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藝高人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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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冰原，第二區341號營地。
此處位於極光冰原西南側邊緣，環境惡劣，一年隻有一百天無霜凍期。
十月下旬，營地周圍草木枯敗，陽光無法直射的地方儘是斑斑點點的白霜。
公路旁的巨大湖麵甚
他們踏出浮生界，步入虛空星海，命運的絲線在林遠川掌心緩緩流轉，仿佛訴說著下一個世界的呼喚。
“這次去哪？”江寒月輕聲問道，眼中映著星河萬點。
林遠川閉目感知片刻，眉宇間卻隱隱浮現一絲凝重：“一個……從未聽聞的世界。”
話音未落，一道裂痕自虛空中撕開，宛如深淵巨口吞噬光明。兩人毫不猶豫地踏入其中，身影瞬間消失無蹤。
再睜眼時，天地已然不同。
這裡沒有日月星辰，隻有無數漂浮的島嶼，每一座都由一根根血色鎖鏈連接，仿佛被某種無形之力束縛。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絕望的氣息，風中夾雜著低語，似哭訴、似哀嚎，卻又模糊不清。
“這是……‘囚命之境’。”林遠川低聲呢喃，目光掃過四周，“傳說這裡是諸天萬界最古老的牢籠，專門用來囚禁那些觸犯了命運法則的存在。”
江寒月皺眉：“可這裡明明還有生命……”
果然，在一座島嶼邊緣，幾道身影正蜷縮在殘破的石屋下，瑟瑟發抖。他們的衣衫破爛，神情呆滯，眼神中毫無光彩，仿佛靈魂早已死去，隻剩軀殼苟延殘喘。
林遠川緩步走近，輕聲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那幾人抬起頭，目光空洞，嘴唇顫動，卻無人回答。
忽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幾分譏諷：“他們是囚徒，和你我一樣，都是被命運拋棄的人。”
林遠川與江寒月同時轉身，隻見不遠處的一座斷崖之上，站著一名男子。他身披灰袍，麵容模糊，仿佛被一層霧氣籠罩，看不清五官。
“你是誰？”江寒月冷聲問。
男子緩步走來，每一步都踏碎虛空，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不該來這裡。”
林遠川眼神一凜：“你也是囚徒？”
男子笑了，笑聲中透著悲涼：“不，我不是囚徒，我是這座牢籠的守門人。”
“守門人？”江寒月眉頭緊蹙，“這世界難道有人管理？”
男子點頭：“有。隻是……你們永遠見不到他。”
林遠川沉默片刻，忽而開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男子盯著他許久，最終歎息：“當然知道。你們是命運的引路人，是那個想要重塑秩序的瘋子最大的敵人。”
江寒月神色微變：“你說的瘋子……是之前在九幽世界的那個人？”
男子搖頭：“不，比他更可怕。他是‘命主’??命運真正的主宰者。”
“命主？”林遠川瞳孔微縮，“不是說命運是混沌的，是不可控的嗎？”
男子冷笑：“那是你們的理解。但在他眼中，命運從來就不是自由的，而是可以被編織、被操控、被徹底掌控的工具。”
江寒月握緊劍柄，語氣冰冷：“所以，他才是幕後之人？”
男子點頭：“不錯。他創造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將眾生的命運編織成一張張命網，讓所有人都活在他的意誌之下。而你們……打破了這一切。”
林遠川緩緩道：“所以他要殺我們。”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豈止是殺？他要你們親眼看著自己所守護的一切化為虛無，然後再親手將你們變成他的傀儡。”
江寒月冷冷道：“妄想。”
男子卻不再說話，隻是輕輕抬起手，下一刻，整個囚命之境劇烈震動，無數島嶼開始崩塌，血色鎖鏈斷裂，天空中浮現出一道巨大的門戶，門內漆黑如墨，仿佛通往永恒的深淵。
“他來了。”男子低聲說道，隨即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林遠川與江寒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然。
“走吧。”林遠川伸手握住她的手，一步踏出，直奔那扇門戶而去。
進入門戶的瞬間，世界驟然變換。
他們置身於一片純白的空間之中，四麵八方皆無邊界，腳下是一麵鏡麵般的地麵，倒映出他們的身影，卻顯得無比陌生。
“歡迎來到‘命核之地’。”一個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平靜而冷漠。
林遠川抬頭望去，隻見前方緩緩走出一人。
那是一位身穿黑袍的青年，麵容俊美至極，眼神卻如同死水般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你就是命主？”江寒月冷聲質問。
青年微微一笑：“是的。你們終於來了。”
林遠川目光沉靜：“你到底想做什麼？”
命主緩緩抬手，掌心浮現出無數光影，每一個光影中都是一方世界，有的繁華昌盛，有的已經崩塌毀滅。
“我想做的，很簡單。”他淡淡道，“讓命運回歸秩序，讓混亂終結。”
江寒月怒斥：“你所謂的秩序，不過是奴役！”
命主卻不惱，反而露出一絲憐憫的笑容：“你們不明白。這個世界本就不該擁有自由。自由隻會帶來毀滅。唯有絕對的秩序，才能維持存在的延續。”
林遠川沉默良久，忽然開口：“你錯了。”
命主挑眉：“哦？”
林遠川緩緩道：“命運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它承載著希望。哪怕是最微小的選擇，也意味著生命的尊嚴。你試圖用控製取代選擇，是在抹殺存在的意義。”
命主眼神微動，但很快恢複冷漠：“所以，你們必須死。”
話音落下，空間猛然扭曲，無數命運絲線從虛空中湧現，化作鋒利的刀刃，直指二人。
林遠川與江寒月並肩而立，手中符文與劍光交織，與命運絲線展開激烈交鋒。
戰鬥持續了不知多久，整個命核之地都在震蕩，每一次碰撞都引發時空的坍塌與重組。
最終，林遠川以“命運歸途?終焉”貫穿天地，將命主的核心命線鎖定，而江寒月則以銀色長劍斬斷其與命核的聯係。
命主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崩解，他的眼神卻依舊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解脫。
“你們贏了……”他輕聲道，“但命運之戰，永遠不會真正結束。”
隨著他的話語消散，整個命核之地開始崩塌，林遠川與江寒月奮力掙脫，最終衝出破碎的空間，回到星海之中。
他們望著彼此，眼中皆有疲憊，卻也帶著堅定。
“結束了。”江寒月輕聲道。
林遠川卻搖頭：“不，這隻是另一個開始。”
遠方，星海深處，命運水晶再次閃爍微光，仿佛預示著新的旅程即將開啟。
而他們的名字，也將繼續在諸天萬界中流傳??
