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道,傳教之法
又加一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3章 神道,傳教之法,水元成神,終為天地山川主,又加一更,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13章神道,傳教之法第12頁 馬秀才耐心給陳順安解釋了下【算經】,發現陳順安真的迷茫不懂,這才痛心疾首道, “國人之愚鈍,蓋因聖朝之閉塞!如此淺顯,連三歲小兒都該懂得的道理,一位筋骨強健的武夫居然難以開智!可惜,可悲,可歎!” 陳順安麵無表情,心底越發後悔。 好在馬秀才並非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立刻察覺語中不妥,臉上露出幾許歉意, “是馬某口直心快,該委婉些,委婉些才是……” 陳順安看著馬秀才,冷著臉,沉默數息後轉而問道, “那依先生高見,我聖朝該如何通政開明,國人又該如何啟智?” 馬秀才坐在小馬紮,請陳順安坐在對麵的木墩上,這才幽幽道, “要用最準的指南針,讓這艘破船儘快靠岸! 聖朝立國九百年,腐敗酸臭,猶如一艘漂浮海上即將被風浪吞噬的破船。掌舵的隻會過太平日子,一旦遇上風浪便慌了手腳,昏招頻出; 還有鼓動彆人造反,甚至鑿船毀槳的理中客,隻會讓船沉的更快; 還有趁機大肆斂財的,不思儘快靠岸,反而在那裡蹂躪好人,甚至抱著這艘船爛了,便換一條船便是的念頭。 最後一種,便是晃晃悠悠,隨波逐流的百姓。” 馬秀才雙目忽然透出一種波濤洶湧,卻又十分收斂的亮光,道, “順安兄,有這四種人在,聖朝便沒救了。唯一的生機,在外不在內。” 陳順安聞言,麵露幾分震撼和動容。 此乃警世之言,大家之說,要對聖朝從上到下都有敏銳而宏觀的洞察不可。 光是今日馬秀才這番話,若是參加科舉,甚至寫成狀元卷,一定會……滿門抄斬! 陳順安麵露迷茫之色:“啊?先生,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你!” 馬秀才沒好氣的看了陳順安一眼,一陣吹鼻子瞪眼。 他哪裡不知道陳順安是在裝瘋賣傻。 而這些話,他已經憋了許久,便是跟同窗好友也不敢吐露。 唯有麵前這位順安兄,分明是一介水夫、武者,但馬秀才多年前便驚訝發現,陳順安身上有種跟旁人、跟這個世道格格不入的氣度。 雖然被陳順安隱藏得極好,但還是讓馬秀才隱隱察覺。 馬秀才歎了口氣道, “我有從海外漂泊回來的好友,告訴我外麵已變了天地。有會說話的留聲機、即便普通人也能看到千裡之外的望遠鏡、還有記載天下疆域山脈水流的天文儀。 還有各種黨派、會社,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所謂‘老師’,已經從繁重累贅的至親傳承紐帶中解脫,形成一種公開利民的普及方式。 不乾預、不強製百姓的信仰,甚至還有信筷子、信掃帚的。” 馬秀才神色向往,一時有些失神。 陳順安突然問道:“那以先生高見,若是想在聖朝立神道,聚信仰,該如何為之?” 長白聖朝似乎並無神明。 隻有不時露出隻鱗片甲的仙人。 尤其是當陳順安成神,煉化【溟涬上淵水元大帝】的神格後,更是隱隱察覺…… 整個天地,無一尊神。 這十分違反常識。 各處寺廟香火鼎盛,卻並無饗食香火,可人前顯聖的神祇。 除了他。 惟我獨神。 馬秀才驚訝的看了陳順安一眼。 不知道這個一向對這些宏觀道理極為忌諱,避之如蛇蠍的陳順安,為何突然對信仰之說,如此感興趣。 但今日難得有些雅興,馬秀才不由得多說幾句, “那簡單。無非是先自立為神,標榜為某某大帝某某天王,再妖言惑眾,人前顯聖;砸碎或吸納其餘信仰獨尊一道,同時作書立傳,確定自身合乎天道,乃應運而生!再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積蓄力量。 等發展幾年,自然會被我聖朝狠狠碾死,沒有意外。” 陳順安嘴角抽搐。 馬秀才眼裡泛出活光來,哈哈大笑幾聲道, “順安兄呐順安兄,我聖朝國祚九百年,什麼風風雨雨沒經曆過?多少自命不凡的至聖先師,隻要敢冒頭,便會迎來聖上爺的注視,九族同消。不過……” 說到這,馬秀才臉上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也不是沒辦法,那便是……加入它,融入它,成為它。” 陳順安呼吸微微急促了下,繼而恢複鎮定。 他之神道,需依靠井泉水脈,四海津渡,才能完成晉升。 而這些,皆被長白聖朝的‘享利階級’把持。 五十歲的陳順安,已經過了熱血上頭的年紀,不會想著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世界。 