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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京城的治安環境也麵臨著一場巨大的考驗。

雖然京城號稱首善之區,老百姓打明清開始就是順民。

但燕趙男兒血氣方剛,爭強好勝也是真的。

尤其從六十年代中期開始,共和國還經曆了一段特殊的日子。

從那時候開始,連京城的人們,法治觀念都逐漸開始淡漠,無法無天現象開始普遍。

甚至半大小子們開始崇拜武力,不少人因為荷爾蒙過於旺盛又無處發泄,選擇了結幫成夥打群架,甚至玩兒起了刀子。

這種時代背景下,京城也成了盛產“戰犯”和“佛爺”的地方。

後來伴隨著撥亂反正以及法治重塑,還有八三年的強力“清掃”運動的治理,公安部門才讓京城逐漸恢複了平和的氛圍,讓老百姓們又過上了平靜安寧的生活。

但可惜的是,時代的變化的速度也在加快,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永遠滿足吃一口安生飯的。

隨著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財富分配不均的問題,又引得人們開始躁動了。

尤其近年來的人為因素導致的通貨膨脹現象嚴重,不但讓老百姓不滿,心生戾氣。

也讓許多人的心野了,渴望一夜暴富。

特彆是那些打八三年就一個跟頭栽進去的人,出來之後看到社會的新變化更是心裡不平衡。

他們無論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金錢,那可都是不擇手段的。

這就是為什麼一進入九十年代,震驚京城的火拚大案此起彼伏。

這就是為什麼在這個理應是全國法治標杆的地方,不怕死的絕代凶人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的原因。

如果說,過去的京城,年輕人們打架鬥毆,還是出於哥們兒義氣,帶著骨子裡的仁義,頂多算是年少無知不懂事,在胡鬨,在犯渾,最多算是擾亂社會治安的話。

那麼到了九十年代,這些當年喜歡折騰的年輕人就是徹徹底底在犯罪了。

因為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蛻變成了職業流氓。

這些人已經不可能再為道義出拳了,而是純粹就是為了錢,為了爭凶鬥狠才選擇了暴力手段。

所以完全可以說,當時間進入九十年代,就是一個打架鬥毆性質明顯改變的分水嶺。

而且這還不是全部挑戰,彆忘了,背地裡還有些壞得冒泡兒的壞人躲在陰暗處挑事兒,成天惦記給你攪和,搞特麼什麼顏色革命呢。

明年的夏天,就是一個要命的重要時間節點。

所以出於希望國家能長治久安的願望,為了能最大程度改善京城的社會狀況,儘可能降低明年那些禍害們造成的損失,也為了給自己營造出一個相對安全的生活環境和穩定的商業環境。

這個時候,寧衛民又做出了一個壯舉——向京城的公安部門進行捐贈。

這種事兒寧衛民意見不是第一次做了。

像幾年前,他還沒去日本的時候,就為了保證天壇文化活動的安全性,曾經做主把一批步話機贈送給來幫助他們維護治安,派出民警的特殊部門,以及天壇派出所。

但說實話,這種捐贈太過小打小鬨了,不過萬把塊錢的設備而已。

而這一次,寧衛民來了回真正的大手筆,一捐就捐出了一個天文數字——一千萬人民幣。

當然,並不是現金,而是實物。

敢情寧衛民總共打算購買一百輛汽車,五十輛桑塔納,還有五十輛BJ2020吉普車。

這是他對警務工作和國家安全工作,個人所能想到的最實際的幫助了。

要知道這年頭國內最缺的就是汽車,大部分民警還在騎著自行車跑外勤呢,能有輛摩托就不錯了。

而且還是二手的,多數都是部隊淘汰的,動不動就壞。

這樣的機動力,怎麼去抓捕壞人,跟蹤間諜,保證京城和百姓的安全呢?

公安部門實在太難了。

國安的情況可能稍微好點,但也是車輛緊張。

畢竟國家經濟還不行呢,處處都是捉襟見肘。

所以寧衛民才會決定從這個最實際的問題下手,不惜把這次回國從崔健、費翔和張嬙音樂專輯上結清的尾款,大部分都捐了出來。

不用說,寧衛民這麼大出血的捐贈,必然會引起巨大的震動。

哪怕是負責牽線的霍延平都不敢置信,他把這筆捐款的來源還有寧衛民的動機好好的盤查了一個遍,確定他沒有絲毫收買司法機關的用意,才敢去幫他聯絡這件事。

而緊跟著再度驚訝的就是特殊部門的段處長和公安市局的領導班子,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突然就從天而降一百輛汽車,白送給他們。

尤其捐贈人寧衛民,為避免誤會,還主動把“醜話”說在了前麵。

他除了保證沒有什麼“特彆的請求”,而且要求不見報,不采訪,不宣傳。

說白了,就是純粹的捐贈,沒有任何其他的目的,連個名氣都不要。

作為受贈方,又豈能不驚訝?

