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血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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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集：墨門詭計》

海風裹挾著鹹腥氣息掠過甲板，十二艘青銅飛舟懸浮在拍賣場上空，血色船帆獵獵作響。張玄站在陰影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牌——那是陳麗臨行前塞給他的護身符，此刻正隱隱發燙。扣肉化作的黑犬忽然用鼻尖頂了頂他小腿，金色瞳孔倒映著拍賣場中央那尊青銅假鼎，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

"這鼎紋不對。"吳妍抱臂而立，素白衣袂隨風翻飛。她指尖凝出一縷冰藍靈氣，在鼎身三寸處驟然潰散，"墨家機關術向來以''兼愛''為核，可這鼎紋走勢暗藏殺機......"

話音未落，劉芒已大大咧咧伸手去拍鼎耳："管他娘的真假，先摸......"

"彆碰！"張玄的警告與鼎鳴同時炸響。

青銅鼎紋驟然亮起暗紅血光，九道蛇形電弧破空而出。劉芒的護體罡氣如薄紙般被撕裂，千鈞一發之際，扣肉猛地躍起化作人形。少年模樣的聖獸單手結印，時空漣漪在指尖蕩開，硬生生將那電弧定格在半空。

"墨血引雷陣。"扣肉的聲音清冷如碎玉，"這是專克禹王血脈的殺招。"

張玄隻覺胸腔灼痛，衣袖下的青銅紋路瘋狂遊走。假鼎突然旋轉著升起，鼎口噴出黑霧凝成鎖鏈，直取他咽喉。吳妍甩出冰綾纏住鎖鏈，寒霜順著鐵索蔓延的刹那，鼎身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正是《墨子·非攻》殘篇！

"以戰止戰，好個墨門偽道！"張玄怒極反笑，青蓮虛影自丹田綻開。他並指如劍點在鼎紋七寸，原本暴烈的電弧突然溫順如遊魚，順著青銅血脈倒灌入體。劇痛中，他看見記憶碎片如走馬燈閃現：三千年前墨家巨子手持量天尺，將一滴青銅血封入九鼎夾層......

"張玄！"扣肉的喝聲驚醒幻境。

假鼎不知何時已膨脹至三丈高，鼎足深深紮入地麵。拍賣場穹頂的齒輪開始瘋狂旋轉，十二飛舟投下血光交織成牢籠。劉芒的右手被腐蝕得可見白骨，卻仍死死撐著防禦陣盤："老張，這玩意在吸老子元嬰！"

"乾坤倒轉，雷為吾用！"張玄咬破舌尖，精血混著青蓮靈氣在空中繪出雷符。假鼎突然劇烈震顫，那些被吞噬的元嬰之力竟化作紫電狂龍反撲鼎身。青銅裂紋中滲出黑血，腥臭液體落地即成毒蛇，吳妍揮袖灑出漫天冰晶，蛇群瞬間凍成冰雕。

扣肉突然閃現在鼎側，少年指尖劃過時空裂隙："墨翟若見後人如此糟蹋''節用''之道，怕是要從歸墟爬出來清理門戶。"他掌心浮現星圖，拍賣場地麵竟浮現出銀河虛影。假鼎在星辰引力下開始扭曲，鼎耳"哢嚓"斷裂的瞬間，黑霧中突然探出機械巨掌——

"小心！"張玄拽著吳妍疾退。

青銅碎片暴雨般激射，卻在觸及扣肉周身三尺時詭異地靜止。少年聖獸踏著星軌走向殘鼎，每步落下都有金蓮綻開："墨家機關術的精髓，在於''待人以誠''。"他伸手探入鼎腹，扯出的竟是半卷染血的《魯班書》，"可惜你們隻記得''非攻''，卻忘了''尚賢''。"

拍賣場忽然地動山搖。十二飛舟同時射出鎖鏈纏向《魯班書》，扣肉冷笑一聲，古籍在星輝中化作齏粉。張玄趁機揮劍斬斷最後一條鼎紋，假鼎轟然炸裂，衝擊波掀飛半數飛舟。

煙塵散儘時，滿地青銅殘片竟自動拚成卦象。吳妍蹲身細看，冰綾無風自動："坎上離下，未濟卦......這是警告我們前路凶險。"

"凶險？"劉芒往嘴裡塞了顆丹藥，含糊不清地嗤笑，"老子右手都沒了，還能凶到哪去？"

扣肉忽然望向東方。少年瞳孔化作鎏金豎瞳，袖中星盤瘋狂轉動："歸墟海眼的方向......有弑聖弩的氣息。"他轉頭看向張玄流血不止的右臂，青銅紋路已蔓延至肩頭，"你的血脈正在覺醒，但若壓製不住墨血反噬......"

海風驟然大作，將未儘之語吹散在浪濤聲中。十二飛舟殘骸隨潮水退去，唯留滿地卦象明滅不定。張玄握緊陳麗給的玉牌，那溫度竟與掌心青銅紋路漸漸相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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