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量子囚籠與記憶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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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計算機的嗡鳴穿透七重隔音牆時，林月瞳正在校準魔杖的魔法矩陣。實驗室的應急燈突然轉為血紅色，她指尖的納米機器人傳感器捕捉到異常波動——那是姐姐專屬的機械頻率，帶著十二年前火災殘留的焦糊味。

"姐姐？"她的呼喚被吸入突然打開的量子裂隙。失重感襲來的瞬間，納米機器人在視網膜上投射出警告：檢測到情感劫持協議，建議立即切斷神經鏈接。

再次睜眼時，她躺在鋪著星空床單的臥室裡。床頭的全息相框循環播放著生日派對的畫麵：父母笑著切開三層機械蛋糕，葉雲天捧著最新款的量子計算機構成的花束，而她脖子上戴著的，是林日彤用廢舊芯片打磨的項鏈——這是她十五歲時夢寐以求的"完美生日"，卻在現實中因實驗室爆炸而破滅。

"小瞳，該起床了。"母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帶著記憶中的溫柔。林月瞳摸向枕頭下的魔杖，卻隻摸到一本《機械工程導論》，封麵上用熒光筆寫著：今日行程：參觀黎明科技全球總部，接受年度天才少女頒獎。

早餐桌上擺著她最愛的草莓鬆餅，旁邊是父親新發表的量子力學論文，扉頁題字：**致我的掌上明珠，你的魔法天賦照亮了我們的研究。**林月瞳咬下鬆餅，納米機器人突然在味蕾解析出異常成分——蔗糖含量比記憶中高0.7%，這是林日彤討厭的甜度。

"雲天呢？"她故意問。父母對視一眼，笑容凝固了0.2秒，這個細微的破綻讓納米機器人在桌底掃描出量子線路的光澤——她正身處模擬世界，而葉雲天被係統判定為"乾擾項"。

上午的頒獎禮上，林月瞳站在萬人矚目的舞台中央，機械天使在天空中變換出她的科研成果：能淨化霧霾的魔法催化裝置、用機械齒輪重構的星軌模型。但當主持人念出"最佳跨學科研究者"時，她故意將獲獎感言裡的弦理論公式寫錯，看著台下的學術權威們交頭接耳，模擬世界的邊緣出現蛛網狀的白色裂痕。

"係統檢測到邏輯錯誤，正在修複。"機械音在耳蝸內響起。林月瞳趁機掐住掌心，納米機器人順著血珠滲出，她的眼淚在聚光燈下化作銀色流體，滲入舞台縫隙——這些由林日彤親自設計的微型機械體，此刻正按照十二歲時約定的"叛逆協議"，向量子計算機的核心輸送腐蝕程序。

現實世界中，林日彤盯著量子囚籠的監控屏，機械義眼裡的數據流突然紊亂。她看見妹妹在模擬世界裡劃破手掌，那些本該被過濾的納米機器人竟突破了三層防火牆，在主板上刻出她們童年的塗鴉：兩個牽手的小人，旁邊寫著不要忘記我。

"為什麼要反抗？"她對著麥克風低語，聲音裡帶著罕見的顫抖，"這裡沒有魔法與科技的對立，沒有父母的偏見，你本該幸福。"

模擬世界的裂痕擴大，林月瞳被吸入黑暗的數據流空間。她的納米機器人亮起熒光，在量子亂流中拚出林日彤的記憶碎片：十二歲生日那晚，父親將林月瞳的奧數獎杯鎖進閣樓，卻對林日彤用廢料做的機械貓頭鷹說"彆玩這些沒用的，學學你妹妹"；火災當晚，姐姐背著她衝出實驗室，自己的機械義眼被鋼筋刺穿，而父母最後的通訊是"保護好妹妹的魔法天賦，她才是家族的希望"。

"原來你一直都在替我承受......"林月瞳的聲音被數據流撕碎。她的納米機器人與林日彤的機械義眼產生共振，在現實與虛擬的交界處打開通道，她看見姐姐蜷縮在量子計算機前，機械義眼下方有未乾的液態金屬痕跡——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姐姐流淚。

"夠了！"林日彤按下強製關機鍵，量子囚籠的能量場劇烈震蕩。林月瞳的指尖觸到現實世界的金屬地板，同時看見模擬世界裡的"完美父母"化作數據流，最後留下的全息投影裡，父親對著鏡頭說：雙生女隻能有一個成為天才，這是科研世家的生存法則。

"這不是真相。"林月瞳抓住姐姐的手，納米機器人自動修複她過載的機械義眼，"你以為用模擬世界保護我，其實是在囚禁我們兩個人。"

林日彤的機械義眼恢複琥珀色光芒，她看見妹妹眼底倒映著量子計算機的核心，那裡存儲著她們所有的童年記憶，包括被父母刪除的、兩人在廢舊機械廠搭建城堡的上千小時視頻。

"他們說你的魔法天賦是稀缺資源，"她的聲音沙啞，"而我的機械才能......隻是旁門左道。"

林月瞳從口袋裡掏出那半截《魔法戀人基礎教程》，燒焦的書頁間掉出一張泛黃的圖紙——那是林日彤十三歲時設計的"魔法機械共生裝置"，曾被父親斥為"不切實際的幻想"。

"現在它可以成為現實。"林月瞳將圖紙放入量子計算機的掃描儀，納米機器人自動解析出可行的量子線路圖，"我們的天賦不是對立的，就像光與暗，就像魔法與機械。"

量子計算機突然發出蜂鳴，所有被刪除的童年記憶如潮水般湧回。林日彤看見七歲的自己教妹妹組裝機械甲蟲，十四歲時兩人偷偷用實驗室廢料製作會飛的風箏，還有火災當晚，妹妹緊緊攥著她的機械義眼碎片，哭著說"姐姐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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