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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陳皮梅香飲子第12頁
擺弄了些時日的食攤,戚蘿做糯米燒麥的本事愈發熟絡。
單手抄起竹製盞,拇指食指輕輕一夾,泡得油潤的糯米裹著肉沫,便如流金般滑落盞中,粒粒分明飽滿,不帶一星半點潑灑。
跟著手腕輕旋,抓把青豆筍子粒,往盞裡一揚,料像長了腿,齊齊鋪滿糯米麵,絕無東厚西薄的。
末了捏褶,三指快速收攏,眨眼間,燒麥頂便開出朵小巧“菱花”,利落得好似漕船水手收帆繩。
她盯著案上碼好的燒麥,心裡暗笑:這撒料捏褶的模樣,倒有點像老船工說的“撒豆成兵”,不過是把糯米當豆、燒麥作兵,在這漕船攤兒上,也能排兵布陣呢。
買賣愈發興旺,除了常來的熟臉,連船頭撐篙的老把式,也繞路來嘗鮮,說咬開這燒麥,糯米香能從船頭飄到船尾,吃一個,跑三十裡水路都不帶餓的。
漕船上來往的富貴客,常差小廝丫鬟來買。
“我家老爺嘗過你做的燒麥,在艙裡試著讓廚子仿,怎就沒這漕水滋養的煙火氣!”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攥著絲帕邊等邊念叨。
姑娘眉眼俏,笑時鮮活討喜。
“老爺說,你調的糯米餡藏著門道,到底添了啥?”
戚蘿擦淨手,眼尾彎出笑:“我天天在這漕船支攤,老爺若饞這口,差人直接來取便是,水上漂著本就難,何苦費神琢磨蒸製,省些心力看兩岸風光不好?”
小丫鬟聽完,眨眨眼,覺得在理。
有那心思活絡的男人,湊上來搭訕。
“小娘子怎麼稱呼?”
“在這條漕船多久啦?”
這類人,要麼是跑慣水路、油滑的船幫販子,要麼是富家貨艙裡,愛湊熱鬨的閒夥計。
戚蘿抬眼掃過,那人慌慌擺手,怕女郎翻臉。
她卻慢悠悠開口:“要裹筍丁肉沫的燒麥,還是配著綠豆飲子湯?”
被這不著四六的回擊打了個愣,可看她笑盈盈的,發作顯得自己沒品,大多蔫頭耷腦,乖乖報要啥吃食。
戚蘿當然更不氣惱,這種程度,比船幫漢湊到攤前眯眼笑“小娘子這燒麥褶捏得俏,跟你眉眼似的,給留兩籠,讓老子夜裡揣著暖心窩”還含蓄呢。
今日這位搭訕的,卻不一樣。
不油滑,也不故作風流。
眉眼帶著三分文氣羞意,年紀輕輕二十來歲,身著月白錦袍,腰懸溫潤玉玨,舉止間自有股從容雅致。
讓戚蘿恍然想起在金陵見過的那些公子。
他們或倚在畫舫,或立在朱樓,望過來時,也有這般藏著三分赧然、七分誠摯的眼神。
像被柔光浸過的舊年玉扣,雖隔了漕船風浪,卻仍泛著溫潤的光。
“再也回不去的金陵光景喲。”她在心裡輕歎。
因著這縷悵惘,戚蘿看向他時,多了分耐心。
看書生對著籠屜出神,主動搭話:“客官想嘗幾隻?這燒麥是糯米實心餡,吃多易滯,配碗綠豆飲子湯最相宜,能把那股黏膩順開。”
書生抬眼,睫毛顫了顫,斟酌道:“兩隻燒麥,再勞煩女郎,一碗湯添桂花蜜,一碗留本味。”
戚蘿眼梢帶笑應下,看他付了銀錢,將食盒仔細收入靛青布囊,臨了又回頭朝自己笑了笑才走。
第二日,這書生又來。
一氣兒要了五個肉沫筍丁糯米燒麥。
簡稱豪華版燒麥。
戚蘿睨他一眼,心裡犯嘀咕:這是吃上癮了?
