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門後麵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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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猩紅的光芒驟然暴漲，無數由暗紅色能量凝聚而成的鎖鏈從門扉內激射而出，如同毒蛇般直撲天際的逸妍。

混沌的力量在空氣中肆虐，大多數鎖鏈還未觸及她，便在半途崩解、消散，化作猩紅的碎屑灑落。

然而——

“噗嗤！”

一根格外粗壯的鎖鏈猛然貫穿了逸妍左側的血肉翅膀，暗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在空中劃出淒厲的弧線。

可就在下一秒，異變陡生！

被刺穿的傷口處突然蠕動起來，血肉以驚人的速度沿著鎖鏈蔓延，像是某種貪婪的活物，瘋狂吞噬著這根外來之物。

門扉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猛地切斷了對鎖鏈的控製，任由其被腐朽的血肉同化。

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根被血肉侵蝕的鎖鏈表麵，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漆黑身影。

它們扭曲著、攀附著，順著鐵鏈向上爬行，目標直指被懸掛在空中的逸妍。

逸妍的意識模糊地看著這一切，內心充滿困惑，卻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嘩啦——”

巨大的血肉翅膀劇烈震顫著，試圖甩脫那些攀附其上的黑影。

混沌能量在羽翼間翻湧，卻像觸碰虛無般穿透了它們，毫無作用。

細密的啃噬聲在耳邊響起，逸妍能感覺到無數細小的疼痛在翅膀上蔓延——不像是被撕咬血肉的劇痛，反倒像某種緩慢侵蝕的鈍痛，一點一點滲入意識深處。

（這種疼……好熟悉……）

像是被遺忘的悲傷突然翻湧，又像深夜裡無人知曉的崩潰。

她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卻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

思緒在混沌中飄散：

（好奇怪啊……）

（混沌明明是我的力量才對……為什麼現在卻像在獨立行動？）

記憶閃回方才那恐怖的對視——天穹的血瞳與門扉中的眼睛，那種詭異的、仿佛在博弈般的氛圍……

一個荒謬的念頭突然浮現。

逸妍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澀的笑：

“該不會我的身體裡……還藏著什麼‘東西’在算計我吧……”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很快被黑影的啃噬聲淹沒。

逸妍凝視著門扉深處那隻猩紅的眼睛，瞳孔微微渙散，呢喃般低語：

“我想去……那裡……”

仿佛回應她的願望，連接著她脊背的神經脈絡突然開始劇烈收縮。

巨大的血肉翅膀開始分崩離析，數以百計的眼球接連閉合，暗紅色的血管與肌腱如同退潮般從她背部剝離。

就在這刹那的鬆懈——

“嗖！”

數根猩紅鎖鏈驟然從門縫激射而出，殘忍地貫穿她的四肢與胸膛。

逸妍的身體猛地一顫，卻連痛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狠狠拽向那扇門。

“轟——！”

隨著門扉重重關閉，籠罩海岸的異象瞬間消散。

兩側懸停的滔天巨浪轟然墜落，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那扇漆黑門扉永遠沉入了深海。

海麵逐漸恢複平靜，仿佛方才的瘋狂隻是場荒誕的夢境。

逸妍的意識漸漸聚攏，卻感覺心裡空了一塊——某種重要的東西被剝離了，像是情感被生生剜去。

朦朧中，耳邊傳來三個女聲的交談，她們的聲音相似卻帶著不同的語調，似乎在……鬥地主？

“真是幼稚的遊戲，你們那個世界就流行這個？”白色長發的少女嗤笑一聲，指尖把玩著紙牌，眼神輕蔑。她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寒意，仿佛連空氣都要凍結。

“在我的世界，早就不流行紙牌了。”黑袍少女淡淡接話，同樣雪白的長發垂在肩頭，卻透著一股冷肅。

她隨手丟出一張黑桃四，指尖點了點白發少女。

“全息模擬才是常態——就像進入這個世界的‘設定’一樣。”

“嗬，”白發少女冷笑，打出一張紅心八，“我的世界可是真實存在的，而你口中的‘全息世界’不過是數據堆砌的牢籠。更何況——”她眯起眼睛，“你們根本不屬於那裡，你說是不是？”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第三人——深藍色長發的少女正托著下巴，聞言噗嗤笑出聲：“關我什麼事？”她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牌，“反正都死透了，還計較這些？”

“哈！”白發少女猛地將牌拍在桌上，銀發無風自動，“我當初可沒料到，逸妍會分裂出你這種人格！”她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被她吞噬？”

藍發少女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在混沌空間裡蕩起詭異的回音：“哈哈哈……其實呢，是我親自把你吃掉的哦~”

“你——！”白發少女猛地拍案而起，卻在即將爆發的邊緣硬生生壓住了怒火。

藍發少女隨手甩出一張大王。

黑袍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默默抱住雙膝，把下巴擱在膝蓋上輕輕搖晃：“不要，哪有人第一輪就出這麼大的？”

“……我也不要。”白發少女咬牙切齒地坐了回去，指節捏得發白。

藍發少女愉悅地把玩著剩餘的手牌，突然意味深長地看向黑袍少女：“至於我為什麼存在嘛……這可要好好感謝你呢。”

黑袍少女動作一頓：“我？為什麼？”

“你親手乾涉了一個‘普通女孩’的命運啊~”藍發少女眯起眼睛，嗓音甜膩得像浸了毒蜜，“想想看，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原本擁有美滿的家庭……卻因為某些人的刻意安排，遭遇了一場精心設計的車禍……然後被送進那所，特彆的孤兒院……”

藍發少女誇張地搖頭歎息：“嘖嘖嘖……真是好狠的心呢~”

黑袍少女的指節深深陷進手臂，蒼白的皮膚上泛起青白的壓痕。

她緩緩抬起臉，漆黑的瞳孔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我確實……虧欠了逸妍。但那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哦？”藍發少女甩出一張梅花九，紙牌在虛空中旋轉著發出銳響，“所以你現在是在為自己開脫嗎？”

黑袍少女緩緩抬起臉，黑色的兜帽下閃過一絲明悟：“所以……逸妍記憶的缺失，是你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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