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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龔明程願意與否,也不管他能否接受與否。

反正寧衛民這一次,隻是略微亮了亮手腕兒,就已經把他給乾趴下了。

龔明程也終於知道了馬王爺有幾隻眼。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寧衛民“以本傷人”這一招太絕了,對於天壇公園幾乎是無解的。

畢竟天壇發展起來所依仗的最緊要的資源都握在寧衛民的手裡。

除了土地之外,無論是人脈,還是物資,又或是變戲法的竅門,都是寧衛民一手掌握。

說句不好聽的,寧衛民才是天壇公園的真正經濟支柱,有他才有錢,沒他就沒錢。

龔明程想和他翻臉,就像一個不自量力的土財主跟資本家叫板。

貪婪的土財主自以為坐享地利,大可以把資本家趕走,獨享雙方一起建立的勞動果實。

然而他卻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而且也太自以為是了。

結果資本家隻要一撤資,一離開,土財主就會發現自己根本就玩不轉,居然被撤了梯子。

他那原本靠外來投資獲得的財富頓時分崩離析,就像氣泡一樣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這不,現在的天壇公園就是這樣。

天壇庫房裡來自於寧衛民的旅遊商品早就沒了。

如今壇宮飯莊的古玩字畫沒了,許多廚師也跟著寧衛民走了。

原先的人力三輪車沒了,現在古裝拍照的戲裝沒了,就連《西遊記》劇組都要撤展。

就這“王小二一年不如一年”的局麵,傻子也看得出來。

大概今後,天壇除了個徒有虛名的架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要還能像過去那樣過好日子才怪呢。

不得不說,像龔明程這樣的主兒,那就是不知深淺的傻帽。

他還真把自己當成一盤菜了!

儘管他可以不尊重寧衛民的智慧,無視他為天壇公園做出的貢獻,甚至把寧衛民從天壇公園踢走。

但是相應的,他也會自作自受,必須承擔把寧衛民趕走,最後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

說句不好聽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壇宮飯莊北神廚還有寧衛民的私人財產呢。

彆說那些文玩字畫和擺件了,甚至就連那巨大的《百花戳燈》,整整一麵牆的料器葡萄,仿照故宮規製造的龍椅,和一人高的大賞瓶,統統都姓寧。

也正是這些東西才構成了壇宮飯莊宴會廳的皇家氣派。

可想而知,這些東西要是都讓寧衛民給弄走了,壇宮飯莊哪兒還有點宮庭菜的樣子?

那和自尋死路又有什麼區彆?

怕是今後在顧客的眼裡,壇宮的宴會廳會成為真正的笑話啦。

可事到如今,龔明程又能怎麼辦呢?

常言道覆水難收,龔明程如今就是幡然悔悟,給寧衛民跪下磕頭,也於事無補了。

尤其是不久前,華副局長才剛剛在旅遊局警告過他,讓他對寧衛民敬而遠之,不要再生事端。

這讓龔明程現在就連去找上級訴苦尋求幫助他都不敢。

彆的不說,真要去了,他怎麼跟上級說啊?

人家自己的東西,有憑有據,寧衛民拿走還犯了國法不成?

不用說,領導的眼中,能看到的隻是龔明程是個無能廢材。

不但沒能把壇宮飯莊的事情處理好,而且還讓局麵失控了,那還會用他嗎?

沒轍,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唯一能做的,就隻能打碎了牙齒硬往肚子裡咽啊。

說白了,他就像炒股失敗的人自我裝死休克一樣,聽之任之,乾脆躺平不管了。

要說龔明程橫的時候是真橫,窩囊的時候也是真窩囊。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氣得要死要活,卻隻敢在心裡叫罵,甚至都不敢拿齋宮開刀報複。

按理說,齋宮作為皮爾卡頓公司的服裝陳列館,畢竟在天壇的地麵上,龔明程要給他們製造點什麼障礙,找找麻煩,其實很容易。

可他這次,竟然老老實實,一點幺蛾子沒鬨,甚至平時連去都不去齋宮了。

這說明什麼?

隻能這說明他真的意識到自己和寧衛民巨大的實力差距了,是從骨子裡怕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雖然龔明程是老實了,但寧衛民自己可沒想著讓公司在天壇長期駐紮下去。

反而這個時候,他其實已經和宋華桂、鄒國棟在謀劃,皮爾卡頓陳列館應該儘快從天壇遷到皮爾卡頓大廈的事兒。

寧衛民的主張非常清楚,天壇不是皮爾卡頓公司的陳列館長久駐紮之地。

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古建保護,公園私用的問題,國家遲早會出台政策整治這種行為。

過去他們是沒有自己的地方,又急於打響品牌的名氣,這才租借了天壇的齋宮,事實證明,效果確實很不錯。

原本他還想著,公司和天壇都能從中獲利,那這事兒先拖拖也無妨。

如果雙方一致維持著默契的合作關係,起碼九十年代中期再遷走也不遲。

可如今既然趕上龔明程這麼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成了園長,那麼這事兒就宜早不宜遲了。

