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奪舍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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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未散，建木枝葉間垂落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暈。張玄盤坐於青玉石台之上，周身環繞的靈氣凝成朵朵青蓮，花瓣開合間隱隱有梵音流淌。他閉目內視，丹田處那株混沌青蓮正吞吐著星輝，根須紮入虛空，與逍遙界的法則共鳴。

"玄哥，這樹海幻境不對勁。"扣肉蹲坐在石台邊緣，漆黑的皮毛泛著金屬光澤。它抬起前爪指了指遠處——霧氣深處，無數藤蔓正詭異地扭動，葉片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

張玄尚未答話，天地陡然翻轉。

青玉石台化作流沙消散，漫天星鬥墜入建木枝椏，枝乾紋理竟化作三千大道篆文。扣肉長嘯一聲，身形暴漲至三丈，漆黑毛發褪去，化作銀甲少年，眉間赤金紋路流轉時空法則。他反手抽出腰間玉笛，音波蕩開層層漣漪："小心，是諸聖殘念！"

虛空裂開七十二道金紋，鎖鏈如群蛇出洞，鏈節上銘刻著"道德南華衝虛"等聖人尊號。這些本該庇佑後輩的殘念，此刻卻裹挾著滔天怨氣，直刺張玄丹田！

"青蓮護主！"張玄掐動法訣，混沌青蓮迸發無量青光。然而鎖鏈竟穿透護體神光，尖端化作判官筆、量天尺、陰陽鏡等至寶虛影，生生紮入蓮台。

劇痛席卷全身，張玄七竅溢血。他看見自己的元嬰被鎖鏈貫穿，青蓮花瓣片片凋零。那些聖人殘念發出沙啞低語："逆天改命者......當誅！"

扣肉踏空而來，玉笛化作丈八銀槍。槍尖挑動時空漩渦，將三條鎖鏈絞成碎片："這些殘念被因果樹海汙染了！玄哥，用《南華經》的坐忘篇！"

張玄強忍劇痛，神識沉入識海。恍惚間見到莊子垂釣雲海，魚線末端竟拴著半部殘破天道。他福至心靈，朗聲誦道："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

丹田處凋零的青蓮突然迸發新芽，蓮心升起太極陰陽魚。鎖鏈觸到陰陽魚的刹那，道德經文自鏈節脫落，殘念發出淒厲哀嚎。張玄抓住時機，並指為劍點在眉心："諸聖歸位，還不醒來！"

虛空震顫，七十二道鎖鏈儘數崩斷。殘念凝聚成老子騎牛西去的虛影，青牛角上掛著半卷染血的《道德經》。那虛影深深望了張玄一眼，消散前彈指射來一道紫氣。

紫氣入體的瞬間，張玄左眼泛起妖異紫芒。他踉蹌跪地，聽見心底響起陌生聲音："青蓮道體......倒是上好的容器。"

"玄哥！"扣肉扶住他顫抖的身軀，銀槍在地上劃出禁製陣圖，"殘念裡混進了彆的東西！"

建木枝葉突然無風自動，樹皮裂開血紅色紋路。張玄按住灼痛的左眼，混沌青蓮的根須正在經脈中瘋狂生長。他望向扣肉苦笑："怕是惹上大麻煩了......"

三千丈高空傳來悶雷，雨滴竟是墨色卦象。扣肉望著雨幕中若隱若現的三十六重天虛影，銀甲泛起寒光："管他什麼聖人殘念，想奪舍你，先問過我的時空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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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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