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弑聖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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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秘境的天空懸著七十二輪殘月，銀輝如瀑般傾瀉在媧皇遺跡的斷壁殘垣上。張玄的指尖撫過弑聖弩殘骸斑駁的紋路，青銅表麵驟然亮起暗紅血光，仿佛沉睡千年的凶獸睜開了眼。

“這弩箭上的煞氣……竟比冥河老祖的血海還要駭人。”陳麗手腕的蛇形胎記微微發燙，她下意識後退半步，袖中《太素玄經》無風自動，泛起清光護住周身。

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如星河垂落肩頭，掌心懸浮的時空羅盤嗡嗡震顫：“弩身殘留的因果線直通張玄的神魂，不對勁！”話音未落，張玄瞳孔猛然收縮——無數猩紅符文自弩箭攀上他的手臂，前世記憶如洪水般灌入識海。

**血染星河的殺戮幻象在他眼前炸開。**

他看到“自己”身披玄甲，腳踏洪荒巨獸的屍骸，弑聖弩箭雨遮天蔽日。箭鋒所過之處，金仙軀體如琉璃崩碎，哀嚎聲震裂星辰。最後一箭貫穿媧皇胸口時，那張與陳麗七分相似的麵容上，竟浮出一絲解脫的笑意。

“不……這不是我！”張玄嘶吼著捂住頭顱，丹田內的混沌青蓮瘋狂旋轉，蓮瓣卻被血色符文層層侵蝕。他的右臂不受控製地抬起，弑聖弩殘骸竟淩空重組，漆黑的弩箭對準扣肉眉心。

“張玄，守住靈台清明！”扣肉厲喝一聲，雙瞳綻出銀芒。時空羅盤轟然炸裂，化作萬千絲線纏住弩箭。箭鋒距離他咽喉僅剩三寸時，陳麗咬破指尖，以媧皇血在虛空畫出補天陣圖。

“天地為爐，造化為工——”她唇邊溢血，陣圖化作九道鎖鏈扣住張玄四肢。弑聖弩劇烈顫動，箭鏃上的血光與陣圖清光激烈對衝，迸發的能量漣漪將遺跡穹頂撕開蛛網般的裂痕。

**識海深處，兩道神魂正在廝殺。**

前世張玄的殘念化作赤甲虛影，手中長戟劈開青蓮結界：“懦夫！你不敢承認嗎？屠聖證道才是逍遙真諦！”

今生張玄的神魂已遍布裂痕，卻仍死死攥住一縷青光：“若逍遙要靠摯友鮮血換取……這大道，不修也罷！”青光暴漲的刹那，扣肉的時空之力與陳麗的媧皇血同時湧入識海。三股力量交纏成漩渦，硬生生將赤甲虛影逼退半步。

“區區螻蟻，也敢違逆天命？”赤甲虛影怒極反笑，戟鋒突然調轉，狠狠刺向混沌青蓮的核心。

**現實中的弑聖弩突然調轉方向。**

弩箭裹挾著滔天煞氣射向遺跡穹頂的裂縫，陳麗臉色驟變：“他要破壞媧皇封印！”扣肉化作嘯天神獸本體，額間第三目射出銀白光柱。箭鋒與光柱相撞的瞬間，整個秘境的時間流速瘋狂紊亂——靈泉倒流、古樹返青，甚至陳麗鬢角一縷白發重新染回烏黑。

“就是現在！”張玄趁識海內赤甲虛影分神，引動青蓮本源吞噬血色符文。劇痛如萬千利刃刮過神魂，他卻嘶笑著捏碎一枚玉簡。浩然正氣自簡中噴湧，化作《論語》竹簡虛影鎮壓而下。

“子曰：克己複禮為仁——”朗朗誦讀聲中，赤甲虛影終於崩散成血霧。

弑聖弩哐當墜地，張玄脫力跪倒，冷汗浸透後背。陳麗衝上前扶住他，指尖觸到他脖頸浮現的暗紅罪印時，渾身一顫：“這是……前世因果反噬？”

扣肉恢複少年模樣，凝視著弩箭上逐漸黯淡的紋路：“弑聖之罪已烙進神魂。下次再被殘念侵蝕，恐怕……”

遺跡忽然劇烈震動，穹頂裂縫滲出瀝青般的黑色黏液。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媧皇殘影的警告——

**小心擁有你麵容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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