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靈泉＆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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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靈泉在逍遙界地裂中汩汩翻湧，霧氣氤氳間竟凝成一道透明人形。那身影起初如水波搖曳，漸漸顯露出眉眼輪廓，竟與張玄分毫不差。隻是通體晶瑩如玉，連衣袍褶皺都似冰雕而成，透著一股不似活物的空靈。

“這泉水……在模仿我的法術！”張玄後退半步，掌心雷光未散。方才他嘗試以掌心雷驅散靈霧，不料那透明人形抬手便是一道相同的電芒劈來，震得腳下冰岩崩裂。

陳麗蹲在泉邊，指尖輕觸水麵，波紋蕩開的瞬間，她脖頸上的倒計時刺青忽然灼熱發亮：“靈液在記錄我們的靈氣波動——快看！”話音未落，透明人形已淩空畫符，一道陰陽魚虛影自其指尖展開，赫然是張玄獨創的“混沌青蓮印”。

“連秘術都能複刻？”劉芒提著劍衝上前，劍鋒卻被透明人形以兩指夾住。那手指看似脆弱，卻如金剛石般堅硬，隻聽“鏘”的一聲，劍身竟崩出裂痕。吳妍見狀甩出七枚銅錢，銅錢在半空化作北鬥陣勢，卻見人形張口一吸，星芒儘數被吞入腹中。

“汪汪！這玩意連老子的時空鎖鏈都能吞！”扣肉從雪堆裡鑽出，原本憨厚的中華田園犬此刻化作嘯天神獸形態，渾身黑毛如鋼針倒豎，金瞳中流轉著星河光影。它抬爪一揮，三道纏繞梵文的鎖鏈憑空浮現，將透明人形捆了個結實。然而鎖鏈甫一收緊，人形軀體便化作液體流淌，轉眼在十丈外重新凝聚。

張玄額角滲出冷汗。這靈泉所化的“妖物”不僅複刻了他的功法，甚至能吞噬他人的攻擊化為己用。更詭異的是，那人形始終麵無表情，仿佛一具精巧的傀儡。

“或許該換個法子。”陳麗突然躍至泉眼中央，機甲臂甲上的陰陽魚紋路驟然亮起，“太素係統顯示，靈液能量核心在水下三丈——劉芒，用你的‘破軍劍意’劈開水麵！”

劉芒長嘯一聲，劍鋒黑紋暴漲，一道裹挾殺伐之氣的劍光直劈靈泉。水浪轟然炸開，露出泉底一片白玉殘碑，碑上刻著“瑤池”二字，裂痕處滲出猩紅血絲。透明人形見狀，空洞的眼眶忽地泛起紅光，抬手便召出九道雷劫——正是張玄結丹時引動的血色天雷！

“退！”張玄一把拽住陳麗後領，雷光擦著她的發梢掠過，將後方冰峰劈成齏粉。扣肉趁機撲向玉碑，犬牙咬住碑角猛地一掀，碑底竟湧出滔天黑水。那黑水觸到透明人形時，其身軀頓時扭曲潰散，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瑤池穢血……果然是三十六重天崩塌時沾染的汙穢。”吳妍翻著《太素玄經》，指尖有些發抖，“靈泉本是瑤池淨水，卻被怨氣汙染成妖物。若不淨化碑文，它能源源不絕再生！”

張玄聞言，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血色蓮花，一步踏向玉碑。透明人形發狂般撲來，卻被陳麗的機甲屏障暫時阻隔。就在他即將觸到碑文的刹那，玉碑裂縫中突然伸出一隻蒼白手臂，五指如鉤扣住他手腕——

“小心！”扣肉一爪拍碎那手臂，黑血濺在雪地上腐蝕出縷縷青煙。張玄趁機將血印按上碑文，蓮花紋路順著裂痕蔓延，整塊玉碑轟然炸裂。透明人形隨之崩解，乳白靈泉漸漸轉為清澈，水麵上浮出一顆鴿卵大小的明珠，內裡流轉著星河幻影。

“這是……瑤池殘存的‘淨世珠’？”吳妍湊近細看，明珠卻突然鑽入扣肉口中。黑犬渾身一震，額間浮現蓮花金印，身形再度暴漲，背後竟展開一對纏繞時空符文的骨翼。

“本大爺現在能穿梭逍遙界了！”扣肉仰頭長嚎，聲浪震得冰原顫動，“張玄，下次打架記得帶夠肉骨頭當報酬！”

眾人哄笑間，陳麗卻盯著逐漸愈合的地裂皺眉：“靈泉化妖絕非偶然。暗盟投下的胚胎、倒計時刺青、還有瑤池穢血……這些恐怕都是‘天穹崩塌’的預警。”

張玄摩挲著掌心焦痕，雷雲在遠處隱隱翻湧。他望向逍遙界血色天際，恍惚又見夢中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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