：“澤蕪君，你弟弟好生厲害啊。”

此話一出，藍曦臣還沒給出什麼答複，倒是懷裡的藍嫣哇的一聲哭了。

“嗚哇，手心痛痛。嗚哇，嗚哇。”

在場之人還以為藍嫣見到魏無羨的傷，在替他鳴不平。

然而唯有藍曦臣以為他的女兒應該是被嚇到了。

他先是將女兒哄好，頻頻對著女兒的手心呼氣，最後連靈力都用上了，藍嫣這才不哭。

孩子蔫巴巴地趴在她爹肩頭，眼眶和鼻尖紅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受罰的人也有她一個。

將女兒安撫好，藍曦臣對著幾人致歉，而後道：“忘機確實罰的狠了些，魏公子這傷，怕是沒個三四天都無法消腫。”

江澄一聽，立刻驚道：“什麼！三四天都不能消，他腿上背上也都被打過了。藍忘機怎麼能下手這麼狠啊！”最後一句甚至已經不滿了。

魏無羨悄悄拍了他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

藍曦臣並不在意對方的態度，這件事他不好評價什麼。隻是人到底是在他們雲深不知處傷的，他的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

“不妨事的，傷藥自然是不必用了，魏公子我告訴你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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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告訴魏無羨去雲深不知處的冷泉泡上幾個時辰就會好。

此處的冷泉，除去有定心靜性的修行之用，還有祛除瘀傷的功效。

結果這話被他女兒聽到了，哼唧著也要來。

“爹爹，我的手也痛痛，我們也去好不好。”

藍曦臣疼孩子，見女兒小可憐似的眼眶還包著淚，直接點頭答應了。

冷泉中間隔著一麵峭壁，藍曦臣避開忘機和魏無羨，帶著女兒來到另一麵。

布下隔音禁製後，他褪掉外衫，穿著裡衣邁入水中，最後坐在水中間的石頭上。

先讓女兒感受了一下冷泉的溫度。

“涼不涼？”他怕水中的溫度對孩子不好，抱著女兒，隻讓她將兩隻小手探進水中。

也不知道是藍嫣不怕，還是手心的幻痛掩蓋了那冰涼刺骨的泉水，她晃著小腦袋，“不涼，手心不痛啦。”

“好。”

父女倆在冷泉滯留的時間並不久，離開時還能聽到藍忘機和魏無羨的聲音。

最後也不知魏無羨又是如何招惹了藍忘機，隻聽到藍忘機冷冷的喊了一聲：滾！

藍曦臣父女倆走的時候，還抱回去兩隻小兔子。

接下來的日子，藍啟仁一直都在盯著彩衣鎮的水行淵。

藍家家主常年閉關，平日都是藍啟仁勞心勞力。

一個人時間精力到底是有限的，也因此，講學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魏無羨在山中溜達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這日他因蘭陵金氏的金子軒不夠尊重他師姐一事，和對方乾了一架。以此，魏無羨被雲夢的當家人帶回去，結束這次的聽學生涯。

之後的一年中，來聽學的各家弟子也都陸陸續續順利畢業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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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不知處，雅室。

“這次的清談盛會是在岐山溫氏不夜天城舉辦，告訴門中弟子，明日便就動身吧。”

藍啟仁捋著胡子，膝蓋上趴著一隻小藍嫣，說完他還不忘給藍嫣正一正抹額。

藍啟仁麵前粉雕玉琢的孩子，也不禁犯了頭疼。

這小丫頭半年前重新入學，本以為稍微大些了，狀況能好些。

結果，孩子還是一進闌室就睡覺，任憑他如何賞罰都無用。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孩子似乎生長格外的遲緩。

他再次為其檢查身體後，依舊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拍拍藍嫣的後背，“行了，去你父親身邊吧。”

“好噠，叔祖父。”

藍嫣咕嚕一下爬起來，頭上的抹額又歪了，噔噔噔地紮進她爹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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