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沒有頭緒，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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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座地獄的，那時候我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後，看到了一個男人，也看到了警察……”
石婉那一張讓人看了便生出反感的臉龐，露出了一個難以分辨是哭還是笑的表情。
她隻剩下一半的嘴唇輕輕掀動，露出半口淩亂發黃的牙齒，喃喃地說著，“最終，是我贏了！”
看著她扭曲而猙獰的臉，林逸的心裡湧起一股寒意。
鮮血淋漓的視覺衝擊，殘酷至極的殺戮現場，還有人與人之間互相殘食的一幕幕。
隻為了一個目標……活下去！
突然，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句話：
當地獄降臨，隻有毫無力量的人才去談仁慈，因為他們根本無從作惡……
離開病房的那一瞬間，林逸回頭看了眼站在一旁，臉色明顯不太自然的趙宏遠。
換成任何一個人聽了石婉的親身經曆，臉色估計也不會太好看。
“有點麻煩。”
林逸歎了口氣，眉頭深深蹙起，“她的心理創傷太大了，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若調理不當，恐怕就徹底廢了。”
趙宏遠皺眉回道：“我們現在要談的不是案子嗎？”
“彆這麼冷血。”
林逸嘴角輕揚，卻並未真正輕鬆下來，“最起碼也得關心一下受害者吧？”
“彆鬨。”
趙宏遠語氣不容置疑，“國安的任務就是杜絕一切，可能威脅國家安全與社會穩定的因素。”
“為此即便有犧牲，也在所難免。”
其實，他並非真的冷漠無情。
為了國家的安全，某些時候連他自己都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也是為什麼林逸當初選擇了做刑警，而不是成為國安的原因之一。
“除了受害者的口供，我們幾乎沒有一點線索。”
林逸思忖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如果真要入手調查，隻能從其他九個被害人的身上挖掘信息。”
被害人？
沒錯，就是除了石婉以外另外九名死者！
“的確有點麻煩。”
趙宏遠皺眉道，“即使我們能找到他們的身份資料，又有什麼用？”
之前三組特勤已經調取了，十個省市近期人口失蹤的相關記錄。
隻要在同一個時間段內篩選出來，再讓石婉一一指認，就能確認死者的身份。
“不是說了嘛，是要找尋一些痕跡。”
林逸解釋道，“比如說，有沒有什麼共通之處。”
“是否去過相同的地方，或者有沒有某種重複出現的事物。”
“明白了，我馬上讓手底下人去做。”
趙宏遠沒多話，直接點頭。
等到趙宏遠離去，林逸陷入沉思之中，仔細推敲各種可能性。
罪犯不可能憑空出現，我隻是還沒想起來……
首先一個問題擺在眼前，石婉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林逸冷笑了一下。
雖然現在的石婉，已經不適合使用微表情，來判斷探測謊言。
但通過觀察她的神態、眼神和肢體動作，林逸依舊捕捉到了一些異常細節。
她在講述某些細節時，他嗅到了一點點欺騙的味道。
不過，此刻還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隻要找到突破口深入調查，遲早能揭開藏在石婉言語背後的真相。
……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熬夜一宿的林逸早已筋疲力儘。
簡單找了路邊一家早餐攤，胡亂扒拉了一口飯。
這個時候，姐姐該起床給寶寶熱奶了吧？
那個三個月大的小家夥，真是越來越能吃呢。
