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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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文把自己的預言結果留給了弟子赫菲斯，讓赫菲斯幫忙看著埃爾文位麵。

如果邪神真的已經掙脫放逐之境，或者有掙脫放逐之境的跡象，就將此事上報給施法者協會。

所以在確定自家老師隕落之後，赫菲斯便在古塔星暗中安插了很多眼線，由於他的身份特殊，雖不是埃爾文位麵的土著居民，卻和該位麵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加之做的並不過分，施法者協會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說赫菲斯是如何得知，邪神是被古塔星人放出來的，倒不是他的暗線有多麼厲害，純粹是是他自己推測出來。

推理過程也並不困難。

如果邪神恢複神級實力，埃爾文位麵早就淪陷，絕不會有任何反抗之力。

可邪神若是沒有恢複神級的力量，以古塔聯邦的底蘊，根本就不害怕任何神級之下的超凡者。

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

因此，從銀色金屬人口中，得知邪神氣息出現在古塔聯邦後，赫菲斯便可以肯定，大概率是古塔星人自己弄巧成拙，覬覦了不該覬覦的力量。

在赫菲斯漫長的生命，見過不少類似的情況，無知和傲慢是通向死亡的路途，所以他並不感到詫異。

而對於善良的古塔星人，為何會主動接觸邪神，赫菲斯也有了猜測。

在他看來，古塔星人如果將來因為邪神而滅族，老師埃爾文也要承擔很大的責任，甚至是一切災難的起源。

赫菲斯得出這個看法的原因在於，他奉行性格決定命運這一理念。

以古塔星人的族群性格，就不應該擁有眼下的基業。

歸根結底，古塔星人能以人畜無害的族群性格，一路順風順水地爬到埃爾文位麵第一文明的位置，埃爾文功不可沒。

正是在埃爾文這個神級魔法師的扶持下，古塔聯邦才會以一種少見的不見血的路線，崛起於埃爾文位麵的民族之林，並輕而易舉地摘得桂冠。

甚至，在埃爾文死後，由於「位麵保護期」的出現，失去了外部力量的入侵，內部又沒有國家能對古塔聯邦造成威脅，從而讓古塔星人將自身的強盛地位，長久地維持了下去。

整個埃爾文位麵，也在位麵老大古塔星人的影響下，處於一段長時期的總體和平階段。

和平有利於經濟發展，所以埃爾文位麵的商業貿易，極其繁榮，催生出了許多個大財團，甚至如果單論經商理念，絕對夠得上星界級文明的行列。

然而……和平激發不出真正的超凡強者，更孕育不出無敵的軍隊。

戰爭固然帶來毀滅，可戰爭對於科技發展、文明進步的推動作用，毋庸置疑！！

在赫菲斯看來，埃爾文位麵近三千年的文明保護期，很大程度上，是被古塔聯邦給浪費了。

開拓異位麵，需要的是勇武與鐵血，是刀劍與槍炮，而不是詩情畫意，更不是善良溫和。

近三千年時間，整個埃爾文位麵的技術進步，其實相當有限，古老的國度比比皆是，這其實很不正常。

簡而言之，因為古塔聯邦的存在，埃爾文位麵的秩序，被固化了。

秩序的固化，會催生安逸和不思進取，進一步又會演變為腐朽與墮落。

在這種情況下，有識之士就算想要變革，也是難如登天。

古塔聯邦那些勇於進取的穆達托，正是在這樣的局麵下，黯然終老於王座之上。

久而久之，曆代穆達托開始形成一個共識。

那就是，必須扭轉整個古塔星人的精神底色，重塑族群性格，隻有這樣，才能讓埃爾文位麵這一潭死水，重新流動起來。

可想要改變如此龐大的族群，如此固執的民眾，普通方法屁用沒有。

甚至一些放在其他族群堪稱激進的改革方案，對於古塔星人來說，不過是灑灑水啦，根本毫無作用。

而這一切，都是埃爾文種下的因。

是他，讓一個本不該坐在霸主寶座的種族，登上了埃爾文位麵之巔，更是在巔峰屹立了幾千年。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這裡的德，指的是大德，古塔星人或許人均品德高尚，可品德隻是小德。

他們的存在，對於位麵整體發展來說，是莫大的阻礙，而這，是無大德！

將所有能試的常規方法都試了一遍，穆達托們悲哀地發現，他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沉屙要下猛藥！

隨著位麵保護期逐漸縮短，越是靠後繼承穆達托之位的人，越是急切。

而人一旦被逼急了，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哪怕是與邪神打交道。

掌握心靈與黑暗權柄的原初邪神，是多麼好用的工具啊，隻要能掌控祂，古塔聯邦的改革難題，簡直迎刃而解呀！

於是，灰燼組織和蝕日者·巴烈威，應運而生！

所以說，巴烈威的出現，是偶然，也是必然。

歸根結底，若是古塔星人，隻是個類似於奧克洛星精靈族一樣的中等族群，隻要和其他中等族群抱團取暖就好了，根本不會沾染邪神力量。

沒這個勇氣，更沒這個實力。

可古塔星人卻不同。

幾千年的位麵霸主，讓這個族群積累了難以想象的底蘊和力量。

也因此，助長了身為穆達托的巴烈威的自信，讓他有信心，用手中的底牌，掌握好邪神之力。

簡而言之，巴烈威是既有實力，又有勇氣。

但往往，自信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演變成傲慢。

更奇妙的是，傲慢者，往往並不會認為自己傲慢，他們會給自己套上一層層buff，自己洗腦自己。

巴烈威認為自己傲慢嗎？

不，恰巧相反，臨死前他還覺得自己是偉大的改革先驅，是能為了大業犧牲一切的族群英雄。

可就是這麼一位“英雄”，將自己的族群，推向了死亡深淵。

而若是追溯過往，結出這等惡果的‘因’，又是誰種下的呢？

反正赫菲斯覺得，是自己老師種下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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