這樣的人,分明就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啊。

就這一手,搞得這些受贈單位的領導們都有點不會了。

要知道,前幾年倒是有個蘇州姑娘杜芸芸把從養母那兒繼承十萬元財產無償捐獻給國家的,甘願隻做個普通工人。

可那時候是個什麼社會氛圍,現在是什麼氛圍?

彆說發財已經是人人羨慕的大好事了,連私人開公司的口子都放開了。

而且杜芸芸捐贈的,也是繼承來的財富,財富雖然驚人,可也隻是十萬啊。

都說崽賣爺田不心疼。

這話放在這裡或許有點不那麼合適,但道理是站得住腳的。

相比起來,寧衛民捐贈的這筆錢連來源都交代清楚了,是他的合法所得,甚至是完稅後的收入。

這種情況下他還勇於捐贈,並且買的是受贈單位最需要的汽車,而且指名道姓的捐給了公安部門和特殊部門。

這又是何等的慷慨?

是什麼樣的誠意?

最終定下來的具體分配方案,是京城公安市局得到了三十輛桑塔納和四十輛吉普車。

而特殊部門獲得二十輛桑塔納和十輛吉普車。

說實話,獲得這麼一份厚禮,連一直對寧衛民有點看法,覺得他不是很可靠的段處長,這次都感動了,大大降低了對寧衛民的成見。

就彆說和寧衛民向來沒有什麼交集,完全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公安局領導了。

那是怎麼看寧衛民,怎麼順眼。

於是乎,這兩家單位領導乾脆決定,要給寧衛民弄了個榮譽證書和錦旗,還共同舉辦了一個受贈儀式。

並且派出了主要領導出麵,當麵感謝且宴請了寧衛民一回,這才算多少心安了點。

瞧瞧,向來可都是老百姓給公安部門送錦旗,這次那是完全顛倒過來了。

不過,這倒是符合寧衛民的心意了,而且無論於公於私,都帶來了一些額外好處。

其一,就是寧衛民可以借此事,把自己對某些未來情況的擔心透露給霍延平和段處長,也算是給他們提個醒兒吧。

哪怕是編造點情況,哪怕隻是借口聽說的傳言,來點到為止,也比什麼不說強。

寧衛民知道霍延平和段處長的性子,他們對於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問題是不會粗疏大意的。

自己如此鄭重其事的提醒,隻要他們能多少關注一下,就有可能提前發現一些“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端倪。

那麼自然就會上報,讓相關部門有所準備。

其二,寧衛民還借此擴充了自己的人脈,頭一次和公安部門的市局領導有了接觸的機會。

雖然不能說就憑著一千萬捐贈,他就讓人家在今後怎麼回報他。

但一份香火情分總是建立起來的。

今後對於寧衛民的產業安全和財產安全,自然會產生不小的安全BUFF疊加,就跟擁有了一層保護罩似的。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今後他的買賣真出了事兒,被人搶了,被人偷了,被人砸了。

就是需要警方破案,那來的人肯定也是精英,無論破案的幾率和效率都會提高不少。

尤其是在京城這個地麵兒上,寧衛民上輩子聽人說過。

好像九十年代冒出了許多自稱“老炮兒”的本地流氓,都喜歡針對所謂的大款,用下三濫的手段欺行霸市,敲詐勒索,甚至搞不正當競爭,攪合人家買賣的。

雖然不知道真假,而且寧衛民是做正當行當的,還有外企股東的身份護體,實在沒必要害怕什麼。

可有這麼個契機,能提前跟公安部門建立起互信和交情,為什麼不呢?

何況老話說得好,好鞋不踩臭狗屎,也算是防患於未然吧。

寧衛民就不信了,就憑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憑自己經霍延平介紹已經穩拿把攥要獲得組織認可了。

在京城,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流氓敢主動惹他的?

