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果木熏煨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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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果木熏煨鹿肉第12頁 西廚裡,肉香混著蔥薑的辛氣漫在梁枋間。 戚蘿站在張師傅身側,眼不錯地盯著他手裡的長柄勺。 砂鍋裡的鹿肉正泛著琥珀色油光,張師傅手腕一轉,濃稠的醬汁便勻勻裹住每一絲肌理,連骨縫裡都浸得透亮。 “這鹿肉得用果木熏過,再用老湯煨足三個時辰,才能去那股子野腥氣。” 張師傅往灶膛添了塊銀炭,火苗“騰”地竄起半寸,映得他側臉溝壑分明。 “你看這醬汁,得順著鍋邊淋,讓熱油激出香味,這才算到家。” 戚蘿點頭應著,指尖在圍裙上悄悄比畫著翻勺的弧度。 旁邊削冬筍的王二柱嘟囔:“姑娘學東西真快,早上那道紅燒羔羊排,火候拿捏得跟練了十年似的。” “街頭練的是快手,到了這兒才知細活的妙處。”戚蘿笑了笑,目光落在案上那盆紫蘇葉上,“張師傅,這紫蘇除了蒸魚,拌涼菜時加些碎末,是不是也能提鮮?” 張師傅挑眉:“你倒會琢磨,去年老夫人咳得厲害,廚下就用紫蘇葉裹著川貝蒸梨,甜裡帶點清苦,比湯藥順口多了。” 正說著,劉管事掀簾進來,臉上帶著笑:“戚姑娘,老夫人請您去前廳說話。” 戚蘿擦淨手,跟著穿過花徑時,見廊下兩側種滿了海棠,粉白花瓣落了一地,沾在青石磚上像鋪了層薄雪。 她忍不住慢了腳步,指尖輕輕碰了下垂落的花枝。 “這是大夫人從洛陽娘家帶來的品種。”劉管事見她留意,低聲解釋,“說是外祖家院裡的老根,明慧郡主自小看著長大,寶貝得很,每天都讓人細心照看。” 暖閣裡,熏香混著茶氣清潤得很。 老夫人斜倚在鋪了軟墊的榻上,鬢邊銀釵泛著柔光,見她進來便抬了抬眼。 “姑娘坐,方才那道杏仁玉露,滑爽得很,我這幾日沒胃口,倒能多喝兩口。” 榻邊矮幾上,青瓷碗裡還剩小半盞,桂花浮在玉色的漿汁上,輕輕晃著。 “能合老夫人胃口,是我的福氣。”戚蘿福了福身,目光落在另一側錦凳——坐著位穿石榴紅騎裝的姑娘,正是後廚見過的那位。 “這位是鎮北將軍家的千金,閨名燕綏,”老夫人笑著介紹,“跟我家阿綰是手帕交,今日特意來陪我這老婆子。” 趙燕綏抬眼時,眉梢還帶著點銳氣,嘴角卻彎了彎:“戚姑娘的紅燒羔羊排,配著孜然正合我意,比邊關烤的少了些煙火氣,多了層細潤,彆致得很。” 她身後的丫鬟憋著笑,想是想起了方才在後廚偷瞄的模樣。 “趙姑娘過獎了。”戚蘿從容應著,“市井做法,能入姑娘眼,已是僥幸。” “僥幸可做不出那般火候。” 榻尾傳來女子輕笑,穿月白襦裙的姑娘正捧著茶盞,鬢邊彆著朵新開的海棠。 “我名梁綰,封號明慧。府裡廚子做的菜總帶著些規矩氣,反倒不如姑娘的手藝鮮活,吃著讓人舒心。” 戚蘿這才恍然——原是明慧郡主。 老夫人被逗笑了,拍著梁綰的手:“就你嘴甜,戚姑娘,今日辛苦你了,這點心意你收下。” 劉管事遞過個錦袋,沉甸甸的壓手。 戚蘿剛要推辭,老夫人已擺手:“拿著吧。往後若得空,常來府裡坐坐,陪我這老婆子說說話。” 趙燕綏忽然開口,指尖在銀鐲上劃了圈:“說起來,姑娘的攤子在金陵橋?前幾日我路過,見橋頭排著長隊,原是姑娘的手藝招徠的。” “托街坊們照看,生意還算安穩。”戚蘿接過錦袋,指尖觸到袋角的流蘇,“隻是偶爾有些潑皮搗亂,倒讓郡主見笑了。” 明慧郡主眼一亮:“還有這等事?回頭我讓府裡的護衛多往那邊走兩趟,看誰敢造次。” “多謝郡主好意,隻是些小麻煩,不敢驚動貴府。”戚蘿婉拒,語氣裡透著妥帖的分寸,“我在三聖巷住得安穩,鄰裡們也常幫襯,實在不必勞煩。” 老夫人看著她,眼裡的笑意深了些:“這孩子,倒有股韌勁,阿綰,彆強人所難了。”又轉向戚蘿,“若真遇著難處,差人來府裡說一聲,斷沒有不管的道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第二十七章果木熏煨鹿肉第22頁 告辭時,明慧郡主親自送她到月洞門:“姑娘的杏仁玉露裡,加的是新采的桂花吧?