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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你是哪家的家丁啊第12頁 “輔臣,長安來了兩夥人,他們是一夥的!” 長安來了兩夥人。 很聰明,知道一明一暗,一前一後。 之所以被注意到是因為這批人都帶著家夥,不像是生意人。 開始的時候王輔臣也注意到了。 以為是生意人,就沒去怎麼搭理。 如今的長安做生意的人很多,隻要不鬨事王輔臣很少去搭理這些生意人。 因為生意人真的很害怕衙門的人,那些小商人,一看到衙門的人腰杆就彎了。 說句話糙理不糙的…… 搞垮一個商隊實在太簡單了,去一個小衙役,挑你一個小毛病,咬住不鬆口,就不讓你貨物落地就完了。 衙役真的有能力辦到。 滿載而來,“滿載而歸”對商隊而言看似沒有損失,其實就是最大的損失。 這一路等於白跑了,運輸成本太高了,人力成本也高。 最好的止損方式就是賤賣。 大商隊能扛得住虧本的賤賣,對於那些靠著搭夥組建起來的小商隊而言,一次的虧本就散夥了。 所以,一個不愛管閒事的衙門太重要了。 稅高點也好說,隻要不折騰也能接受。 餘令的經濟法很差,隻是皮毛,也沒有過人的本事去搞一套市場經濟的運行規則出來。 餘令沒做什麼,全都按照先輩們的經驗來。 所以,餘令會用酷吏的手段來讓長安安全起來。 商賈可以一起坐起來談生意,指定衙役的作用就是收稅的。 彆的他乾不了,一旦乾了就剁手。 隻要把稅交了,衙門的人立刻就走。 經過這兩年的經營,長安的商業氛圍好多了,衙門也慢慢的有了誠信。 如今都有人在說餘令和茹讓是青天大老爺,是父母官了。 先前的時候這群人可不這麼說。 安全的環境,再配以長安優越的地理位置,如今的長安商隊越來越多,已經有大商在這裡建庫房了。 今年開春以來大慈恩寺的客房就沒有空過,在那裡幫忙的婦人賺的錢都可以養家了。 洗衣,做飯,洗菜,打掃廂房,這都是活兒,這些活兒都要人做。 商隊帶來的人氣,帶來了很多就業崗位,但也帶來了壓力。 商隊把長安安全富足的口碑宣傳了出去。 不但越來越多的商隊來長安了,好多活不下去的人也來長安了。 如今的長安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都有人開始成立幫派,開始跟譚伯長手底下的那群人來爭搶牙人的生意。 這個事王輔臣不管,隻要不見血,不去欺負百姓和商隊,他沒心情去看這些。 在他眼裡,這和過家家有什麼區彆。 相互製衡才好管,一家獨大不行,一旦出了意外那就垮了,會出大事。 自餘令走後,這段時間王輔臣都記不得抓了多少賊偷。 偷大慈恩香火錢的,偷商隊物資的,還有搶劫的。 不抓沒辦法,如今開春已經有大戶開始大麵積種植土豆了,半夜都會有人去地裡刨,去偷土豆。 抓小偷的時候竟然抓了一夥盜墓的。 小偷小摸的打一頓就行,怕打的可以去山上種茶籽。 這群人沒有多大膽子,偷的東西多是為填飽肚子。 可盜墓賊就不一樣了。 在曆朝曆代裡盜墓賊隻要被抓,那就不會有一個好下場。 在漢朝盜掘古墓者與拐賣人口、訛詐、殺人同罪,處以磔刑。 在大明,若有大赦天下的恩賊,盜墓賊就不在赦免範圍之內。 隻要被抓,處絞刑或斬首選一個可以了。 王輔臣一次吊死了二十七人。 武功衛所也出來了三百人參與長安的治安。 王輔臣的狠辣比之餘令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王閻王是他現在的外號。 王輔臣這還算是仁慈的。 偷土豆的人若是被那些員外士紳抓住直接掛在田地邊的樹上,上去容易,下來就難了。 這群人比王輔臣狠多了。 “小黑,他們這次是來做生意的?” “啥啊,做錘子的生意,馬車都是空的,小的倒是懷疑他們這次像是來拉貨的,他們身上沒有生意人的味道!” 朱存相聞言淡淡道:“家丁!” 王輔臣聞言一愣,見王輔臣看著自己,朱存相淡淡道: “還不是一般的家丁,他們身上的那股傲氣模仿不來的!” 王輔臣想了想: “小黑子,他們多少人!” “騎馬的一共三十二人,另一夥人就多了,足足有八十人,這兩夥人加起來一共是一百十一十二人!” “這人數好,一個百戶滿編隊!” 