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與冷櫻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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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妍帶著小熊和書靈，後麵跟著果凍，小心翼翼地踏上二樓走廊。

預想中的危險並未出現，走廊安靜得隻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整個古堡仿佛陷入了沉睡，參加宴會的貴族們全都消失無蹤，連女仆都不見蹤影。

唯有牆上的肖像畫——畫中人的眼珠隨著他們的移動而緩緩轉動，目光如影隨形。

逸妍壓低聲音，“果凍……這些畫是詭異嗎？”

果凍停下腳步，湊近一幅畫仔細端詳：“這些畫……很眼熟。”

“都是參加宴會的賓客。”

“畫上附著的氣息都來自伯爵。”果凍的指尖輕輕擦過畫框，沾上一層暗紅色的粉末。

逸妍瞳孔驟縮：“這些畫全是伯爵畫的？該不會換命的關鍵就在這些畫裡？”

人臉撇了撇嘴：“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伯爵就是個藝術愛好者。”

“誰問你了。”逸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果凍凝視著畫中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鏡片泛著冷光：“主人，這些畫裡的可能都是被換過命的人。”

“那為什麼他們還能出現在宴會上？”

“也許我們看到的‘賓客’，根本就是幻象。”

“幻象嗎……”逸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先去書房再說。”

她快步走進書房，徑直來到書架前翻找起來。

指尖掠過一排排古籍，最後停在一本暗紅色封皮的書上——《禁術秘典》。

逸妍隨手翻開，裡麵記載的內容讓她挑眉：傀儡術、替身術、血祭、活死人……各種邪術應有儘有，簡直像本黑魔法百科全書。

終於，她在“命理”的章節找到了關鍵信息。

雖然文字晦澀難懂，但大意是：

“以血為墨，繪其死狀；以魂為契，縛其命格。畫成之時，便是命易之日。”

簡單來說，就是先用血液畫出目標的死亡場景，再通過某種詛咒束縛其靈魂。

一旦畫作完成，被畫的人就會按照畫中的方式死去，而施術者就能成功換命。

逸妍合上《禁術秘典》，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走，去畫室看看。”

她帶著果凍、小熊和書靈來到畫室門前，輕輕推開門的瞬間，一張泛黃的紙條從門框飄落：

「你不該來這裡……既然來了，就好好欣賞吧」

“矛盾的話……”逸妍撇撇嘴，將紙條揉成一團塞進口袋。

畫室內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顏料與血液混合的古怪氣味。

牆邊堆滿了未展示的畫作，清一色都是人物肖像——有歡笑的情侶、慈祥的老人、天真的孩童……但每幅畫都用暗紅色顏料勾勒出詭異的死亡場景。

“沙沙沙……”

畫室深處傳來鉛筆劃過紙麵的聲響。

逸妍屏息靠近，隻見伯爵背對著門口，正在專注地作畫。

他的調色板上盛著的不是顏料，而是……暗紅色的粘稠液體。

果凍突然按住逸妍的肩膀，用口型說道：“是血……他在畫你。”

逸妍心頭一緊，本能地想要轉身離開——先去找路南彙合比較穩妥。

可伯爵的聲音再次響起，溫和卻不容拒絕：

“既然來了……”他的畫筆依舊在畫布上滑動，發出沙沙的聲響，“不如過來看看畫得如何？或者給我當一會兒模特？”

逸妍腳步一頓，迅速將果凍變回肉團形態，連同小熊一起塞進圍裙口袋。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伯爵好雅興啊~”

“請坐。”伯爵微微側身，示意畫布前的椅子。

逸妍的直覺瘋狂警告她不要靠近，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這個場景莫名地熟悉，仿佛曾經發生過無數次。

“就這樣坐著就行？”她故作輕鬆地問道，手指悄悄捏緊了口袋裡的果凍。

伯爵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突然問道：

“你這次叫什麼名字？”

逸妍渾身一顫，這個問法好奇怪。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伯爵又輕聲補充：“你這次的氣息很奇怪……比之前要‘完整’許多。”

畫筆蘸取銀杯中的“顏料”，在畫布上勾勒出逸妍脖頸的輪廓。

逸妍瞳孔驟縮，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腦海——

“你該不會……也和冷櫻做過什麼約定吧？”

伯爵的手突然停在半空，發出一聲苦澀的輕笑：“不是我與她約定……而是她承諾了我，‘總有一天，我會拯救所有人’……多麼虛無縹緲的誓言啊。”

逸妍冷冷打斷：“她已經死了。我親手殺的。”

“怎麼可能……”伯爵的眸子泛起漣漪，“她無處不在……”

“我真搞不懂，”逸妍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你們一個個都喊著要‘救贖’，這種無休止的循環有意義嗎？你們明明早就——”

“死了？”伯爵突然接話。

“但靈魂卻不得安寧。你以為……這些副本為何存在？”

“所以我就必須當救世主？”逸妍攥緊拳頭，“你們的死與我何乾？就因為這具身體曾經是‘冷櫻’，我就要替她收拾爛攤子？彆忘了，是她殺了你們！”

“那正是她拯救我們的方式……”

“你瘋了吧？”逸妍後退一步，口袋裡的果凍已經蓄勢待發，“把屠殺當成救贖？”

伯爵緩緩放下畫筆，凝視著逸妍：“真意外……你竟然知道這麼多。”

“百年前的大戰、冷櫻分裂靈魂……”逸妍咬著牙，“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個被卷進來的無辜靈魂！”

“無辜嗎？你繼承了冷櫻的記憶……卻說自己無辜。”伯爵突然低笑起來。

“可惜……輪回終結不了。”

逸妍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說什麼……輪回無法終結？”

“我說過了……冷櫻沒有死。她的執念早已化作這個世界的規則，無處不在，而你若死了……下一個‘你’自會到來。”

逸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她拚命回想——自己究竟是怎麼殺死冷櫻的？

（想不起來……）

記憶像被撕碎的紙片，隻有零星的畫麵：鮮血、慘叫、還有自己染血的雙手。

她隻記得清醒後殺死了妄浠，但關於冷櫻的記憶卻如同被硬生生挖去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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