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建木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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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之上，建木枝乾如虯龍盤踞，葉片泛著青金色的流光。張玄立於樹根前，指尖撫過樹皮上蜿蜒的裂痕，那裂痕深處滲出黏稠的黑色汁液，竟在半空凝成一串卦象。陳麗俯身細看，卦紋如蛇扭動，透著蒼涼古意。“是上古女媧文，”她輕聲道，“我曾在一卷殘破的玉簡中見過類似的符號。”

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垂至腰間，衣袍繡滿星辰。他抬手引動時空法則，一縷星光墜入卦象，刹那間黑汁沸騰，幻化成血紅色的篆字——**“以媧皇血澆灌，可得永生輪回”**。

“這建木竟在索要媧皇血脈？”劉芒皺眉，手中長槍“驚蟄”嗡鳴震顫。他身披玄甲，眉宇間隱現煞氣，原是先前推演中目睹自己屠戮仙盟的幻象，至今心緒難平。吳妍默然掐訣，九枚龜甲自袖中飛出，繞著卦象組成九宮陣圖，冷聲道：“卦象凶中藏吉，若以血為引，或許能喚醒建木靈智。”

陳麗腕間蛇形胎記忽然灼痛，血脈之力不受控地翻湧。她咬破指尖，一滴泛著金芒的鮮血墜向樹根。霎時地動山搖，建木主乾裂開一道深淵，萬千藤蔓如觸手般纏住她的腰肢，將她拽入地底。

“陳麗！”張玄目眥欲裂，混沌青蓮自丹田綻開，劍氣橫掃藤蔓。然而建木枝乾暴長，竟將他與眾人隔絕在外。扣肉雙瞳化作星河，掌心浮現時空漩渦：“地下有遠古祭壇，是女媧族祭祀之地！”

***

地底千丈，陳麗墜入一方青銅祭壇。

四壁刻滿補天神話：女媧執五彩石踏黑龍，九位聖人持弩而立，箭矢卻對準她的後心。祭壇中央矗立玉石碑，碑文正是那“永生輪回”的真言。陳麗血脈沸騰，胎記蔓延至脖頸，恍惚間聽見女子悲泣：“血脈後裔……終結輪回……”

藤蔓再度纏來，尖端生出利齒，直刺她心口。千鈞一發之際，扣肉撕裂空間現身，少年掌心凝出光陰刃，斬斷妖藤。“這建木在吞噬媧皇血續命，”他語氣凝重，“地底根係早已被‘輪回繭’侵蝕，若不摧毀繭房，逍遙界眾生皆會淪為建木養料！”

突然，碑文炸裂，一尊玉石人偶緩緩站起。那人偶與陳麗容貌彆無二致，唯獨眉心多了一道裂痕。“妹妹，你終於來了。”人偶輕笑，聲音如碎玉相擊，“我乃女媧族最後一任祭司，被族人封入建木，隻為等一個破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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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建木枝乾化作牢籠，將張玄等人困在樹海迷陣。

樹皮浮現甲骨文，竟是一篇《孫子兵法》殘章。劉芒槍挑火符，烈焰卻反被樹靈吞噬。“火攻不行，試試‘以逸待勞’！”吳妍翻動龜甲，陣圖驟變。眾人收斂靈力，樹海果然停滯一瞬。張玄趁機催動青蓮，劍氣如遊龍探海，直擊樹乾七寸——那裡嵌著一枚琥珀色巨繭，繭中隱約可見三千世輪回光影。

“是輪回繭！”張玄劍勢如虹，卻聽繭中傳來陳麗的呼喊：“彆毀它！繭房連著建木命脈，若強行破開，樹海會瞬間崩塌！”

***

地底祭壇，陳麗與人偶對峙。

“當年女媧族為鎮壓建木暴走，全族獻祭，獨留我在此守候。”人偶指尖點向陳麗心口，“如今你有兩選：繼承建木權柄，成為永生囚徒；或釋放族魂，讓建木徹底枯萎。”

扣肉忽然拽住陳麗衣袖，少年眼底星河翻湧：“選第三條路——用媧皇血重寫建木命軌！”他揮袖展開時空長河，浪濤中浮現上古畫麵：女媧族以血為墨，在建木根係刻下封印。陳麗驀然醒悟，咬破手腕，金血潑向玉石碑。

碑文遇血融化，化作一條血蟒纏上建木根係。地底傳來悲鳴，繭房寸寸龜裂，輪回光影彙入陳麗眉心。地上，張玄的劍氣終於劈開繭房，卻見陳麗自地底升起，烏發染雪，掌心托著一枚剔透的補天石。

建木枝乾迅速枯萎，樹皮剝落處露出機械脈絡——那竟是遠古煉器術所製的“天道樞機”。扣肉撫過齒輪，歎道：“原來所謂永生輪回，不過是女媧族與天道的慘烈博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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