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靈泉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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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的脊背剛觸到靈泉水麵，便覺一陣刺骨的寒意鑽入骨髓。泉底湧動的靈液原本清澈如碧玉，此刻卻泛著詭異的墨色，絲絲黑霧從深處翻騰而上，像是無數細小的毒蛇纏繞著他的四肢。他試圖運轉靈力驅散寒意，卻發現經脈中殘存的混沌戾氣竟與泉水的毒素糾纏在一起，在丹田內掀起一陣絞痛。

“這泉水不對勁！”他咬牙低吼，青蓮根須驟然鬆開，將他甩向岸邊。陳麗早已察覺異樣，指尖捏訣，一道淡金色的屏障瞬間展開，將翻湧的毒液隔絕在外。

靈泉中央的漩渦越擴越大，漆黑的毒液如沸水般噴濺，所過之處靈草枯萎、岩石腐蝕，連空氣都彌漫著腥臭。陳麗麵色凝重，掌心浮起一團琉璃色的火焰——淨世琉璃火，火光搖曳間，竟映出泉底密密麻麻的扭曲符文。

“是混沌青蓮的根須汙染了靈泉……”她低聲喃喃，“青蓮與天道相斥，根係汲取的混沌氣息倒灌，這才引發了異變。”

扣肉蹲坐在泉邊，原本蓬鬆的黑毛根根豎起，化作銀甲般的鱗片覆蓋全身。它齜牙低吼，額間第三隻眼迸出一道金光，直刺泉底：“底下有東西在動！”

話音未落，毒液突然凝成一隻巨爪破水而出，裹挾著腥風抓向陳麗。張玄強忍劇痛，混沌星典在神識中翻動，一道星輝凝聚的鎖鏈纏住巨爪，卻在觸碰的瞬間被腐蝕斷裂。千鈞一發之際，扣肉縱身躍起，前爪撕裂空間，硬生生將那毒爪絞成黑霧。

“這點伎倆也敢放肆？”它冷笑一聲，落地時已化為人形。銀發少年眉眼淩厲，指尖纏繞著時空法則的金紋，“麗姐，直接燒了這泉眼！”

陳麗卻搖頭：“靈泉是逍遙界的命脈，若強行焚毀，整個洞天的靈氣循環都會崩潰。”她深吸一口氣，琉璃火驟然暴漲，化作一隻火鳳衝入泉底。毒液與火焰相撞，發出淒厲的嘶鳴，黑霧中竟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掙紮著想要撲向眾人。

“這些是……被混沌吞噬的殘魂？”張玄瞳孔一縮。他認得其中幾張麵孔——曾在星核廢墟中遭遇的熔岩巨獸、被黑淵商會操控的傀儡修士，甚至還有一縷模糊的虛影，與玉帝惡念的氣息極為相似。

火鳳長鳴，琉璃色的焰浪將殘魂碾碎，但毒液仿佛無窮無儘。陳麗額角滲出冷汗，靈力已近枯竭：“必須找到汙染源頭！”

張玄閉目凝神，神識順著青蓮根係探入泉底。黑暗中，他“看”見一截斷裂的根須正不斷滲出混沌氣息，而根須末端竟纏繞著一塊漆黑的骨片——那骨片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赫然是黑淵商會的標記！

“是陷阱！”他猛然睜眼，“有人將腐化之物埋在了青蓮根係下！”

扣肉聞言，掌心金紋暴漲，一道時空裂隙在泉底撕開。張玄縱身躍入，混沌星典懸於頭頂，星輝如劍劈開毒液。骨片近在咫尺時，符文突然亮起，化作一條血蟒纏住他的手腕。蟒身鱗片翕動，竟傳出陰惻惻的笑聲：“張玄，這份禮物可還滿意？”

是血戮尊者的聲音。

張玄冷笑，星輝驟然炸裂，將血蟒震碎。骨片落入掌心的刹那，淨世琉璃火席卷而來，將符文焚燒殆儘。泉底的毒液終於停止翻湧，黑霧漸漸消散，靈泉重新泛起粼粼波光。

陳麗癱坐在地，臉色蒼白如紙：“腐化雖除，但靈泉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恢複……”她話音未落，扣肉忽然抬頭望向天際。逍遙界邊緣的虛空隱隱顫動，仿佛有無數利刃在切割屏障。

“黑淵的蝕靈網。”他眯起眼，銀發無風自動，“那群雜碎來得倒快。”

張玄攥緊骨片，眼底寒光凜冽：“正好拿他們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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