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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太平鴻寶》第12頁
賴長銘伏誅第十五日。
一場春雨灑下,烏鴉山霧煙觀沐浴其中,門前古柏新枝吐碧。
隨著旅者踏青,老子像前香火漸旺。
三足鼎壇青煙嫋嫋,與細細雨絲糾纏成縷。
盤坐在蒲團上的周奕似是被春風攪擾,一經拂麵,雙目不由睜開,閃爍一絲欣喜之色。
七日前他便有突破,從大敦穴練到期門穴,練通了第三條經脈。
這條足厥陰膽經此前便有積累,非是幾日之功。
可料想不到,短短七日過去。
今朝聆聽春雨,竟又練通了第四條經脈,手少陽三焦經!
這練功速度,委實有點驚人。
從十二正經穩步修煉,積攢底蘊,沒用任何旁門左道。
故而一身真氣,頗為精純。
他愈發體會到《人間世》與《心禪不滅》的妙用。
隻不過想到自己這一身功夫,周奕覺得有點古怪。
根據角悟子師父背書,他們太平道典籍與《老子想爾注》有關,算是他所治本經。
《玄真觀藏》則是得黃老之學傳承下來的內功法門,引為基石,此時又練莊子人間世,更摻著佛學心禪,加之看了不少角悟子收集的道門經卷
這,身上的功夫逐漸有些理不清了。
“誒”周奕甩了甩頭。
“想這些乾嘛,還是師父說得對,隻要不是走火入魔,其他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著想著,周奕閉上眼睛,用耳細聽。
這手少陽三焦經關聯著耳門與絲竹空兩穴。
耳門穴與聽宮同位,乃是耳力強弱之關鍵。
絲竹空則位於眉梢凹陷之處,絲竹本為一種樂器,再加一空,乃至心神輕盈。
二穴聯動,可在輕盈的心神下聽取四方動靜。
故而聽得更遠、更細。
煉通這條經脈後,自然比滯澀時要順暢。
滿運真氣,用心靜聽。
高手的聽力並不相同,比如巨鯤幫幫主雲玉真,聽得二十丈外的些許雜聲。
江都第一高手石龍,全力運功,可聽十丈內蟲行蟻走。
周奕調運真氣,屏息一聽,春風、雨水在耳邊更加生動。
六丈外的古柏新枝嫩葉上,一滴水滑落墜地。
更遠處
“啪!”
這一聲響很突然,比葉片滴水聲要大的多。
是腳步聲。
聲音越來越清晰,隻有一個人,正在朝霧煙觀方向走。
周奕甚至斷定,此人戴有雨具。
因為他身邊的雨聲比周圍急促,顯是雨落時被東西擋住互相碰濺產生的。
既新奇這全新的耳力感應,又對來人產生好奇。
雨越下越大,階前的蒲公英舉傘承露,被打彎了腰。
這個時候,少有人踏青才對。
難道是觀主回來了,不會這麼巧吧。
儘管觀內掛著“來客自便”的牌子,但占著彆人的窩,還花了點香火錢,總覺得有些虧欠。
周奕忙起身,迎了出去。
吱呀一聲將觀門全開,目中多了道頎長身影。
此人一席黑衣,頭戴鬥笠,腰間佩著柄三指來寬的長劍,正拾級而上,踩起細碎水花。
幾隻鳥雀穿過雨幕,來人已走至門前。
看上去二十六七,麵上棱角分明,眉梢上飛,如龍出淵。英朗之中,又夾著一股難掩的鋒銳。
他抬頭看了看觀門上方字跡漫漶難辨的牌匾,依稀辨得“霧煙觀”三字。
朝觀門下一瞧,立著個不及弱冠的俊逸青年,渾身散發一股出塵之氣,想來是方外之客。
雖然這人沒著道袍,但那一身氣質,還有身上的香火味,是觀中道人絕不會錯了。
來人心中有數,摘下鬥笠朝前一步。
“道長,打攪了。”
周奕不明他的身份,卻感覺極為不俗:“山花宿霧,雨中稀客,怎能算是上攪擾,請。”
來人眉梢微動,多瞧了周奕一眼。
他邁步進觀,目標非常明確。
先入大殿對著老子像一禮,跟著摸出數十枚五銖錢放在香火壇旁邊。
周奕見狀,臉上多出一絲笑意。
男子轉身道:“請問道長承哪方教義?”
“承西漢雜學,”周奕將地上的蒲團拿開,隨口回道,“長治莊子,略通黃老。”
男子眉色一亮,又摸出數十枚五銖錢。
他的語氣比方才多了分急切,“在下楊影,不知道長怎麼稱呼?”
