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弑神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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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弩箭懸浮於祭壇之上，箭身密布暗金色梵文，四周靈氣如沸水般翻湧。張玄抬手欲取，陳麗一把攥住他手腕：“彆碰！這弩箭的氣息……和聖人遺骸同源！”話音未落，弩箭驟然嗡鳴，一道血光直衝雲霄。

血光炸裂的刹那，張玄眼前景象扭曲。三十六重天穹如琉璃碎裂，祥雲化作墨色劫灰。仙山崩塌，天河倒懸，無數金甲聖人的身軀一寸寸石化。一尊高逾千丈的聖人石像垂首而立，眼角滾落血淚，墜地成湖。

“這是……諸天崩滅的真相？”張玄冷汗涔涔，忽聞身後傳來悲泣。轉身望去，陳麗跪坐在血湖畔，指尖顫抖著觸碰湖麵。漣漪蕩開，竟浮現她母親年輕時的身影——那女子身著星紋長袍，正將一枚青銅鼎碎片嵌入祭壇。

“原來母親參與的‘歸墟計劃’，竟是暗盟的陰謀……”陳麗瞳孔震顫，喉間哽咽。

“張玄，陳麗！”一聲暴喝撕裂幻境。劉芒揮劍劈開血霧，劍鋒黑紋流轉如活物，正是重塑劍骨後覺醒的“蝕魂劍氣”。他身後，吳妍雙手結印，以儒門“浩然正氣”凝成光罩護住三人。

“這幻境是聖人殘念所化，觸碰弩箭者皆會沉淪！”劉芒咬牙，劍指蒼穹，“破！”

蝕魂劍氣如黑龍騰空，撕開血色天幕。一尊石像轟然炸裂，碎石中飄出一縷殘魂，竟是上古佛門羅漢“迦葉尊者”。殘魂悲歎：“聖人非聖，皆為芻狗。三十六重天……不過是牢籠！”

迦葉殘魂抬手結印，梵音震耳。幻境中驟然浮現三千機械佛陀，掌心炮口篆刻“殺戮波羅蜜”經文，猩紅光束交織成網。

“禿驢死了還要作妖！”劉芒冷笑，劍骨黑紋暴漲，蝕魂劍氣化作百丈巨蟒，一口吞滅三尊機械佛。吳妍袖中飛出一卷《論語》，竹簡展開，字字化為金甲兵將，與佛械廝殺。

張玄趁機躍至血湖中央，混沌青蓮虛影自丹田綻放，蓮瓣掃過湖麵，陳麗母親的身影驟然凝實。“麗兒……”虛影輕歎，“莫信聖人，莫信暗盟……真正的鑰匙，在歸墟海眼……”

陳麗渾身劇震，腕間媧皇血紋亮如赤星。她咬破指尖，以血為墨，淩空繪出星圖。星圖與湖麵倒影重合的刹那，弩箭劇烈震顫，箭身梵文化作鎖鏈，纏向張玄咽喉。

“休想！”扣肉低吼一聲，從黑影中躍出。它已化為嘯天神獸形態，銀鬃如瀑，爪踏虛空。巨口一張，時空裂隙如利刃斬斷鎖鏈。“老張，這破箭在抽取你的輪回印記！”扣肉尾巴一甩，將弩箭拍向陳麗，“丫頭，用媧皇血喂它！”

陳麗掌心按上箭鏃，鮮血浸透梵文。弩箭爆發出刺目白光，箭身浮現三千道密文，最終彙聚成四個古篆——**文明芻狗**。

“果然……諸天聖人皆是被圈養的‘作物’。”張玄目眥欲裂，青蓮劍氣橫掃幻境。石像儘碎，迦葉殘魂淒然大笑：“爾等掙紮何用？連媧皇亦不過是上一季的收割者！”

白光炸裂，幻境崩解。眾人回歸現實，卻見祭壇上的弩箭已化為齏粉，唯有一枚青銅鼎片懸浮空中，鼎紋與陳麗血紋共鳴。

“歸墟海眼……”陳麗攥緊鼎片，眼中燃起決意。扣肉舔了舔爪子，歪頭道：“下一站去哪兒？本聖獸建議先吃頓燒雞。”

張玄輕笑，揉了揉它腦袋：“先找劉芒治治你的饞病。”

三人一犬踏出廢墟，夕陽將影子拉得老長。誰也未察覺，暗處一雙猩紅眼眸正盯著陳麗手中的鼎片——那瞳孔深處，映出三十六重天崩塌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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