還是胃口賽漕船囤糧艙,不怕糯米黏嗓子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十三章陳皮梅香飲子第22頁
到底有錢不賺白不賺,又利利索索裝了兩杯本味綠豆飲子、三杯澆桂花蜜綠豆飲子。
嘴上玩笑沒把住門:“郎君買足十個燒麥,贈碗能順嗓子眼的秘製湯飲喲。”
書生微羞澀地看戚蘿一眼,抿了抿唇,“下次一定。”
戚蘿被這羞意燙了下,倒不好再打趣了,低頭擺弄竹屜的手都快了幾分。
第三日,雖沒變成十個,卻也變成了八個。
可真是位大客戶。
戚蘿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但願這郎君是家境富裕,若隻是貪嘴,那趕考的費用和讀書的束脩,可不大夠這麼造的。
漕船某處艙內,四個同去汴京讀書的書生,每人捧著個糯米燒麥嚼著,時不時牛飲一下。
“幸好有方仲槐,不然我等就要餓著肚子讀《水經注》了。”一個袍角還帶著晨起潮氣的道。
年輕人,夜讀船燈晃,睡得晚,起得自然也晚。
每日磨蹭著從臥榻爬起來,略整了整衣容,便急匆匆往外趕。
連著幾日要麼啃生爐媽媽的油炸麵窩,要麼搶不上熱乎的就隻能啃涼透的糙米飯,早就吃膩了。
偏這船上夥堂的飯點卡得比船錨還死,過了時辰,火塘裡的餘燼都涼透,求那管事也無用,隻能空著肚子啃書本。
學子方仲槐起得還算早,某次幸運買到了兩隻戚蘿沒賣完的燒麥,被餓到腿軟的同窗分食了去,頓時驚為天人。
這裹著鮮貨的糯米香,混著筍丁的脆、肉末的鮮,把糙米飯的乾硬、麵窩的油膩全比下去了!
一舉成為本船最愛飯食!
“這配著桂花蜜飲子湯的燒麥,吃著比夥堂的飯舒坦十倍!仲槐,明兒務必多給我帶幾隻!”
“諸位可瞧見?這女郎賣食極講究。燒麥用油紙包得四四方方,熱氣跑不丟,飯粒漏不了,捧著走一路,衣裳沾不上油星子,指尖也不黏糊;
飲子雖得自個兒帶盞,可送回去時,她必刷得瑩潤透亮,半文錢手工費不收。
比起生爐媽媽那敞口木盒摞麵窩、油漬蹭衣襟的吃法,不知乾淨爽利多少!”
這些話順著漕船廊下的風飄遠,戚蘿聽不見。
她把前日跟船販買的陳皮泡軟了切絲,混著炒香的白梅肉煮成稠汁,裝在洗淨的瓷瓶裡。
這陳皮梅香飲子,酸中帶甘,比桂花蜜多了層清冽。
又試了用炒焦的米磨粉,衝成米香濃鬱的米飲,竟有種溫厚的呼應。
“這些飲子得配著新法子存。”七羅將瓷瓶挪開放置,碼在鋪了乾草的竹箱裡,“等有了印記,連瓶兒都能標上記號,往後食客要哪種,一眼就能挑出來。”
說乾就乾。
她貓在臨水的房裡,把油紙揉成一團擲到竹筐。
方才試著在布巾上繡“蘿”字,針腳歪歪扭扭像蟲爬;拿炭筆在油紙畫記號,一沾水汽就暈成黑團,折騰半個時辰,連塊像樣的標記都弄不出。
“罷了,這手藝活哪是我瞎琢磨能成的,彆再糟蹋了從李管事那借用的筆墨。”
戚蘿拍了拍手上的灰,摸出藏在枕下的錢袋,沉甸甸的。
這幾日擺食攤攢下的碎銀,夠去城裡最好的刻章鋪定製個正經章子了。
她盤算著:“貴就貴點,要刻得精致些,篆體‘蘿’字配朵小蓮花,蓋在油紙上清清楚楚。這東西能長久用,往後人家見了這印,就知是我做的飯食,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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