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時間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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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戰場的戰鬥結束之後，周圍就豎起了警戒線，沒有一處是落下的。

宮殿外，依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不管是用什麼香水都無法驅散。

這股血腥味中，充滿了邪惡，腐爛，讓人作嘔，讓人痛苦，讓人崩潰。

就好像腐爛的屍體混雜著臭水溝裡的味道一般。

“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

“我……不敢進去。”

厄爾特森抱歉地說道。

“我理解。”關聖點點頭。

戰場中，許多鮮血都是天魔留下來的。

厄爾特森若是進去，隻會在原有的痛苦上，增添一分痛苦罷了，這完全沒有必要。

“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們不用跟著我。”

“好！”

話音落下，關聖也不再浪費時間，獨自一人，走進了宮殿戰場裡。

此刻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飄著淅淅瀝瀝的陰涼小雨。

烏雲驟然而聚，從這一端，到那一端，沒有留下一處完整的區域，猶如夜晚般。

隨著關聖走進深處，觸目驚心，震驚眼球的戰鬥痕跡，便一處一處不斷鑽進他的眼睛裡。

每看到一處恐怖的戰鬥痕跡，關聖似乎都能想象到這兩位絕世強者戰鬥的震撼感。

被穿透的宮殿牆壁，一連好幾公裡。

地麵上塌陷的巨坑，那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做到的程度。

腐爛的草叢和樹木。

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花園。

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此刻猶如一座地獄裡的廢墟，失去了該有的貴氣。

沒過一會兒，關聖來到了宮殿的最中心。

這裡，有一道腳印，深深地刻在了地麵之上。

毫無疑問，那是天魔的腳印。

他臨死之前，用最後的驕傲和意誌，佇立在天地之間，凝視著蒼穹與天道，揮散著屬於自己的意誌力。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度過來的。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經受了怎樣的煎熬與痛苦。

也沒有人知道，這場戰鬥有多激烈。

如果是以前的話，關聖也沒辦法知道。

但——

現在的他，可以！

掌控了時間法則的他，完全可以讓這裡的畫麵，倒退到戰鬥以前。

而且，不會乾預到任何曆史進程。

畢竟。

這裡是隻是一處戰場，他想看到的，也隻是從前的畫麵。

他看著這道腳印，發自內心的尊敬，說道：“對不起了，天魔打擾了，多有冒犯。”

“但，請容許我這樣做。”

“我必須弄清楚，這個謝爾公爵的實力有多強。”

微風拂過，想來，是天魔認同了。

關聖也不再等待，雙眼中，一道無形的法則隨著自己的一方天地展開！

此間的戰場，三公裡內的所有區域，都被他的一方天地囊括其中。

時間法則，也深深刻在了一方天地之上。

“時間——倒轉！”

關聖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他隻覺得此間的空間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波動，時間開始倒退，地麵上的腳印越來越深刻。

緊接著，一無所有的空間中，突然出現了天魔的身影。

他站在關聖麵前，仰頭望著天空，緩緩閉上了雙眼。

那是他死亡的時刻。

隨後，出現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俊俏男人。

他是謝爾公爵，他從遠處走來，半張臉被打穿了，鮮血嘩啦嘩啦地流淌下來。

接著，他來到天魔麵前，張開吸血鬼獨有的獠牙，紮進天魔的脖子裡，瘋狂吸食著天魔的鮮血。

時間開始不斷回溯，最終來到了戰鬥剛開始的原點。

而當時間倒退到這個點之後，又開始正常進行。

於是，關聖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內，完完整整地看完了這一整場戰鬥。

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能看到完整戰鬥的人。

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最能感受到，這場戰鬥的慘烈。

天魔底牌儘出，到最後，卻也隻是打中了謝爾公爵一拳。

那一拳，將他轟出了三公裡，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若是換做一個正常的武者，早就死了。

天魔將獲得最終的勝利。

可天魔所麵對的，不是一個正常的武者。

是吸血氏族的公爵。

一個在血脈之中就擁有著不死不滅能力的家夥。

就算全力一擊擊中了他，他還是會恢複。

所以！

應對這樣的對手，要麼就往死裡打，不給半點時間恢複，要麼，就徹底封印！

關聖心中感慨萬千，尤其是看到天魔每走一步，身上都會被紮穿一個血洞的畫麵時，他的內心，如被雷電擊中。

他不敢想象，這得需要多強大的意誌力，才能做到這一步。

他得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用靈魂操控自己的肉身，去做到這個地步！

如果換做自己。

能做到嗎？

關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他隻知道，他也許會痛苦，也許會崩潰，也許……也許會停下來……但絕不會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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