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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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條沒有署名，但字跡工整，顯然出自有心人之手。

趙羽拿著丹藥仔細端詳，藥丸呈淡金色，散發著淡淡的藥香。雖然不知道是誰送的，但從對方的提醒來看，應該不懷惡意。

思考再三，他還是決定服下這顆丹藥。既然已經處於困境，不如賭一把。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和的熱流立刻在丹田內遊走。趙羽連忙盤膝而坐，運轉從記憶中得到的基礎心法。

隨著藥效發揮，他感覺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發生變化。那些平日裡感受不到的經脈開始變得清晰，丹田也漸漸有了溫熱的感覺。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敲響，這次的聲音很急促。

“誰？”趙羽強行壓製住體內的躁動。

“是我，快開門！”門外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趙羽起身開門，發現是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

“你是？”

“我叫林軒，今天也參加了靈根檢驗，排名第八。”少年匆忙說道，“我是來提醒你的，沈雲申他們在策劃什麼，你最好小心點。”

“策劃什麼？”

林軒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我剛才路過他們的住處，聽到他們在商量怎麼對付你。好像是要在明天的基礎課上下手。”

“基礎課？”

“就是教導新弟子修行常識的課程，會有實戰演練。沈雲申他們打算在那時候''切磋''，名義上是指導師弟，實際上想要讓你出醜。”

趙羽心中一沉。以他目前的狀況，如果真的和沈雲申交手，勝算幾乎為零。

“謝謝你的提醒。”趙羽誠懇地說道。

“不用謝，我也看不慣他們的做法。”林軒擺擺手，“不過你真的要小心，沈雲申的實力不弱，而且他在其他弟子中很有威望。大家都認為雲起師兄是被你連累才會走上魔道的。”

“雲起師兄？你是說沈雲起？”

“對，沈雲申的弟弟。當年也是個天才，可惜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就修煉了魔功，最後死在了曆練中。”林軒歎息道，“所以大家對你的印象本來就不好，現在又加上靈根檢驗的事情……”

林軒離開後，趙羽重新坐回床上。

月色如水，透過牢房的鐵柵欄灑在青石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趙羽盤膝而坐，眼簾微垂，呼吸平緩而深長。

一個月的期限已過去了二十八天。

這些日子裡，他沒有浪費一分一秒。除了日常的修煉外，更多時候是在思考老道士的話，琢磨其中的深意。第一任國師，穿越者，玉佩，寶藏……每一個詞彙都像是拚圖的碎片，隱約拚湊出一個驚人的真相。

“嘎吱——”

牢門被推開，望月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今晚的她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懸著那把熟悉的長劍，整個人散發著淩厲的殺意。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她的聲音很平靜，“你準備好了嗎？”

趙羽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我以為你不會來。”

“為什麼不來？”望月走進牢房，在他對麵坐下，“畢竟明天過後，我們中的一個就要永遠消失了。”

兩人對視片刻，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說不清的情緒。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趙羽突然開口，“如果我們不是被困在這裡，不是被迫要決一死戰，現在會是什麼樣？”

望月怔了怔，隨即苦笑：“這種假設沒有意義。現實就是現實，我們改變不了。”

“改變不了嗎？”趙羽站起身來，走到鐵柵欄前，望著外麵的夜空，“我總覺得，老道士的目的不僅僅是看我們廝殺那麼簡單。”

“你想說什麼？”

“他要的是第一任國師的寶藏，而我作為穿越者，能夠開啟那個寶藏。”趙羽轉身看向望月，“但為什麼一定要我們決戰？為什麼一定要死一個？”

望月沉默了良久，才道：“或許……是因為隻有在生死關頭，人才會爆發出最大的潛能？”

“有道理。”趙羽點點頭，“但我總感覺還有其他原因。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在回想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在害怕什麼。”

“害怕？那老怪物會害怕？”望月不屑地笑了笑，“他的實力深不可測，還有什麼值得他害怕的？”

“星宮師的預見能力。”趙羽的聲音變得低沉，“他說我有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賦，能夠預見未來。或許，他害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話音剛落，牢房外傳來腳步聲。老道士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掛著那副永恒不變的詭異笑容。

“聊得很投機嘛。”他慢慢走近，“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你們卻在這裡暢聊人生，真是讓老夫意外。”

“我們在討論該怎麼殺死對方。”望月冷冷道。

“哈哈哈！”老道士大笑，“好，很好！這才是老夫想要的！仇恨，殺意，這些都會讓你們變得更強！”

“那麼，決戰的地點選好了嗎？”趙羽問道。

“當然。”老道士伸手一指北方，“青雲峰，那裡曾經是第一任國師閉關修煉的地方。在那裡決戰，再合適不過了。”

青雲峰？趙羽心中一動。那個地方他有印象，在係統給出的地圖中，青雲峰被標注為“特殊區域”，具體信息卻是一片空白。

“既然地點定了，那我們就早點休息吧。”老道士轉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對了，老夫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

“決戰之時，老夫會在一旁觀戰。不過你們放心，老夫絕不會插手。”他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除非……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說完，他便消失在黑暗中。

牢房重新歸於寧靜，隻剩下趙羽和望月兩人。

“他在撒謊。”望月突然說道。

“什麼？”

“他說不會插手，但我看得出來，他一定會做什麼。”望月站起身來，“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他棋盤上的棋子。”

趙羽點點頭。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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