想到這裡，林逸隨手掏出了手機，在微信上給蘇冰倩發送了一條消息。
微信對話框亮起。
林逸：姐，起來啦？
蘇冰倩：嗯。
林逸：就這麼敷衍啊？一個字一個字地回？
蘇冰倩：彆調皮，我在看東西呢。
林逸：看什麼呢？
蘇冰倩：母親節快到了，你上次說好一起給咱媽媽挑個禮物。
隨即，她發了幾張女性包包的照片過來。
蘇冰倩：我覺得這幾款老媽背上肯定好看，而且剛好最近打六折呢。
林逸：款式不錯，可惜預算……上次媽不是說過，咱們不能給她買超過兩千塊的東西麼？
這都標價三千多，超支了吧？
蘇冰倩：你是沒學數學嗎？我說打了六折！
三百塊錢三千變一千八，不到兩千，老媽就不會怪咱們囉嗦了。
林逸：姐，到底是咱倆誰沒好好學過數學啊？
蘇冰倩：啊？
林逸：你忘了？這次可是要買兩個的哦，彆忘了還有一位嶽母大人等著呢。
蘇冰倩：……明白了！
聊天結束，林逸將手機放下。
婚姻不是一場冰冷的數字遊戲。
有時候，更關乎情感的分寸、人情世故的藝術。
彼此扶持、共同成長，這才是愛情最好的模樣。
值得期待的未來，總是令人歡喜而充滿希望！
……
蘭生市，某酒店房間裡。
林逸剛剛躺下，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門就被輕輕推開。
“查到點奇怪的東西。”
趙宏遠走了進來，順手把一台平板電腦，遞給已坐起身來的林逸。
屏幕上，列著九份個人檔案和初步調查報告。
這九人，正是石婉提到過的，另外九名受害人！
奇怪在哪裡？
原來，這十個人（包括石婉）曾經就讀於同一所大學！
儘管他們年紀不同，入學時間也相差多年。
但這般巧合，真的可能嗎……
看到這裡，林逸冷笑了下。
世界上哪會有這種純粹的偶然？
“他們都互相認識？”
林逸翻看著資料，隨口問道。
“我們是囯安，不是神仙。”
趙宏遠翻了個白眼，“這麼短時間內能查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算查清楚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線可查？”
“不。”
林逸搖了搖頭，“死者雖已離世，但總會留下痕跡。”
“隻要確認這些人之間存在關聯，順著這條線深挖下去，早晚會有收獲。”
“這點推理你還不會？”
趙宏遠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行行行，你最大。”
說完轉身離開房間，繼續他的搜查任務去了。
這種查案的事交給這位天才老弟就行，他就安心當一個工具人好了。
看著趙宏遠離去的背影，林逸笑著搖搖頭，又懶洋洋地躺回床上。
既然是來支援的，睡個午覺又怎麼了？
一覺，果然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
但當他清醒之後，心頭卻莫名泛起一絲異樣感覺，係統怎麼還沒發出任務提示？
這麼大的案子，係統為何始終沒有反應？
總覺得有些費解……
林逸剛起床洗漱完畢，正打算出門吃個午飯，手機突然響起。
“師傅，你怎麼沒來上班？”
電話那頭，傳來徒弟趙高的聲音。
林逸笑著答道：“手頭有點私事要處理。”
“原來如此啊。”
趙高也聽隊裡的老人們提起過，師傅以前就常乾一些神秘的私活。
不過那究竟是什麼，外人並不清楚。
據說隻有陳局長和李副局長知道些內情，對外守口如瓶，極為隱秘。
“有話就說，彆繞彎子。”
林逸一邊接電話，一邊推門而出。
門口早已站著兩名三組組員。
現在身份變了，待遇自然也水漲船高。
曾經隻是刑警的時候沒什麼講究，可如今成了囯安的組長，出行自是得配上些架勢。
一來能保障安全，二來也能跑腿傳令。
雖然以林逸的身手來看，兩個隨行人員根本多此一舉。
但職位該有的排場，還是不能少的。
“嘿嘿，師傅你是懂的啦，我這是正式編製了嘛，現在還有雙休。”
“我想著和我女朋友出去玩玩，增進一下感情。”
趙高笑得略帶憨厚，“所以，特地請教下你這過來人嘛……”
連徒弟都拿自己，當攻略模板用了……
林逸又好氣又好笑，淡淡回了一句，“旅遊唄。”
“啊？”
趙高聽得一頭霧水，“你說啥意思？”
