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屍體有問題，天價抗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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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令人膽戰心驚的手，雙手外表的肌肉組織，已然完全碳化。
隻剩下了灰黑色的指骨，死死地緊握成拳。
透過這緊握的姿態，可以看出它們分彆攥著某樣東西。
林逸緩緩伸出戴著乳膠手套的左手，輕柔地落向死者其中一隻緊握的拳頭上。
僅僅是微微碰觸……
哢的一聲，碳化的臂骨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斷裂、脫落……
卻恰好被林逸接個正著。
他小心翼翼地托著死者的小臂，緩緩移到麵前，細致觀察那蜷縮的拳頭。
注意到了指縫中，若隱若現的晶瑩光點。
那是支迷你實驗玻璃管，正式名稱：導管。
這類導管分為直型、彎型、t型等多種形態，全都是由耐高溫材料製成。
這一點不難理解！
在某些高溫實驗過程中，若導管不能承受極端溫度，極易發生爆裂或融化的危險。
因此，即便屍體被烈火吞噬。
這枚小小的玻璃導管，依然奇跡般地保留在拳頭內部，毫發無損。
林逸繼續伸出右手，同樣戴著乳膠手套，在江曉梅驚駭的目光注視下。
一根根將死者僵硬的指骨緩慢掰開，直到完全鬆脫。
見狀，江曉梅愣住了。
作為最熟悉人體結構，以及屍體死後變化的專業法醫。
她滿臉難以置信地注視著，死者斷指的狀態。
並不是為林逸破壞屍體而震驚。
真正令她震撼的是……
人在死亡後，尤其是經曆過焚燒的屍體。
有多少人了解屍體，在屍僵狀態下的堅硬程度？
那種肌肉筋腱徹底僵化的狀態，彆說徒手去掰開。
即便用金屬工具去撬動，也極其困難。
他是怎麼做到的？
科學能解釋這一切嗎……
江曉梅怔怔地望著林逸，幾乎失了神。
很快，她望向林逸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絲興奮，如同在看著一具罕見的屍體。
作為一名法醫，每當遇到奇異的屍體，總會忍不住想要剖開來、研究清楚。
比方說……解剖切片？
“梅姐，你這樣盯著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林逸內心發寒，臉上露出一絲彆扭的表情。
要不是知道江曉梅早已年過中年，都快懷疑她是不是起了什麼歪念頭。
那種眼神，實在太邪性了……
“嗬嗬……”
江曉梅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
法醫什麼的，真煩人。
林逸撇了撇嘴，將最後一根指骨也輕輕掰斷。
完整的玻璃導管，就這樣呈現在他眼前。
得益於其耐高溫材質的特質，以及手掌的保護，這枚導管完好無損。
因此，它裡麵仍封存著某些東西，一些灰白色粉末狀的物質。
從外形上看，似乎是某種化學藥劑。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林逸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一個人死前還要拚命握住的東西，必然十分重要。”
他沒有猶豫，將那玻璃導管遞給了身旁的江曉梅。
分析化驗這些事情，還得靠法醫。
片刻後，兩人又來到第三具屍體前。
“這一具……更有看頭。”
江曉梅神色凝重地開口，“從外表上看像是被燒死的，但屍體在被燒之前，身上就出現了數處致命傷。”
“比方說……”
她指了指屍體腋下的位置，“這裡，有一處極其明顯的貫穿性傷口。”
聽罷，林逸仔細注視著那道傷痕。
傷口邊緣卷曲翻轉，呈現出碳化的狀態，明顯在烈火來臨前，就已經存在。
正是這道傷口，在火中燒灼下形成了特殊的紋理變化。