聞著比糖霜清爽。” “是廚下新采的,確是當季的鮮物。”戚蘿應道,“郡主若喜歡,改日我來府裡時,再做些送來。” “那我可等著了。”明慧郡主笑了,目光忽然往巷口瞟了瞟,“聽說翰林院的宋編修,常去姑娘的攤子?” 戚蘿愣了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如實道:“宋公子偶爾路過,照顧過幾次生意。” 趙燕綏在旁接話,聲音裡帶著點漫不經心:“那位宋編修可是汴京有名的才子,聽說對吃食向來挑剔,能入他眼的,姑娘的手藝當真了得。” 銀鐲碰撞的輕響裡,戚蘿隻笑了笑:“公子抬舉罷了。” 馬車駛出朱漆大門時,她掀起簾角回望,見趙燕綏站在門邊,望著馬車的方向若有所思。 金陵橋的暮色裡,槐樹下的攤子已收拾得差不多。 周太傅翹著腿坐在小馬紮上,手裡還捏著塊沒吃完的鹵豆乾,見戚蘿下馬車,眼睛一亮:“可算回來了!你這丫頭,把攤子丟給我個老頭子,良心過得去?” 宋修正彎腰摞碗,素色布袍下擺沾了點灰,目光先落在她裙角沾著的海棠花瓣上——粉白的瓣尖帶點淺紅,是洛陽的品種。 汴京城裡隻有梁府種著,聽說是大夫人的陪嫁花根,明慧郡主向來寶貝得緊。 他抬眼看向戚蘿,語氣平靜:“去了梁府?” 戚蘿愣了下,隨即點頭笑:“是,老夫人和明慧郡主喚我過去做些食飯。” 周太傅這才注意到她腰間鼓鼓囊囊的錦袋,眼睛一眯:“喲,梁府出手就是不一樣,這賞銀看著分量不輕啊?” 戚蘿解下錦袋遞過去,周太傅接在手裡掂了掂,“謔”了一聲:“夠租個鋪麵了!還在這橋頭風吹日曬做什麼?” “先生說的是。”戚蘿沒否認,目光掃過擦得鋥亮的鐵鍋,“正打算尋個合適的去處,省得總被潑皮騷擾。” 宋修忽然開口,指尖拂過碗沿的水漬:“做了什麼菜?老夫人和郡主還滿意?” “燉了山藥排骨湯,做了道紅燒羔羊排,還有杏仁玉露。”戚蘿數著,“老夫人說湯清潤,趙姑娘倒喜歡那道排骨,說孜然用得合口。” 宋修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顫了顫,沒再接話,隻將最後一隻碗放進竹筐。 周太傅放下錦袋,咂嘴道:“梁老夫人最是寬厚,當年我在國子監當差,她常讓人送些吃食來。不過要說實在,還是你這攤子的味道接地氣——對了,那趙姑娘,是不是鎮北將軍家的?聽說性子烈得很,騎射比她哥哥還強。” “是呢,看著倒是爽朗。”戚蘿想起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跟明慧郡主情分好得很,一口一個‘阿綰’,聽著親近。” 暮色漫過橋麵時,宋修幫著把最後一張木桌抬上推車,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袖口,觸到點溫熱的汗濕。 他望著巷口漸亮的燈籠,忽然道:“明日我休沐,若尋鋪麵,或許能幫著看看。” 話剛出口,周太傅猛地轉頭瞪他:“你明日休沐?翰林院的當值表我前日還見著,明明輪你當值!” 宋修垂著眼簾,伸手在桌布下輕輕拽了拽周太傅的袖角,指節微屈,輕輕叩了叩他手腕。 那是兩人當年在國子監論學時,他求先生幫忙遮掩小錯時的小動作。 周太傅一怔,隨即瞪他的眼神鬆了些,嘴上卻不饒人:“哼,編修大人的班表比翻書還快。” 轉頭又衝戚蘿揚下巴。 “讓他跟著也好,汴京的鋪麵藏著不少門道,他雖不如我熟。想當年我在國子監旁尋書鋪,從臨街進深到梁木新舊,哪個關節沒摸透?總比你一個姑娘家瞎闖強。” 戚蘿被他逗笑了,點頭道:“那便多謝二位了。” 宋修低頭將最後一塊抹布疊好,耳尖悄悄漫上點紅。 周太傅瞅著他那模樣,偷偷撇了撇嘴,又往嘴裡塞了塊沒吃完的鹵豆乾。 這小子,撒謊都帶著點當年國子監裡的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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