其三,寧衛民借此不但為自己在官麵兒上鋪了路,同時也能給羅廣亮和小陶解決一些身份上的麻煩。

彆忘了,羅廣亮和小陶還都進去過,屬於犯過錯的特殊群體。

他們倆在社會上混,遇見穿著官衣的就難免因這種屬性被刁難,被另眼相待。

特彆是穿老虎皮的,很正常的事兒和手續,羅廣亮和小陶去辦都格外費事,總是免不了要被查來查去。

有時候還得被人翻著白眼教訓一番。

所以寧衛民在此事之後,還專門帶著羅廣亮和小陶回訪了一下市局領導,替他們在市局裡掛了個號。

說白了,這就等於寧衛民親自出麵,給他們倆在法律風險上做了擔保人。

雖然不敢說羅廣亮和小陶今後就不會再受到某些人的惡意刁難。

但再遇到審查蓋章之類,手續上的刻意難為,如果寧衛民不在京城,他們也能有個解決問題的門路。

而且萬一他們哪天得罪了人,要是再被人用法律當武器給坑了,起碼也能讓他們在裡麵不至於遭遇不公平的對待。

是的,寧衛民給他們的爭取的絕不是官商勾結的保護傘,而是消除成見的相對公平的對待。

但這就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雖然暫時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但絕不能說,這就沒有實際意義。

更何況眼下還有馬上就能用得上的這份人情的地方呢。

像交通方麵,他們可都免不了要跟交通大隊頻繁打交道的。

當然,這並不是說寧衛民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不把交通規則當回事,在京城橫衝直撞了。

而是因為交通方麵也蘊含著豐富的商機。

彆忘了,寧衛民還有個仁和車廠呢。

尤其人力三輪車這門生意,經營地點已經從天壇公園裡挪到什刹海去了,這可和過去大大的不同。

過去在天壇公園裡,沒人管他們,怎麼騎車都行。

現在大街上了,可沒戲了,平日裡三輪車夫們可難免要跟當地交警們打交道。

但對於交警們來說,其實很煩這種天天鑽來鑽去的人力三輪。

交警們認為人力三輪把原本就不算寬敞的路況變得複雜了,執法態度自然嚴肅,甚至不近人情。

有時候三輪車夫為了滿足外國客人的要求,稍有違章,就會被攔下。

罰款倒是無所謂的,關鍵是交警有權扣車,還會對違章人批評教育,甚至罰他們站在路口“服勞役”。

這麼一來,那車上客人可怎麼辦呢?

不管客人是悻悻下車自己離去,還是嘰哩哇啦的一番抗議,反正倒黴的肯定是車夫,他們可沒法再找人家要錢了。

不過現在既然寧衛民捐了汽車,又有上麵的關照,那可就大不一樣了,雙方的關係開始趨於緩和,起碼有些問題可以互相理解,能夠溝通了。

何況除此之外,經營小公共和出租車,甚至物流和快遞也都是寧衛民比較看好。

是他認為可以繼續擴展生意,增加利潤的新方向。

誰能說,幾年後,羅廣亮和小陶還會站在原地不動,隻是個管人力車的車夫頭兒呢?

京城的交通事業,甚至是物流事業,未來的發展空間,同樣遠大,肯定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可辦照,掛牌,買車,過戶,年檢,運營,處理事故,樣樣都離不開車管部門的支持與幫助,他們豈能不跟交通執法部門搞好關係?

要不說嘛,和諧的警民關係,從現在就應該開始建立起來。

總之,寧衛民在京城的這段時間裡是真沒多少時間是閒著的,用毛毛叨叨來形容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而且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在京城停留,甚至不能在京城過中秋和國慶。

不為彆的,就因為鬆本慶子的預產期已經臨近了,他至少也得提前一兩個月回到日本去。

總不能妻子生產的時候,他這個做丈夫的不在身邊啊。

所幸他辦事還是挺有效率的。

1988年9月15日,他就差不多辦妥了京城的事務,離開了京城去了承德。

為了去見杜陽和潘龍,當麵和他們確定一下今後餐廳分號發展計劃,以安他們的心。

而在此之後,恐怕寧衛民還得作為幾家捐贈企業的共同代表,飛到南朝鮮的漢城去,支持一下我國奧運代表團。

直至此後他才能真正回到自己老婆身邊。

沒轍,既然他已經走到了這個位置上了,許多的事情就非他不可,必須得他出麵才行。

要不說真正的成功人士總是沒白天沒黑夜的再忙嘛。

就像萬達的王老板一樣,每天五點就得起來工作。

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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