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歸來：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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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尖叫聲的是破門而入，皇後看了一眼周圍，皇上，太後都來了。
莫淩宇看向老神在在的古千凝，嗬斥道：“你對朕的皇後做了什麼？”
可下一秒莫淩宇的臉很疼，他的皇後避他如蛇蠍，整個人竄到了古千凝身後央著她，“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古千凝春風得意，於眾目睽睽之下指著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回吧，各位。”
莫淩宇不信邪的往前走了一步，尚未開口便見她的皇後止不住的顫抖。
皇後，怕朕？！
這樣的認知讓他不得不退出去，古千凝安排了春夏秋冬進來，伺候皇後沐浴更衣。
梳洗過的皇後氣色好了不少，隻是那臉上的疤痕觸目驚心，讓春夏秋冬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古千凝嗔怪的瞪了她二人一眼，目不斜視的邀了皇後一同進食，而這倆個犯了錯的丫頭也被她轟了出去。
許久未說話的佟沫聲音本就沙啞，加之被濃煙熏了許久，越發難聽，“不怪她們。”
古千凝道：“是不怪她們，怪你自己睡得沉，被人擄了也不知道。”
佟沫想發難，可細想一下確實是自己糊塗，她想說話可古千凝卻不想聽了，“吃吧，吃完了你再說，我可餓著呢。”
佟沫張了張嘴，卻也隻是夾了一小片芹菜塞入口中，慢吞吞的嚼著，嚼了許久才吞咽下去。
明明已嚼得極細，吞咽時仍疼得厲害。
古千凝瞄到她有些泛紅的眼角未置一詞，隻是吃東西時越發賣力，嚼了根脆骨嘎嘣嘎嘣的響。
這菜本就在佟沫沐浴時熱過一遍，熱乎乎的，待佟沫吃完卻已是涼冰冰。
飯罷，佟沫未開口，古千凝也不催。
自那日以後，坤寧宮殿門緊閉，除傾顏樓小主以外誰也不見。
不知古千凝用了什麼法子，太醫是見了的。
回傾顏樓的路上，春夏斟酌再三終是擋不住好奇的問道：“姑娘是怎的讓皇後同意治病的？”
“我說她聲音難聽。”
春夏：……十日後，皇後的聲音恢複如初，隻是那臉卻無能為力，可一向愛美的皇後好似並不在意，古千凝還是一天幾遍的見著，殿內的銅鏡也不曾撤下過一塊。
隻是皇上或其他人，皇後依舊避不見麵，便是連太醫也不見了。
皇後同古千凝一起用過飯後，問道：“我聲音恢複了，能跟你說話了嗎？”
古千凝點了點頭，原先不聽是怕真毀了她的嗓子，現下已好自然是要聽的，畢竟誰的內心不八卦，尤其是這整個後宮都想聽的第一手瓜。
佟沫：“那日我醒來，便已身在冷宮，腳邊還躺著蕭曉。”
“尚昭儀想與你們同歸於儘？”
佟沫：“我原也是這麼認為。當年殿前的那一灘水是尚昭儀所為，是她要了蕭曉孩兒的命。”
“她嫁禍於你，是想你二人爭個魚死網破，她好坐收漁利。”
佟沫搖了搖頭，“她二人是彆國細作，隻是蕭貴人不知道尚昭儀的身份，尚昭儀卻是知道她的。
蕭貴人對聖上動了情，尚昭儀隻得兵行險招要了她孩子的命，讓蕭貴人誤會於我。
這些年我二人明爭暗鬥，皇上也漸漸同我離心。我被廢以後，尚昭儀假借蕭貴人的名義讓我在冷宮備受欺淩。
若不是你突然幫我壞了她的計劃，此時死的定隻有我一人。”
古千凝倒是不知道這瓜會如此的大，她原以為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不曾想竟是國與國之間的爭鬥，“那後來呢？”
“尚昭儀本來想與我同歸於儘，就連告罪書都寫好了，她把當年的事交代了清楚，她是想保蕭貴人的。
可蕭貴人在關鍵時刻護住了我，她說她沒了孩兒苦了這麼些年，不想弘兒沒了娘苦一輩子。”
此事實在是令人唏噓，古千凝問道：“你想瞞著？”
佟沫道：“蕭曉這麼些年對皇上的心意，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如今人走茶涼，我怎好落井下石。”
古千凝算是明白了，她這是遭人算計了，頓時不顧尊卑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佟沫臉上，“皇後可真是忘恩負義，我幫了你，你卻想要拉我下水。”
佟沫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佟氏一族早已沒落，如今我雖重回後位，可我這臉也好，母族也好都已沒了倚仗，即便我的弘兒是大皇子，可自古有多少是母憑子貴的？我不過是想替弘兒找一處庇護。”
古千凝冷笑道：“嗬，我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皇後怎的會覺得能從我這兒找到庇護？”
佟沫輕聲道：“古千凝。”
“你何時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佟沫道：“被廢之後，我便有了懷疑。縱使我有千般錯，皇上都不會牽連我的母族，可他偏就牽連了，想來是有他最在意之人說了什麼，而那人必然是六王爺。
六王爺對皇上忠心耿耿，後宮之事他絕不會插手，更遑論是我處理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那之後我便懷疑六王妃未死。
直到我聽說太後對你的態度有變，我便確認了。畢竟整個南耀誰人不知，太後對古家長女寵愛有加，她要什麼，太後便能給什麼。”
呃？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太後疼我，愛我？可上一世那個老太婆要殺了我啊，罷了，這不是重點。
想我古千凝真是人善被人欺，我好心好意助你脫困，你居然把宮中有細作之事告訴我一人，啊呸，你這是擺明了要拉我下水，屆時皇上來個知情不報，我鐵定完蛋。
佟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你看在弘兒如此信任你的份上，日後請助我兒一臂之力。如今我容貌儘毀，自知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垂青，我被廢是遲早的事，若六王妃願意教誨弘兒，我願意一死。”
語畢，佟沫頻頻叩頭，腦袋上磕出了血印子也不願起身。
古千凝未有言語，轉身離去，隻聽身後“咚”的一聲巨響，回頭時，佟沫以頭撞柱不知生死。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皇後又撿回一條命，殿內餘她二人。
古千凝身心俱疲彎身湊近佟沫耳邊，聲如蚊呐：“依你，活著吧。”
佟沫起身跪在榻上真情實意，“多謝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