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他在守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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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在雨中忽明忽暗，在某一瞬間，所有的畫麵都在這雨中消失了一瞬，當意義不明的色塊再一次拚湊出一個完整的畫麵時，眼神不複曾經那般閃亮清澈的少年再一次出現在了屏幕裡。

【“賽羅！我叫賽羅奧特曼！”

是……

自出生起就被遺棄的孩子，是軟弱無能的兄長，是什麼都護不住的守護者，是一無所有、隻剩一場大夢和滿腔仇恨的zero。

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小陸和“大地”的身上，一瞬間後又匆匆地撇開，隨後又恢複了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抱著手臂依靠在沙發靠背上，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守護姿態護著自己身旁的這兩個人。

——就像曾經的每一次一樣。

時空門在他身後彰顯著強烈的存在感，而他就那樣漫不經心地靠在那裡，垂著眼睛，等待著自己守護著的兩個人走向“回家”的路。

而就在這近乎凝固的氛圍之中，托雷基亞動了——

他在賽羅扔那顆重力球的時候，就打開了他的新發明。

重力瞬間恢複正常，光之國彆墅裡的眾人都快速上前想攔住賽羅的動作——最好把他也留在這裡。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幾乎隻在眨眼之間，但時間似乎將這片刻拉得很長，又或許隻是賽羅的反應過於快了一些。

——他似乎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這“意外”的出現，像是早有預料，又或許隻是習慣於片刻未息的警惕。

“不愧是托雷基亞，竟然這麼快就研究出了克製重力球的道具，不過……”

賽羅笑著，以極快的速度伸出手，一手一個拎起了小陸和艾克斯快速倒退了兩步，躲開了眾人的圍追堵截，“想抓我，你們還早了兩萬年呢！”

他似乎是下意識地先將自己手中的兩個都塞進了象征著“安全”的時空門裡，隨後動作自然地朝賽文他們一擺手，倒退一步也消失在了時空門的瑩光中。

“那麼——

下次再見~”

時空門在賽羅進去之後的一瞬間就立刻關閉，時間抹平了它因出現而產生的所有能量波動，讓兩位天才發明家都對此束手無策，找不到它的落點。】

“仇恨可以理解，可為什麼他卻說自己隻剩下了‘一場大夢’和‘滿腔仇恨’？雖然那些孩子的狀況看起來都不太好，但是他們都還在不是嗎？”

“一場大夢”聽起來就像是……

這孩子什麼沒有了，隻剩下了虛無的幻想和存活於幻想中的故人。

可是怎麼會呢？

——他的朋友和妹妹現在不都還在他的身邊嗎？

儘管他們的情況都很不好就是了。

“說實話，我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你注意到了嗎？賽羅看小陸和艾克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場心知肚明的幻夢一樣。”

他們……真的還存在著嗎？

明明他們的情緒那樣的清晰明了，明明他們看起來那樣的生動鮮活，明明……

“明明他們還那樣真實地存在著啊……”

時間。

“對了！賽羅擁有著操控時間的能力！”

他擁有著時間的能力，那是否能代表著他能留住應該消失在時間裡的人，又或許……

“他是否能留住那些本該死於過去的人的靈魂和殘影？”

這個習慣於站在守護者位置上的孩子，這個早已傷痕累累卻依然倔強的孩子，這個留不住自己唯一妹妹的兄長，這個在曾經的曾經就已經一無所有過的守護者……

是否已經再一次一無所有，是否隻是守著一堆殘影對抗著那依然藏於陰影中的敵人？

“有句話說得好，‘我思故我在’，他們依然擁有著自己的思想和自己的邏輯，那麼他們就是存在著。”

年輕的女人抱緊了懷中的書本，她的眼鏡折射著屏幕落下的瑩光，瞳孔中清晰地倒映著那個少年嶙峋卻依然挺直的脊背。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風聽，試圖讓無處不在的風將這些話送去給那個少年英雄。

“他們是存在的，至少他們依然像從前一樣，擁有著最真實的情緒和複雜卻獨一無二的想法，他們存在，你的靈魂也同樣存在。”

即使是被時間截留下來的過往殘影又如何？依然是同樣的靈魂不是嗎？依然還是過去熟悉的故人不是嗎？

既然是同樣的靈魂，那麼就是故人。

“而且賽雅還在不是嗎？彆忘了她獻祭時曾說過的，‘時間長河裡再無我的痕跡’，若她當真離去，那麼時間是留不住她的。”

時間留不住不存在於時間中的她，賽羅也就留不住自己的妹妹，當獻祭真正完成的那一刻，當賽雅真正消散的那一刻，這世間沒有什麼可以留住這個早已注定了死亡的孩子。

“可到時候，賽羅又該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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