王輔臣聞言一愣,朱存相這個無心之言猛地讓他警惕了起來。 若是真的,一個百戶滿編隊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在沒有防備之下,這群人可以殺穿縣衙。 就算有防備,一個全是家丁組成的百戶滿編隊也能造成很大的禍患。 若是有人著甲,會更恐怖,危害會更大。 “去查他們是哪裡人,來長安做什麼,攜帶了多少武器,都是什麼武器,武器報備了沒有,令書是誰的!” “是!” 小黑子走了,查這個就很簡單,正常的去問,正常的去登記就行,這是為所有人的安全著想。 小心無大錯。 王輔臣的戒備是對的,這群人來長安的目的就不單純。 剛在大慈恩寺落下腳幾個管事模樣的人就聚在一起。 “餘家很好找,就在離這裡不遠的黃渠村!” “這個我們也知道,問題是我們得知道東西藏在哪裡,得知道餘家布局才好下手,所以我們得進入餘家!” 說罷,這人抬起頭:“誰去!” “我去吧!” “好,既然耿冬小旗接了這個活兒,那我們其餘人也彆閒著了,按照職責忙起來,記住,餘家是靠軍功起家,大家要格外的小心!” “是!” 門開了,身子又長高許多的苦行小和尚好奇的望著這群人。 不是這群人長得怪,而是他們走路有問題。 可這個問題一般人發現不了。 這群人的每一次落腳似乎都是腳掌先落地,在武學的說法上是便於落腳趾抓,繼而蹬地力發。 苦行撓撓頭喃喃道: “師父說力發於足,前腳掌為軸而腳跟蹬出成扣,以便調腳發勁,應對不測,這群人在乾啥的?” 昔日的小和尚如今是真的長大了。 臉不圓了,沒以前可愛,替代可愛的是俊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54章你是哪家的家丁啊第22頁 臉上逐漸有了線條,有了棱角,整個人也有了幾分出塵的味道。 “耿大人在看什麼?” 耿冬一愣,笑著搖了搖頭。 他剛才在看苦行,準確的說是苦行手裡的念珠下那一塊純色寶石。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一大坨是碧甸子。 如果這真的,這大一坨得多少錢。 苦行其實不知道他手裡的碧甸子值多少錢,他隻知道這是餘令送給他的,他就掛在了念珠上。 他知道很貴。 耿冬羨慕的看了一眼,然後調整笑容,朝著餘家走去。 他懷裡有封信,報平安的信,這是他進去的信心。 如今的餘家很安靜。 自從餘令走後,餘家的大門幾乎不怎麼開,家裡人出行都是側門。 也隻有茹讓來看夫人的時候大門才會開。 餘令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最輕鬆的當數門房老張。 大家都知道夫人在家,令哥遠在京城,家裡有女眷登門拜訪很失禮。 所以沒有什麼大事很少登門拜訪。 有要事的時候會先遞帖子,餘家同意再說事。 客人少,門房的日子就很清閒。 在這清閒的日子裡,老張最忙碌的事情就是養狗,訓狗,然後和狗一起守夜。 如今的老張雖然臉像鍋盔,但桃花運卻是旺盛的嚇人。 長安是三邊重地,民風雖彪悍善戰,可在彪悍的民風後麵卻也有不為人知的苦難。 有數不清的喪偶婦人獨守閨房。 老張是醜了些,但是真的有錢。 最難得的是身體好,一看就是一個能活的,有錢,身體好,工作體麵。 隻要跟他過日子,那就是純純的享福。 嫁給老張,那真是進了福窩窩。 雖然是有點醜,燈一吹不就看不著了。 等慢慢的習慣了,自然也不會在意這張臉了,比老張醜的男人多的是。 可像老張這麼有錢的卻是少有。 寡婦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沒出閣的小娘子,這樣的也有人介紹。 張初堯算是看明白了。 男人隻要有錢,長個狗臉都會有人要。 如今的老張隻要一出門必有人說親,一張口就是他某某的親戚,人好看模樣沒得挑,是一個好女子。 可老張心裡難受,他當土匪那會立誌要找瘦馬的。 當初的夢,如今的念想,老張還是不能釋懷。 他現在後悔沒跟令哥去京城了,去了說不定就圓夢了。 敲門聲響起,把老張嚇了一大跳。 門開了,張初堯伸出半個腦袋道。 當這個半個腦袋伸出來,耿冬身子猛地一抖,他以為見鬼了。 “你找誰?” “請問這裡是餘家麼!” “你是?” 