“貧道姓周,當年師父收我為徒時,俗名就已不用了。”周奕真誠中帶著難言的傷感,似乎回憶到傷心往事。
可以想象,他年歲不大,卻守此道觀,必然有一番坎坷經曆。
自稱‘楊影’的男子一瞧周奕神色,目中添了數分複雜,看周奕的眼神更認同幾許。
隱隱有種同病相憐之哀。
他小小歎一口氣,想起正事後立時正色:
“楊某路過扶溝,聞聽此觀。因近來迷上道門典籍,有感其深,卻困守一處,難得寸進,今日叨擾,特來請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四十章:《太平鴻寶》第22頁
周奕點了點頭,目光從楊影腰間長劍劃過,看到了劍鞘上的血跡:
“請說,貧道一定儘力。”
楊影踱了兩步,道:“天地之道,極則反,盈則損。”
“作何解?”
周奕聽罷轉過身去,心中咯噔一下。
他麵色有變,楊影卻看不到,以為他轉身思考。
這是淮南鴻烈。
難道是衝我來的?
平了麵上波瀾,走了幾圈,轉身回道:
“這家師似乎說過”
“夫物盛而衰,樂極而悲,日中而昃,月盈而虧,這這當是物極必反之理。”
楊影二目一凝,放出光彩:“物極必反,物極必反!”
他盯著周奕:“周道長,生死之間可有此理?”
周奕搖搖頭:“我隻是複述家師所言,這與我所修莊子大相徑庭,故而不敢深話,足下自行體解吧。”
楊影點頭,雙目略有失神。
他從懷中掏出一本道家典籍,翻看片刻,跟著朝雨中癡癡走去,連招呼也不打。
那放在三足銅鼎前的鬥笠也忘了拿。
楊影沒戴這頂寬大鬥笠,失了遮擋,於是春雨打在了他的劍鞘上。
幾近成乾的血跡被雨水喚醒,順劍鞘流下。
所過之處,成了一條布滿鮮血之路!
“轟!”
春雷悶響
周奕追到門口,盯著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
不由疑神疑鬼:“楊影?實在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
“隨便碰到一個生客,竟也在研究淮南鴻烈。”
想到道門寶書的謠言,心中去意大生。
他是個行動派,念頭一生,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這就走!”
打定主意,立刻收拾物品。
也沒什麼雜物,隻裝好銅錢,將觀主雲遊的牌子放回,臨走時上了一炷香。
這才撐開桑皮紙傘,關門下山去了。
身上沒多少乾糧,便取道扶溝城食鋪。
“店家,近來往南的路上可還太平?”
“客官往南去西華,走官道便是,也就多個十裡路。走小道繞山過林的,算腳程雖快一段,卻多有蟊賊。”
“多謝。”
周奕結了銅錢,出城直走官道。
大約過去七八裡,見路邊有一野店。
店鋪靠著棵大柳樹,下方茅草棚中置一茶壺,裡麵的水滾了,在火爐上嘟嘟冒泡,周奕尋思喝碗茶水,吃點乾糧。
於是收傘打算坐進去。
這時,忽聽到裡麵的江湖人在討論。
周奕人還在路邊,但耳力大漲,聽得真切。
先是一個麵相凶悍的黑臉漢子說,鷹揚府軍是太平周天師帶人滅的。
不過這消息舊得很,周圍人早聽過了,不覺得稀罕。
旁邊的麻子臉來了句:“那宇文成都不用找了,據說敗在周天師手中後,羞愧下自刎於蔡河之畔。”
他又篤定道:
“道門寶書就在周天師手中,絕非謠傳,當下想一睹寶書者可不在少數。”
黑臉漢子問:“你聽誰說的?”
麻子臉道:
“我是從淮陽那邊來的,淮陽太守趙佗你們知道吧。他是內功外功雙修高手,江湖人說,這位趙太守近來也在研究淮南鴻烈。可惜啊,卻無緣一見《枕中鴻寶苑秘書》。”
黑臉漢子吃了一驚。
周圍也有不少人是從外地來了,聽得雲裡霧裡。
“《枕中鴻寶苑秘書》是什麼?”
麻子臉顯擺一笑:“傳說這是劉安成仙寶書,得之雞犬升天。”
外地那幾人一聽,哈哈嘲笑,哪會相信。
麻子臉不樂意了,又道:“近來從太康傳來確切消息,這寶書曾出現在夫子山太平道,被他們結合太平經義,改作《太平鴻寶》。”
“這便成了一部武學典籍,既承黃老,又引仙學,恐怕不輸給四大奇書。”
那幾個外地人這麼一聽,登時神情一變。
太平鴻寶?!
“這等消息,怎會從太康傳來?”一位頗有氣度的中年人問。
麻子臉一副你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鷹揚府軍幾乎全軍覆沒,這是鐵打的事實。滅他的義軍來自太康,正由周天師都率。”
“當晚周天師大敗宇文成都,手下人好奇問起他的武功來曆,這才為人所知。”
“你覺得消息不該來自太康嗎?”
“……”
一時間,這野店議論紛紛。
說到太平鴻寶,不少武林人雙眼冒光。
周奕又把傘撐開,食欲全無,繼續往南走。
他一張臉黑如鍋底:
“密公啊密公,你真是人才,大才!嗬嗬,太平鴻寶,連我自己都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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