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米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章 斷喉殺,噬惡演武,諸天除魔,溫茶米酒,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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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黑衣人後仰躲那一拳,背部的骨頭肌肉全部配合,像是本來就被拉伸的彈簧,這時自動回縮。 身形一個極度流暢的翻折向後,他的頭頂驟然觸地,順勢一個衝天腳,踢向楚天舒下巴。 倒轉身體,以頭頂地的招式不是沒有。 但能以這麼快的速度,讓腦袋頂在地上,沒有雙手輔助,也沒有什麼碰撞眩暈跡象,著實驚人。 楚天舒急退半步,黑衣人腰背發力,身體扭轉,腿部大開大合,旋踢出去。 他雙腿並沒有完全張開放平,所以這個旋踢的角度,不是對應楚天舒的腰胯。 而是對應楚天舒右側最下方的一根肋骨。 楚天舒瞳孔微動,索性一個後跳,退出去一大步。 以頭頂地,靠腰背扭轉來發力的方式,絕對不可持久。 先聲奪人的一兩次踢擊之後,還保持這個姿勢,破綻就實在太大,屬於找死。 黑衣人拚儘全力逼退楚天舒,立刻就要起身。 那一腳剛踢到空處,他身體旋轉之勢還未停,雙手已經撐向地麵,鯉魚打挺般的翻身而起。 黑衣人身體的翻轉平衡,靈活之處,比野外的狸貓還要快。 此刻,剛被逼退的楚天舒,腳掌應該才勉強碰到地麵,還來不及發力。 這個表現的像野獸一樣凶殘的黑衣人,卻又有著人類的拳法技巧和戰鬥經驗。 像這種對於時機的拿捏,恐怕是在百十次的生死搏殺實戰中,都經曆過考驗。 但他剛翻身而起,身體還沒有徹底正過來,就聽到一聲不同尋常的震擊裂響。 後跳的楚天舒,沒有等待腳掌自然的觸及地麵,而是在半空悶頭吸氣,上身前傾,繃腰甩腿。 左腳虛浮,還沒有與地麵接實,右腳已經斜向後重重的踏了出去。 人身體的長度,本來就不是完全固定的,都有一定可塑性。 楚天舒的右腳這一刻發力之猛,竟然顯得整個右腿,要比左腿長了些許。 通背拳模仿的是猿猴,猿猴最值得稱道的,就是其跳躍能力。 暴食通背拳,更是在原本通背拳譜的步伐中,衍生出了一些堪稱殘暴的發力方式。 千層底布鞋重重踐踏到地麵的一刻,夯實的地麵明顯有所凹陷,鞋底倒是夠厚實,鞋邊與鞋底連接的那一圈位置,絲線卻全部崩斷。 砰!!! 那就是黑衣人聽到的震擊裂響。 這一腳抵消楚天舒後退的趨勢,更有大量力道盈餘,讓他當場暴射回來。 黑衣人眼前還沒有看清人影子,就怪叫一聲,雙手向前打去。 空氣裡像是也有一道輕微裂響。 楚天舒前衝的瞬間,右臂向前直刺,並掌如劍,穿透氣流。 血色爆閃。 楚天舒的手掌,像是撞進了一灘溫熱的爛泥,指尖仍直刺而去,向更深處,觸及硬物。 嗤!喀! 黑衣人的身體陡然挺直,雙眼圓睜,眼珠像比之前大了一圈,四肢僵硬,兩條手臂直如木棍。 他的雙手是打向楚天舒的雙耳,同歸於儘的招式。 對方要是有一點怯意,這一戰就還有的打。 就算對方猛衝過來,不管是打心,還是打頭,黑衣人臨死的反擊,也能落到對方身上。 但楚天舒這一擊,不但是瞄準喉嚨,更是直刺頸椎。 人的頸椎骨斷裂的時候,大腦和脊髓突然失聯,渾身肌肉都會出現強直性收縮,四肢瞬間僵硬。 黑衣人的雙手,雖然已經到了楚天舒頭顱兩側,相距不足半尺。 強直性收縮,卻讓他的雙手像是被卡住的機關,當場停頓,沒有機會打下去了。 “呼……” 楚天舒盯著死人的眼睛,維持著這個姿勢,身體漸漸放鬆,喘了幾聲,無緣無故的一戰,卻是明確的驚險死鬥,讓人有摸不著頭腦的惱怒。 他左手向前,去推黑衣人。 黑衣人仰麵躺倒的時候,脖子上的傷口失去封堵,飆起一股血水,全落在了自己的黑衣上。 屍體倒地,驚起灰塵,血水還在流淌,逐漸在脖子周圍漫成血泊。 幾秒後,強直性收縮的效果過去,黑衣人豎起的雙臂,也垂落在地。 楚天舒看著自己右手上的血,沉默少頃,又看看那具屍體。 他斬殺過的邪靈不少,但這是第一次殺人,還是以這麼血腥的方式。 “這個死狀……哼,也並不比鬼更恐怖。” 楚天舒眉頭舒展,甩了甩手上的血水。 街道上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楚天舒側身看去。 馬掌櫃提著一盞煤油燈,腳步匆匆往這邊來,速度挺快。 “小楚,剛才聽見亂敲響鑼,是出什麼……嗯?!” 馬掌櫃腳步急停,臉色有些凝重,提燈往這邊照了照。 