林逸嘴角勾起，“男女關係曖昧階段，最適合的就是結伴出遊。”
“一起遊山玩水，說不定孩子都遊出來一個了。”
“師傅你就彆逗我了，我是真心求教的。”
趙高心裡直打鼓，總覺得被套路了，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我能有什麼辦法？”
林逸攤手輕笑，“我和你師母在一起的時候……說起來你可能都不信，我們還沒真正戀愛過呢，結婚證就已經拿了。”
說到這兒，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
他索性給徒弟講起了，自己的感情經曆……
本來隻是做對假情侶，應付家人介紹見麵。
結果兩家母親居然早年相識，竟然是閨蜜。
誰都沒給他們反悔的時間，直接拉去民政局把結婚證辦了！
當時他和蘇冰倩的心理活動幾乎是，一臉懵逼中帶著生無可戀。
“不是吧？”
電話那邊的趙高，聽得下巴差點掉地上，“還有這種操作？”
林逸聳了聳肩，“就這麼神奇。”
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好在後來兩人日久生情，自然而然就成了真的夫妻，我可是婚前連初戀都算不上的人。”
仔細回想過去，仿佛有點對不起那位溫柔的姐姐了，以後有機會再慢慢還吧！
……
蘭生市，國安局。
在這類超一線及重點城市裡，通常都會設置國家安全部門。
任務主要是反間諜，維護國家安全等事務。
今天林逸一踏入，便受到正副兩位局長親自迎接。
這也是級彆使然！
國安組長的行政級彆，高於市公安局半格，卻略遜於省廳一線部門半級。
而組長的實際權限之大，幾乎可以左右轄區內的一切執法行動。
此刻，會議室內。
熬了一夜的趙宏遠眼布血絲，看到林逸進門後，衝他輕輕點了點頭。
林逸找了把椅子坐下來，語氣輕鬆地調侃，“該眯一會歇會了，你都到年紀了，泡枸杞保溫杯才是你的標配。”
“靠！”
趙宏遠豎了個中指表示友好，罵歸罵卻笑容藏不住，“你早晚也有這一天，裝不下去。”
“我們不一樣。”
林逸笑吟吟地搖頭，“你看我這一身活力充沛得很，晚上還能姿勢多樣，隨時保持著一顆年輕的心。”
他可不是說著玩的，兩輩子加起來的經驗，可不比人家豐富太多了？
“你趕緊閉嘴吧。”
趙宏遠翻了個白眼，“隻要你不動歪腦筋，也算是為社會作貢獻了。”
這話，倒是認真的。
林逸收斂笑意，“調查有什麼新進展嗎？”
“目前沒查到線索。”
趙宏遠壓低嗓音，“九名被害人之間，似乎沒有任何交集。”
“畢業後也沒怎麼聯係，看起來相互獨立。”
林逸瞥了一眼，皺眉道，“不過呢？”
說話彆賣關子啊，說一半的話都是罪過！
“不過，我們在四名被害人的履曆裡，發現了共通之處。”
趙宏遠拿起平板遞過去，“他們都熱衷旅遊，是同一年畢業、年齡相同的二十四歲。”
“近兩年外出旅行最多的七次，最少五次都是窮遊。”
所謂窮遊，是一種近幾年流行的自由行模式。
在最大限度節省預算的同時，用腳步丈量世界，收獲精神上的富足與滿足。
不是因為沒錢才窮走天下，而是一種全新的生活態度。
至於是否真如此純粹……林逸懶得點評。
“更特彆的是，他們四位彼此並沒有同行記錄，也沒有直接通訊往來。”
趙宏遠繼續往下念，“但是這四位和其餘六人都互有聯係。”
“六個人？”
林逸一聽立即點開資料，“其中有沒有受害人石婉？”
“沒錯，確實有她。”
趙宏遠肯定點頭，順手從林逸煙盒裡取出一根煙點上。
他注意到林逸嘴邊那根始終沒點燃，疑惑問了句，“你不抽？”
林逸笑著咧了咧嘴，“姐不讓。”
趙宏遠嘲弄道，“你聽老婆大人一句話，就能飛黃騰達啊？”
結果剛出口，他就懊惱地想給自己一耳光。
哎喲，這位兄弟家裡可真有不少票子！
“嗬。”
林逸冷冷一笑，接過平板繼續瀏覽著，片刻之後眉頭微鎖，“這麼說來，通過這幾人，十個被害人之間的某種聯係，已經隱約成型了？”
趙宏遠也在思索，“是的！”
林逸合上資料站起身，“看來有些地方要重新梳理，我去見見石婉。”
為何要去找她？
還記得審訊筆錄裡她的陳述麼！
除了死者本人，其餘九人我都完全不認識。
很顯然，她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