還不如打著保護古建的名義,主動離開天壇,反而還顯得格調高些,再賺一波名聲。

而且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已經有了皮爾卡頓大廈,另一棟在建的新樓也快建成了。

今後擁有兩棟大樓的他們,自然是把陳列館遷移到自己的地盤,才算是名至實歸。

也可以更自由的,更長久的,去完善這個陳列館。

對於寧衛民的意見,宋華桂和鄒國棟都很重視,認為他的想法很客觀,而且恰逢其時,

出於對寧衛民的了解和信任,也沒人認為寧衛民是把私人恩怨帶入了其中。

於是這件事很快便毫無爭議的決定了下來。

三個公司高層決定,現在就開始著手陳列館新址的規劃和設計工作。

然後等到皮爾卡頓公司的新樓落成,就會開始裝修工作,最遲明年就可以終止和天壇的合作關係,把齋宮的皮爾卡頓陳列館撤銷,然後遷到未來新樓的三層和四層。

所以完全可以說,無論是皮爾卡頓公司,還是寧衛民,這一次從壇宮飯莊撤資的舉動,已經實質性地擴散到他們要和天壇公園徹底脫鉤的局麵了。

這一點,不知道當龔明程充分了解到之後,他又會作何感想?

當時間進入三月份,由於日本電影學院獎頒獎在即,寧衛民和妻子一家人也即將回歸東京。

而寧衛民留在京城最後的日子裡,他把時間幾乎都放在了張士慧、羅廣亮、小陶和殷悅,這幾個親信的身上。

畢竟京城的一些情況已經變了,而且馬上就要到重要的時間窗口了,寧衛民有太多的事情不能不做個安排和交代。

首先,是對張士慧工作的重新安排。

要知道,京城的壇宮飯莊交接之後,願意跟寧衛民離開的廚師和服務員滿打滿算也不過一百人左右。

雖然龍潭湖的工程項目才剛剛獲得批複,距離餐廳建設起來還挺長的時間呢。

可皮爾卡頓大廈的中餐廳和宴會部就能容留一大部分人手。

而且還有沈陽那邊,潘龍要開分店需要一批老手幫襯。

除此之外,馬克西姆餐廳可以安排一批值得培養的年輕廚師和服務員來交流學習。

完之後直接去辦護照和法國簽證,再把這些將中法美食和飲食習慣融會貫通的骨乾們發往法國的聖特羅佩去。

所以實際上,壇宮飯莊這些人壓根就不夠這幾個地方分的,隨隨便便就能安置妥當。

尤其那些渴望出國掙外彙的人,根本不用隻牟著東京一個地方衝了,法國那邊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阿拉德龍所管理的城堡酒店和海濱的餐廳,就等著寧衛民派人來,好為那些歐洲的“老錢”提供令他們耳目一新的中餐服務,並以此來掏光他們的口袋呢。

隻不過有一個難題存在,那就是這些地方有一個算一個,唯獨就是沒有張士慧的容身之所。

寧衛民把他放到哪個位置上好像都不合適。

彆的不說,張士慧身為壇宮飯莊的代管者,寧衛民的左膀右臂,再換個地方,總不能讓他給彆人當副手吧?

更何況張士慧既是寧衛民的朋友,也是寧衛民的“忠臣”,這麼些年跟著他鞍前馬後,沒功勞也有苦勞。

於是哪怕為了給彆人看,寧衛民也得給張士慧琢磨個優差、肥差才行。

除了實惠,還不能讓他掉價,否則落在彆人的眼裡,那寧衛民成什麼人了?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一把手的位置寧衛民或許可以給他謀取,但以張士慧的個人能力要想坐穩可不容易。

而且該說不說的,鳩占鵲巢的事兒也實在不地道啊。

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們從壇宮離開根源就是因為龔明程這個“空降”下來摘桃子的人。

總不能扭過頭來,他們自己也當這樣的惡人,去擠兌彆人吧?

就這樣,琢磨來琢磨去,最終寧衛民還是決定,在他沒有找到合適的場所重新開辦自己的餐廳前,暫時就不讓張士慧搞餐飲了。

而是讓他開個公司,去做酒水生意。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賣洋酒去?就像老沙一樣?”