耿冬咧著嘴笑著,趕緊道: “我是從京城而來,我這裡有餘大人托我交給夫人的一封信,讓我交給夫人!” 張初堯笑了,伸出手道: “給我,我去轉交!” “大人說讓我親自交給夫人!” 耿冬偷偷的打量著餘家的這位醜的嚇人門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好調整自己的說話方式。 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張初堯聞言一愣,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見這送信的漢子在盯著自己,老張笑道:“老爺不在家,夫人持家,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餘大人生病了!” 張初堯輕輕吸了口氣:“請!” 耿冬如願的進了宅院了,雖是半低著腦袋,眼角的餘光卻在瘋狂的窺視著,把看到了的記在腦子裡。 走到後宅月亮門兩人一起停住腳步。 “信現在可以給我了吧,後宅真的不方便!” “好!” 張初堯接過信,隨後開口大聲道: “趙不器,這位是京城來的貴人,給令哥送信的,你來陪一會兒,免得招待不周!” “好嘞!” 捧著信,張初堯在小肥她娘的陪同下一路去了後宅,把信交到茹慈的手裡。 茹慈看著信封上的幾個字,難掩失望之色。 “這不是令哥的字!” 張初堯聞言笑道:“夫人,不瞞你說,這人說有信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令哥,這人根本也不是來送信的!” 茹慈信手拆開信件。 見那陌生的字體,似是而非,永遠說不到重點上的信的內容,茹慈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走到水盆邊上開始洗手: “咱們家被人盯上了!” 張初堯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的,這個是來踩點的,這個人還是一個擅長使刀的,右手有厚繭,虎口有拔刀時候刀鋒劃破的傷痕!” 茹慈抬起頭:“辛苦你了!” 老張笑著離開,關上門後興奮的搓了搓手。 這些年總算遇到了一點有趣的事情了,有人竟然送上門來了。 見那漢子還在等候著,張初堯開心道: “信,夫人看了,知道老爺平安很是開心,特意囑咐我要好好的招待你,這一路辛苦了,走走,帶你喝兩杯去!” 耿冬本能覺得不好,他覺得這個醜貨的笑太嚇人了,趕緊道: “送到了就好,我還有事要忙,要忙……” 他的話並不能阻擋熱情好客的老張。 他張初堯在左,趙不器在右,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把耿冬夾了起來。 “有什麼好忙的,走,帶你去個好地方,咱們一起親近親近” 耿冬徹底慌了,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你們要乾嘛,我就是受人之托,來送信的!” “客人你不是長安人吧,口音不像啊!” 趙不器聞言笑道:“我怎麼聽著像是京城口音呢,不瞞著你,我去京城愛洗澡,和那夥計很熟的,他說話就是你這口音!” “二位,二位,我真是送信的!” “送信的穿皮甲?我大明的皮革什麼時候這不值錢了?” 張初堯抬手照著耿冬的肚子就是一拳,趙不器很有默契地死死地捂著耿冬嘴巴不讓他喊出來。 張初堯掀開耿冬的長衣,皮甲露了出來。 “送信的?唉,你怕不知道爺爺以前是乾嘛的,彆吭聲,有話一會兒再說!” 張初堯帶著耿冬下了地窖,走過一段坑道,麵前突然有了台階。 耿冬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進了墓道裡麵。 兩人一起鬆開了手,趙不器望著躬身準備找機會的耿冬溫柔道: “這位爺,你是哪家的家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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