相反,他寧願利用規則、利用製度,緩慢而又安全的朝上輕挪臀兒,占個坑。 然後默默為聖朝挖個大坑,狠狠暴雷。 好在,他背靠水窩子,已經走在路上。 “那先生為何不早些加入它,非得執拗頑固於此,若是缺錢,陳某願意援助一二。” 越是接觸,陳順安越覺馬秀才是個人才。 隻想儘快完成天使輪投資,等馬秀才爬到高位,好拉自己一把。 馬秀才搖了搖頭, “不可不可,家父臨終前留下血書,囑托我定要清清白白做人,馬某豈可背棄家訓,賄賂教喻學宮?”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13章神道,傳教之法第22頁 陳順安長長歎了口氣,不再多說。 之後,兩人宛若都忘記了先前的對話般。 一個繼續誦文抄詩,一個默默旁聽練武。 半個時辰後,陳順安朝馬秀才辭彆。 這才快步走出大雜院,重推停靠在角落中的水車。 把鮮貨行的水缸灌滿,順便買了兩蒲包果品,又去稍遠的炮仗大院,給一老瞽頭送福水。 一路上, 陳順安骨節暗震,雙腿蹬地,氣血以心臟為源頭,貫通四肢百骸,流經腳掌湧泉穴。 最後又被一身骨骼如缺水的海綿般,紛紛吸收,藏了進去。 而這這一進一出間,陳順安清晰察覺自己的實力,又有了細微的進展。 推車送水,也是修行。 而在休息的間隙,陳順安目露沉思之色,還在回想跟馬秀才的對話。 信仰,本就是一種廣泛而複雜的定義。 分水的感激,算是。 而恐懼、崇拜、孺慕、向往這些也是。 一些遠古神明,可是伴隨著死亡和厄運出現,所具權柄於救世無益,反而個個是毀滅世界的好手。 可祂們依舊香火濃鬱,信仰不斷。 魚,由於繁衍能力極強,跟先民們原始而樸素的繁衍崇拜重合,所以也形成了圖騰崇拜。 許多後天、先天神靈,都跟魚、水、江河山川有關。 陳順安忍不住猜想。 對自己的信徒、福祉者‘善’,可以獲得願念。 那對自己的對手、敵人‘惡’,帶來恐懼和死亡,是否也可以獲得願念? “青皮麻……” 陳順安默念這個名字,眼底掠過一絲擔憂。 年近五十歲,水元大帝,害怕暴力。 青皮麻太年輕了,年輕便意味著有無限可能。 而且他過於聰明,審時度勢,被阿華和自己如此刁難,居然懂得不露聲色,始終伏低做小。 太可怕了。 萬一青皮麻有朝一日,真的踩中狗屎運,天命加身,成長起來。 想挨個清算往日仇敵,一雪前恥? 自己這個瘦巴巴隻會推車送水的小老頭,該如何應對啊? 想到這,陳順安歎了口氣。 剛完成今日的送水任務,他便調轉水車回到葦橫街。 取了大褂,他也不去茶館聽曲了。 直接回家。 所以,還是把一切潛在的危險,蟄伏的天驕,扼殺在搖籃裡吧。 吃罷婉娘的晚飯。 陳順安如常藥浴。 同時取出一瓶喚作‘龍象淬骨丹’的二流丹藥。 此丹有氣血奔湧,刺激骨髓分泌骨髓之效,乃二流武者常見的輔佐秘藥。 乃是陳順安昨日易容換裝,在阪野津渡的鬼市購得。 價格比市場價貴上兩成不止,這一瓶就作價10兩銀子。 但安全,可靠,不用擔心泄露身份。 對現階段的陳順安來說,能用金錢解決困難、避開風險,都十分值得。 丹藥入腹。 一股沛然磅礴的氣血,倏然湧動而出,最終凝聚成一粒氣血種子,沿著奇經八脈,融入骨骼之中。 渾身骨骼傳來‘哢嚓’脆響,驟然散發微光,表麵如披玉色。 數息之後,一切都沉寂下去,恢複如常。 據《肉飛仙》記載,二流境界,首先得‘藏血’。 將自身氣血藏入骨骼之中,借之溫養骨髓。 《肉飛仙》可藏血36次,每藏一次,皆有顯著提升。 等36次圓滿,便是二流圓滿。 隻是苦於無良師指導的緣故,陳順安隻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對‘藏血’之說懵懵懂懂,隻能照本宣科。 “習武真燒錢啊……我的銀子。” 藥力漸消。 感受著又上漲一截的氣血,陳順安既有些喜悅,又十分肉疼。 已是深夜,街上的喧囂如潮水般退去。 大風卷過胡同,搖得簷下鐵馬叮當亂響。 陳順安起身擦拭水漬,換了件極為貼身,特殊縫紉,不會引起破風聲的勁裝。 隨即彎腰把床拖到一邊,揭起靠裡的一片地板。 板底下有條索頭,將索子頭隻一拽,露出一個暗格。 當中藏著不少東西。 以‘魚鱗扣’加固的絞刑結,圈成一團,血跡斑斑。 刃薄如紙,呈柳葉狀的飛刀,共計十二把,雪白如新,看得出來陳順安保養得極為上心。 除此之外,則還有些瓶瓶罐罐。 陳順安拿出絞刑結,掀開衣服,將其纏繞於腰胯上。 又取出飛刀,將其分彆插於大腿、小腿內側,雙臂、胸前等易於取用的地方。 陳順安將一切恢複原狀,然後坐在床沿上,一言不發,調整內息。 他的雙眸,一點一滴的越來越亮,幾令虛室生白。 夜,已深。 二更梆子響過,忽有一陣北風掠過,搖得樹葉簌簌作響。 烏雲吹過,徹底將月光遮蔽。 等雲散月明,慘白亮光從門縫中透瀉入臥室。 哪裡還有陳順安的身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