張士慧最初聽到這事,還以為寧衛民讓他去和沙經理搶生意。

“那怎麼可能呢?這對你不公平,對老沙也不公平。更是嚴重的資源浪費。”

看到寧衛民連連搖頭,表示絕不是這麼一回事,張士慧暈了。

“那你的意思是…”

“老沙做洋酒,你就做國酒啊。”

“國酒?做哪種酒?咱們煙酒店,幾乎什麼國酒都有啊。”

“嗨,我說是咱們自己品牌的酒。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想當初我從國家電視劇製作中心買走《紅樓夢》海外版權的時候,我瞅準了其中蘊藏的商業價值。所以我不但和國家電視劇製作中心簽了廣告方麵的協議。我還以個人名義去了工商局,提前把包括“紅樓夢”,“紅樓宴”,“大觀園”,“十二金釵”,“石頭記”,“太虛幻境”,“通靈寶玉”,“絳珠仙子”,“神瑛侍者”,“風月寶鑒”,等等與紅樓夢密切相關的許多知名名詞搜羅出來,都在國內一一注冊為了商業商標。並且經營範圍涵蓋了服裝、珠寶、餐飲、酒水、飲料、零食、玩具、和工藝品種種行業。現在我就尋思,反正既然餐飲這邊,我們暫時沒了經營場所,新地址還得慢慢選。但咱們手裡的一些人脈資源是現成的,也彆浪費了。還不如咱們推出《紅樓夢》品牌的酒水,然後你用咱們現成的資源去賣酒更好…”

“天哪,你說什麼?你居然把《紅樓夢》的商標都給注冊了?我說,你這頭腦也太超前了!”

張士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驚訝極了,也興奮極了。

寧衛民給他出的主意,絕對是件大好事!

《紅樓夢》有多火人人知道,可就沒幾個人會動這個腦子的,更沒人像寧衛民這樣提前就付之於行動的。

想著《紅樓夢》電視劇深入人心的號召力,他仿佛看見了滿眼的金子。

就憑他對於煙酒市場的了解,就知道寧衛民有多高明,這筆生意肯定發財。

而且從體麵上來說,當個酒廠的廠長也不賴,管的人沒準比在壇宮時候更多呢。

平靜了一下心情,張士慧喜滋滋的接著問道,“那這事兒咱們怎麼乾呢?咱應該是搞白酒吧?白酒銷量最大…”

“白酒、黃酒都做,露酒和啤酒也不是不行,畢竟飯得一口口吃,咱們先做好兩種主流酒類就行,其他日後再說。”

張士慧眼睛又瞪大了,他可沒想到寧衛民的胃口這麼大,居然白酒和黃酒一起搞。

“你口氣好大啊,還先做好兩種就行,那按你這意思,我們豈不是要一下子辦起兩家酒廠來?”

哪怕作為寧衛民最相信的朋友和下屬,哪怕對於寧衛民的安排和指令向來都是無條件服從,但這一次張士慧也忍不住發出了質疑。

“我說衛民,這事是好事兒。可也不能脫離實際。你知道辦個酒廠那得投資多少錢嗎?起碼也得一百多萬,兩個廠那就是起碼三百萬。而且這可是技術活,我哪兒去找那麼多釀酒人才來啊。你我或許能湊出資金來,但釀酒咱們誰懂?你讓我辦這個差事,是不是太有難度了點?我現在連是否能找到懂行的人,釀出酒來我都沒信心,就更彆提酒的質量了…”

哪兒知道他和寧衛民的心思壓根就沒在一個頻道上。

“哎,你瞧你,這是又想岔了。我可是一個字兒也沒說讓你開酒廠釀酒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一開始我就說讓你開公司?”

“好像…是這麼回事,可你不是說,咱們要搞自己的酒嘛…”

看著張士慧猶猶豫豫的懵懂樣子,寧衛民就知道他還沒明白過來,還在牛犄角裡憋著呢。

“搞自己的酒,也不一定非得自己開廠嘛。你說的對,開酒廠難度大,需要專業人才,投入的資金也大,關鍵是我們沒有經驗,真要開個酒廠,等到能正常經營了。光浪費掉的時間就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我有個討巧的辦法給你,完全可以借雞下蛋,而且絕對的穩賺不賠。”

“借雞下蛋?穩賺不賠?天下有這樣的好事?”

張士慧大為意動,但卻仍舊不敢全信。

結果寧衛民隨後的一席話,徹底打消了他的憂慮。

“當然有。其實你換個思路就行了。這事兒你得看本質,我們賺的什麼錢?我告訴你,不是商品本身的錢,而是《紅樓夢》這個牌子的溢價,還有我們人脈的溢價。不瞞你說,我把《紅樓夢》劇組帶到日本搞宣傳的時候,我就把一些酒水和茶葉,都換上《紅樓夢》的包裝,在現場出售了。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告訴你,賣瘋了。原本臨時起意自己改了包裝的貨,也就十箱酒。幾乎是一掃空。幾千日元一瓶黃酒,日本人一買就好幾瓶,還有人想把十二金釵給收集齊了的。算上運費關稅,每瓶酒我賺四千五百日元。那你想想看,我們要是自己去找個現成的酒廠,讓他替我們生產不就完了。這跟咱們開煙酒店有什麼區彆,我們隻是拿到貨,再轉手賣出去就好了。重點隻在於我們賣給誰,這酒擺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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