暖黃燈光的範圍,照見了地麵上那些鐵指套,又從楚天舒身上掠過,照見他的血手。 最後,燈光跟月光一起照著那具屍體。 雖然是自己有理,但好像被撞見殺人現場了。 楚天舒心頭難免還是有點緊張,正要開口解釋。 “你彆慌!” 馬掌櫃沉著嗓子,反而安慰了楚天舒一句。 “我老眼發花,但還沒瞎,你之前根本是個沒沾過人命的雛兒,今天這是第一遭吧。” 他再度邁步,“舍藥掙錢,吃肉練功,心思專一單純,我知道你不會無故殺人,這人什麼來曆?” 楚天舒有點意外,退開兩步,讓馬掌櫃走到屍體身邊。 “這人莫名其妙偷襲我,我也不知道他什麼來曆,但之前,他應該還殺了一個竹篾匠。” 馬掌櫃走到屍體旁邊,看見那雙圓睜的眼睛。 發綠的豎瞳,正在慢慢變回正常的瞳孔,然後渙散。 “這是……” 馬掌櫃臉色一變,左手並指如劍,按在煤油燈罩上。 “東家柴,西家炭,燒得乾坤亮堂堂,火龍火鴉守門窗,火種熏得瘟神忙。” 他語速極快,幾句話像是黏在一起,呼吸之間就已經說完。 煤油燈內,火光一晃。 燈罩明明沒壞,老頭已從燈罩外捏出來一抹火苗,往黑衣人脖子傷口扔去。 火光一閃即滅。 楚天舒看得分明,那火不是滅了,更似鑽進了傷口裡麵:“馬掌櫃,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地上躺的這個也不是一般人。” 馬掌櫃看了楚天舒一眼,“你能把他斬殺,你更不一般。” 很快,黑衣人的臉皮就蠕動起來,從七竅裡麵爬出形如蟑螂,小如螞蟻的怪蟲。 楚天舒看得大皺眉頭,忍不住撕下一塊衣服下擺,擦了擦自己右手:“這是什麼東西?” “毒狸爪,鱷皮靴,豹蟲入體,這是交趾人的豹貓武士。” 馬掌櫃臉色有點難看。 古代交趾王室,會培養這種死士,從小收養大批孩子,練習各種模仿虎豹狸貓的拳技,身邊養著一隻豹貓,吃死人肉,飲用屍油。 等到人和豹貓都長大,主寵協調,步伐一致,人似貓,貓似人,就由巫師主持,把豹貓殺死,讓蟲子啃食乾淨,再讓人吞下這些蟲子。 豹貓的魂,就會附在這些蟲子上,養在人的身體裡,跟主人同飲同食,必要時能讓凶魂附體,展現超常的能力。 這是交趾古代最好的一種殺手、探子,手腳無聲,翻牆越脊,指力可以輕易撕掉人的臉皮。 他們的種種表現,看著像是習武有成的人,其實卻是另辟蹊徑,走在通靈一途上的術士。 就算平常能感應幽魂的人,輕易也察覺不到這種凶魂藏在蟲腹中,蟲子又藏在人體裡的情況。 “你是在他全力出手的時候打死他,豹貓凶魂也就立死,但蟲子還沒有死,必須解決,以防這種毒蟲飛出去咬人。” 馬掌櫃施法逼出來的蟲子,本來就懨懨的,又被他一朵火苗砸上去,把那些小蟲全部點燃。 楚天舒聽到這裡,心中默念,喚出令牌屏幕。 果然,邪靈素材那欄,多了一個名為“蟲腹豹貓”的素材。 眼看蟲子燒光,馬掌櫃臉上不但沒有輕鬆,反而更加沉重。 “你剛才說他還殺了一個竹篾匠,也就是敲鑼的地方吧。” 馬掌櫃問道,“屍體是不是弄得好像被野獸咬過的樣子?” 楚天舒預感到什麼,說道:“對,他這樣做,是有什麼特殊目的嗎,難道是要行使某種邪法?” “應該不是邪法,豹貓武士學不會彆的邪法。” 馬掌櫃臉色陰晴不定,“但比那個更麻煩,他八成是要來為山賊流寇踩點。” “豹貓凶魂春季容易反噬,需要人幫忙壓製,會養著這種人的,除了交趾權貴,就隻有流寇頭子。” “洋人占了大半個交趾,那邊也到處打仗,流寇竄到益州境內的並不少見,因為語言不通,他們踩點,往往是派出首領以外最精悍能乾的人,潛入鎮子,殺個人丟在那。” “然後從旁窺伺,看當地民風怎麼樣,鎮上民兵多久過來,民兵所用的器械如何……” 馬掌櫃說到這裡,眉頭一皺,“不對,他既然已經殺了一個人,為什麼又會對你動手?” 楚天舒心思一轉,倒是想明白了,還是因為那個外感陰邪的病根。 容易外感陰邪的人,也易被陰邪所感,尤其在那種飽含獸性的邪靈眼中,他會格外美味。 隻是在老家那邊的時候,他家裡布置了不少鎮宅物,所遇到的邪靈,又基本是人魂為主,也比較弱,沒有那種獸性凶靈。 像這種豹貓武士,是頭一回了。 “我在敲鑼的地方探看過,想看有沒有凶手線索。” 楚天舒說道,“應該是他的凶魂本來就桀驁,我散發出的強烈敵意刺激到了他。” 馬掌櫃看著屍體,喃喃道:“也對,豹貓武士要是僥幸能活到中年,凶魂養久了,確實更容易應激。” “敢養著一個這樣的豹貓武士,這夥流寇的凶蠻悍勇,絕非尋常土匪可比……” 馬掌櫃神色一凜,“我要趕緊通知鎮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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