林遠川，江寒月。
命運的見證者，命運的引路人。
他們從命核之地的餘波中掙脫，落入一片寂靜的星海。四周無邊無際，唯有星光點點，仿佛整個宇宙都在注視著他們的歸來。
江寒月輕輕靠在林遠川身旁，低聲道：“終於結束了。”
林遠川卻隻是望著遠方，眼神深邃如淵：“不，命運之戰或許落幕，但命運本身從未停歇。”
他緩緩伸出手掌，一道微弱的命運絲線在他指尖流轉，忽明忽暗，如同風中殘燭。
“你還記得‘命主’臨死前說的話嗎？”林遠川輕聲問道。
江寒月微微蹙眉：“他說……命運之戰永遠不會真正結束。”
林遠川點頭，目光沉靜：“他沒有說謊。命運不是一場戰鬥就能決定的東西。它是一條長河，奔流不息，永無止境。”
江寒月沉默片刻，輕聲道：“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林遠川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她，嘴角浮現一抹溫柔笑意：“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忽然泛起一絲漣漪，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林遠川與江寒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下一刻，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麵容蒼老，眼神卻如星辰般明亮。他的手中，握著一枚破碎的命運水晶。
“你們果然還活著。”老者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欣慰。
林遠川眉頭微皺：“你是誰？”
老者歎息一聲：“我是‘命源守望者’之一，曾是命主最初的手下。”
江寒月神色一凜：“你也是命主的幫凶？”
老者搖頭：“我曾追隨他，但我從未認同他的做法。”
林遠川凝視著他，緩緩道：“那你現在來做什麼？”
老者舉起手中的命運水晶，輕輕一捏，水晶瞬間碎裂，化作無數光點飄散在空中。
“這是最後的命運碎片。”老者低聲道，“它承載著命主真正的意誌??關於命運本源的秘密。”
林遠川眼神微動：“什麼意思？”
老者緩緩道：“命主並非憑空掌控命運。他發現了某種更深層的真相，一種足以顛覆諸天萬界的真相。”
江寒月皺眉：“什麼真相？”
老者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命運……並不是自然存在的。它是被創造出來的。”
此言一出，天地仿佛都為之一震。
林遠川與江寒月同時色變。
“你說什麼？”林遠川的聲音有些發冷。
老者歎息：“命運，並非混沌之力，也不是天地法則的一部分。它是一種人為構建的存在，是由某個存在親手編織的秩序之網。而命主，就是那個存在留下的繼承者之一。”
江寒月怒道：“是誰創造了命運？！”
老者搖頭：“我不知道。命主也沒有完全掌握這個秘密。但他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還有一個真正的‘命源’。”
“命源？”林遠川低聲重複，心中隱隱生出一股不安。
老者點頭：“那是命運的源頭，一切命線最初的。命主曾試圖找到它，但他失敗了。而如今，這塊命運水晶中殘留的信息，或許能指引你們前往真正的命源之地。”
林遠川與江寒月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決心。
“所以……”林遠川緩緩開口，“這並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
老者微微一笑，身形逐漸虛化：“去吧，命運的引路人。去揭開命運最深處的秘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徹底消散，隻留下那枚命運水晶的碎片，在虛空中閃爍不定。
林遠川伸手接住碎片，感受到其中蘊含的一絲奇異波動。
“走吧。”他輕聲道，“這一次，我們要尋找的，不隻是命運的答案，還有……命運的起源。”
江寒月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無論前方是什麼，我都與你同行。”
兩人並肩而立，踏出一步，身形消失在星海之中。
而在那遙遠的虛空儘頭，一座隱匿於命運長河中的古老宮殿，悄然浮現。
殿門之上，銘刻著一行古老的符文：
“命運有始，終將歸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