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靈液＆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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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麗的手指剛觸到靈泉邊緣，那乳白色的液體便像活過來一般，順著她的指尖攀上手腕。她本想後退，卻被一股柔和的吸力拽得踉蹌，整張臉幾乎埋入泉中。等她掙紮著抬起頭時，喉間已滑過一絲清甜——她竟不知不覺吞下了一口靈液。

“這……這玩意兒能喝嗎？”一旁的劉芒抓了抓頭發，肩頭的降魔杵嗡嗡震顫，似乎感應到不安。

陳麗抹了把嘴角，強笑道：“總比被暗盟的機甲轟成渣強。”話音未落，她的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直挺挺向後倒去。張玄一個箭步衝上前接住她，掌心貼在她後頸時，卻像摸到了一塊千年寒冰。

“靈液在吞噬她的體溫！”張玄低喝一聲，周身混沌青蓮虛影浮現，試圖用靈力壓製異變。然而陳麗體內仿佛開了一道無底洞，他的靈力甫一注入便被吞噬殆儘。

***

七日後。

陳麗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醒來。她下意識抬手遮擋，卻發現掌心赫然生著一朵冰晶雕琢的花。花瓣薄如蟬翼，隨著她的呼吸緩緩開合，花蕊處竟泛著淡金色的光暈，宛如活物。

“醒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床尾傳來。吳妍翹著腿坐在木箱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青銅符咒，“你這朵花可比星艦的能源核心還搶眼，扣肉盯了它整整三天，哈喇子都快流成河了。”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一隻通體漆黑的中華田園犬“嗷嗚”一聲撲到床邊，尾巴搖得幾乎要打結：“陳麗陳麗！這花能摘下來給本聖獸當項圈嗎？逍遙界那群土包子靈獸見了，保管跪下來喊我大王！”

陳麗哭笑不得，正要開口，掌心突然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晶體花的花瓣猛地收攏，一道金光順著她的經脈直衝心口。她悶哼一聲栽回床榻，額角冷汗涔涔。

“彆亂動！”張玄掀簾而入，手中捧著一卷泛黃的佛經，“靈泉是瑤池殘跡所化，你吞的那口帶著上古因果。這花在吸食你的靈氣生根——若七日內不能找到淨蓮種子中和，你的五臟六腑都會被它同化成水晶。”

***

夜色如墨，逍遙界的雪原上浮起千萬點幽藍磷火。

張玄與劉芒蹲在一處冰窟前，身後跟著齜牙咧嘴的扣肉。窟內寒氣森森，岩壁上爬滿血色的藤蔓，每一根藤尖都掛著顆拳頭大的冰瘤——那正是淨蓮種子生長所需的“噬靈蠱”。

“聲東擊西。”張玄將佛經按在冰麵上，星辰軌跡自他瞳孔中流轉，“劉芒用降魔杵引開藤蔓主根，扣肉叼走種子後立刻空間跳躍。記住，噬靈蠱脫離母體十息內必會自爆。”

“又讓本聖獸當苦力？”扣肉翻了個白眼，爪下卻亮起銀芒，“事後得給我找十個醬肘子……不，二十個！”

計劃起初很順利。劉芒揮動降魔杵劈出一道梵文劍光，血色藤蔓果然發狂般湧向他。扣肉趁機化作黑影竄入冰窟，一口咬住岩縫中閃爍的乳白種子。然而就在它發動空間法則的瞬間，一道機甲殘影從天而降——暗盟監視者的機械臂上，“逆陰陽”符咒紅光大盛！

“貪狼噬月！”張玄暴喝一聲，混沌青蓮在身後轟然綻放。蓮瓣化作萬千劍影絞向機甲，卻在觸及符咒的刹那詭異地調轉方向，反朝著劉芒襲去。

千鈞一發之際，扣肉突然人立而起，額間浮現一枚青銅古鐘虛影：“時空琥珀——凝！”

所有攻擊詭異地停滯在半空，就連機甲噴射的離子炮也凝固成一道扭曲的光弧。趁此空隙，扣肉叼著種子躍回張玄身邊，尾巴一甩撕開空間裂縫：“快走！本聖獸的時空法則撐不過三息！”

***

煉丹房內藥香彌漫。

陳麗掌心的晶體花已蔓延至手腕，皮膚下凸起的經絡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張玄將淨蓮種子碾碎成粉，混著劉芒的劍心血緩緩敷上花莖。

“忍著點。”他指尖發顫，混沌靈力化作細針，一點點挑開花瓣與血肉的連接處。

陳麗咬緊牙關，恍惚間聽見無數梵唱在耳畔轟鳴。那朵花突然劇烈震顫，花蕊中射出數十根金線，竟是要鑽入她的顱骨！

“孽障！”一聲清喝炸響。吳妍不知何時立在門口，手中青銅符咒燃起蒼藍火焰。火焰化作鎖鏈纏住金線，生生將其扯離陳麗的身體。

最後一縷金線斷裂的刹那，晶體花轟然炸裂。無數冰晶懸浮在空中，拚出一幅殘缺星圖——正是歸墟海眼的坐標！

“暗盟在靈泉裡做了手腳。”吳妍碾碎一枚冰晶，臉色鐵青，“他們算準我們會用淨蓮解毒，故意留下線索引我們去海眼……好一招請君入甕。”

陳麗緩緩握緊恢複如初的掌心，眼底泛起冷意：“那就看看，究竟是誰在誰的甕中。”

窗外，逍遙界的風雪愈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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