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梵天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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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書院上空，萬千星辰如瀑垂落，將青玉廣場映得宛如琉璃仙境。張玄負手立於藏書閣簷角，衣袂隨風翻飛，目光凝向遠處翻湧的靈氣漩渦。他肩頭趴著一隻毛色烏黑的中華田園犬，尾巴懶洋洋地晃了晃，口吐人言：“老張，你這‘觀星術’看了三天三夜，看出什麼門道沒？”

“彆吵。”張玄屈指彈了彈黑犬的腦門，“這星圖殘影與陳麗參悟的梵天禪印息息相關，若再錯一步……”他話音未落，腳下青磚突然震顫，廣場中央的青銅鼎轟然炸裂，一道金光直衝天際。

“糟了！陳師姐強行催動禪印了！”吳妍從回廊疾奔而來，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扣肉猛地躍下地，黑毛根根炸起，身軀暴漲至三丈，化作一頭銀鬃雪爪的巨獸，聲如雷霆：“逍遙界聖獸在此！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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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暴湧，梵音如刀**

陳麗盤坐在三千機械木魚環繞的陣眼中央，額間裂開的梵文縫隙迸出刺目金芒。她雙手結印，周身浮現八十一尊虛幻佛陀，可每尊佛陀的麵容都在慈悲與猙獰間扭曲變幻。

“師姐，快停下！”張玄禦劍淩空，劍氣橫掃試圖逼近的木魚群，“禪印未成，反噬已至，你會被抽乾壽元！”

陳麗嘴角溢血，卻笑得決絕：“書院結界撐不過半炷香……若不用禪印鎮壓‘誅心辯’殘念，所有人都會被青銅書頁吞噬！”她指尖猛然下壓，梵文化作鎖鏈刺入地底。霎時間，木魚群共振聲如萬千鋼針刺入耳膜，幾名弟子慘叫著捂住雙耳，指縫間滲出黑血。

“吼——”扣肉仰天長嘯，爪下蕩開一圈銀色波紋，時空竟如水麵般凝滯一瞬。它趁機叼住陳麗後領甩向張玄，轉頭噴出熾白火焰，將撲來的木魚燒成鐵水：“小丫頭片子逞什麼能！真當自己是菩薩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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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血化舍利，佛魔一線間**

陳麗跌入張玄懷中，眼角倏然滑落兩滴金色血珠。血珠墜地時發出清越鳴響，竟凝成兩枚剔透舍利，其內流轉的梵文與魔紋糾纏不休。

“這是……梵天血淚！”吳妍倒吸冷氣，羅盤“哢嚓”裂開一道縫，“傳說唯有佛魔同體者施展禁術時，才會耗儘壽元凝出此物！”

遠處傳來陰冷笑聲。碑林深處，一名黑袍書生緩步踏出，手中春秋筆虛空一劃，漫天木魚碎片竟重組為一條鋼鐵巨蟒。“沒想到啊，”他撫掌大笑，“星穹書院的天驕，竟自願墮為魔種！”

扣肉一爪拍碎巨蟒頭顱，扭頭怒吼：“公輸絕！三百年前你篡改聖賢碑文，如今又操控木魚噬魂——真當逍遙界無人治你？”它周身銀光暴漲，化作一名銀甲少年，手持長戟指向天際：“嘯天神獸在此！諸邪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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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換蒼生，舍利鎮八荒**

陳麗推開張玄，踉蹌起身。她抹去眼角金血，任由青絲寸寸成雪：“公輸絕，你篡改諸聖記憶，不就是為了掩蓋暗盟將‘知識’煉為兵器的事實麼？”她掌心托起舍利，佛光與魔氣交織成漩渦，“今日我便用這佛魔舍利，替書院討個公道！”

公輸絕麵色驟變，春秋筆急揮，碑林間千百石像書生拔地而起。張玄劍指劃過長空，逍遙劍陣如星河傾瀉；吳妍甩出七十二枚銅錢，化作八卦鎖鏈纏住石像；扣肉長戟橫掃，時空裂隙將半數敵人吞入虛無。

陳麗趁機將舍利按入眉心。梵文裂縫驟然擴張，八十一尊佛陀齊誦經文，魔紋卻如毒藤纏上她的脖頸。公輸絕的狂笑戛然而止——他手中春秋筆寸寸崩裂，碑林轟然坍塌，露出深處暗盟符文的幽藍光芒。

“不……這不可能！”公輸絕七竅湧出青銅液，“佛魔舍利應當反噬……”

“因為真正的‘誅心辯’，”陳麗白發飛揚，金血在衣襟綻開紅梅，“從來不是口舌之爭。”她雙掌合十，舍利炸裂成漫天金雨，所落之處，青銅書頁儘數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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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散儘時，陳麗昏倒在瓦礫間，掌心仍緊攥著一縷未化的金絲。扣肉恢複黑犬模樣，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腕，悶聲道：“這丫頭……倒是比老子還瘋。”

張玄沉默著脫下外袍蓋住陳麗，抬頭望向重現清明的星空。吳妍蹲下身，將一枚銅錢塞進陳麗衣袋，輕歎：“師姐總說知識才是利刃，如今看來，人心才是持刃的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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