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擇與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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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鈴兒已經悄悄移動到水簾洞洞口了。

瀑布水流砸下的轟鳴聲，現在已經充斥他的耳膜。

看著眼前的水幕，石鈴兒心中多了一抹躊躇。

他此時身形變小，原本可與輕易穿過的水幕，現在卻仿若天塹。

如果他現在變回原本體型，度過這道水幕自然不在話下，但也會暴露自己的存在。

想要徹底隱藏身形……

很明顯，方法就隻剩下一種了。

看著水幕，他的眼中先是有一絲忌憚，緊接著便被堅定所覆蓋。

石鈴兒不再猶豫，深吸一口氣，就縱身跳入湍流之中。

“撲通——”

細微的入水聲，在隆隆作響的瀑布聲裡微不可查。

一入水，石鈴兒就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衝擊在自己身上。

他迅速將身子蜷縮起來，減少衝擊的同時，也不過多掙紮，順著水流而動，保存自己的體力。

由於身形變小，在水流的衝擊下，石鈴兒很快便在河道中離開了水簾洞範圍。

感受到周圍水流的流速變緩，石鈴兒這才冒出頭來，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此時，天已蒙蒙亮，一輪朝陽正緩慢地從地平線升起。

晨風撫過河麵，吹得兩岸樹葉沙沙作響。

“這裡是……沒錯，這是花果山西邊的山麓。”

花果山的大部分地方，石鈴兒小時候都逛過，簡單辨認了下，就知道了自己所在的方位。

“嗤——”

“嗤——”

就在石鈴兒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時，天空中傳來陣陣急促的破空聲。

石鈴兒循聲抬頭望去，發現原本清朗的天空中，此時正有著幾十道身影破空而行。

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地穿著金色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輝。

石鈴兒在看到這些身影的瞬間，就認出這些都是熊王洞府的核心成員。

他神色一驚，立即潛入水中，隔著波動起伏的水麵，謹慎地觀察著這群人的動向。

幸好石鈴兒此時身軀變小，加上距離很遠，半空中的人影無一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們去往的方向……正是水簾洞！”

“想來應該是那兩個護衛發現異常後上報了。”

石鈴兒在心底暗自分析道，同時也在慶幸自己離開的快。

要不然，被他們趕上了，他石鈴兒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等到人影儘數遠去，石鈴兒這才再度浮出水麵。

“我居然真的得到了大聖毫毛？而且順利地從水簾洞出來了？”

石鈴兒激動地心砰砰直跳，他有種不真實感，仿佛身處夢中一般。

微風吹過，帶來了一絲清晨的涼意。

石鈴兒在興奮之餘，也多了一絲憂慮。

大王可不會坐視毫毛憑空失蹤，接下來肯定會有所動作。

雖然這大聖毫毛神秘異常，但大王也有著諸多手段，或許就會發現毫毛在他的身上。

“看來我需要找機會離開花果山……”

石鈴兒已經恢複了原本身軀大小。

那根毫毛現在光澤十分黯淡，甚至還沒有他自身的絨毛看起來有光澤。

石鈴兒小心地將毫毛收好，仰麵躺在河水中，望著天空中的白雲絲絲縷縷，任由水流托著他飄蕩。

他也在這搖搖晃晃的河水裡，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很快，他就到了河道的岔路口。

這兩條河道的情況，石鈴兒可謂了如指掌。

左邊的河道接下來會環繞花果山；右邊的河道，則會繼續向前，通向外界不知名的地方。

隻要他向右離開，就可以直接逃出花果山範圍。

如此一來，大王和他的勢力將無法尋找到他。

不過……

石鈴兒轉頭望向右邊的河道，那河道曲折蜿蜒，極遠處仿佛光線晦暗，看不清真切。

他的心底隱隱有著預感，這一步若是踏了出去，恐怕接下來的諸多歲月，他都無法再回到這裡。

石鈴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阿爸阿媽的身影。

夜間偷偷離開家，阿爸阿媽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吧？

“雖說決定了要離開，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若是現在直接逃離……阿爸阿媽也會擔心的。”

這樣想著，稍作遲疑，石鈴兒還是選擇了左邊的河道。

雖然理智告訴他，此時回去，極大概率會麵對大王的搜查。

但是……

他不能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

以阿爸阿媽的性格，若是自己失蹤了，怕是會終日沉浸在尋子的奔波裡吧。

石鈴兒這樣想著，在左邊的河道上了岸。

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簡單辨彆了下方向，就向著自己家趕去。

一路上，石鈴兒見到許多身穿金甲的小妖也在向著不同方向趕路。

那些金甲小妖一個個神情嚴肅，手中都緊握長槍，一副正在執行任務的模樣。

石鈴兒微微皺眉，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些金甲小妖如此大規模的出動，顯然大王已經發現了異常。

他不動聲色，儘可能自然地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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