從長度來看，大約有兩厘米。
當然，這並不準確。
因為屍體遇高溫會收縮，生前的傷口極有可能遠大於現在的狀態。
類似這樣的傷口，林逸一共在屍體上發現了四處。
分彆在腋下一處、胸腹部位三處……
林逸神情冷峻如霜，這根本不是一起實驗事故，顯然是一場凶殺案！
“頭，勘查結束。”
劉元亮這時走來，語氣低沉，“目前看來發生了兩次爆炸，第一次爆炸的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
“但第二次明顯是人為所致，有人打開了三樓廚房的燃氣閥。”
“通過第一次爆炸引起的火災，引發了實驗室的二次爆炸。”
“師傅，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
趙高匆忙跑進來插話，“除了第三具屍體的傷口異常外，這兩具停在地下室入口的屍體，死狀也有些反常。”
林逸並未打斷，而是一一審視著地下室內，五具屍體的擺布位置。
先不提那三具狀態奇怪的屍體，另外兩具的死亡姿勢，的確十分詭異。
這兩具屍體此刻倒在地上，呈相互纏繞狀。
一具屍體的手臂，緊緊抱住另一具屍體的大腿。
看起來，像是後方那人無論如何也要拖住前麵的那人，不讓他離去。
死不放手，同歸於儘？
隨後，林逸登上了實驗室三樓。
三樓的勘查結果也是驗證了，劉元亮與趙高的說法。
廚房的燃氣閥門被人打開，爆炸的痕跡清晰可見。
現場殘留著明顯打鬥的痕跡，一個人被兩人圍攻。
從地下三層至三樓，兩處現場都表明：
爆炸發生前，這裡發生過激烈爭鬥！
林逸思維飛快地拚接現場線索，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麵。
最開始是在地下室，幾個人似乎正在激烈爭吵。
有人想逃離，結果被追趕著，衝上了三樓。
而地下室中，似乎也發生了彆的衝突……
一人受傷，緊接著爆炸？
一人試圖逃離，另一人緊緊抱住，不讓其走？
爆炸引發的大火席卷整個實驗室，最終燒上了三樓？
恰好，三樓廚房的燃氣閥已被打開……
引發二次爆炸，導致三樓的人也被吞沒？
林逸皺著眉，緩緩睜眼。
這僅僅是初步推測，事實是否如此，尚需進一步取證。
他交代下屬繼續在現場勘查，如有新發現立即上報。
而林逸本人，轉頭離開了現場，目標看守所審問實驗室負責人！
……
岩城，看守所審訊室。
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坐在審訊椅上。
他神情焦躁，眉宇間透著不安和慌亂。
田安奇，四十五歲，岩城大學客座教授……
近十餘年來與岩城大學，聯合開展某中成藥的研究工作。
此次事件中，私人實驗室的總負責人。
“實驗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吧？”
林逸冷眼盯著對方，語氣沉穩卻透著壓迫感。
“警官，我是無辜的。”
田安奇急切地開口，“我的實驗室一直管理非常嚴格，安全措施也做得相當到位，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或是有人做了手腳……”
“是嗎？”
林逸冷笑一聲，“雪崩的時候，每片雪花都在說自己無辜。”
“但問題是，若沒有雪花，何來雪崩？”
“如果你認為狡辯有用，那還要法律乾什麼？”
實驗室爆炸，造成八人死亡。
身為負責人，責任自然不可推卸。
這不是靠嘴皮子推脫，就能解決的事。
實驗室發生重大事故、死了八個人，不去反思責任、追查原因，反而第一時間撇清自己。
這種人，是怎樣當上教授的？
田安奇還想辯解，“但是……”
“夠了！”
林逸眸光如刃，直視著他，“我問你答，明白？”
田安奇急得額頭冒汗，片刻沉默後，終於點頭。
“你的實驗室發生爆炸，內有八人在事故中身亡。”
林逸沉聲問，“他們分彆是誰？”
“他們……”
田安奇剛要開口，忽然一怔，“不對啊，八人？”
“實驗室裡……應該是九個人才對！”
林逸瞳孔微縮，“九個？”
“對，是九個。”
田安奇肯定地點頭，“這九人是我從國內高薪聘請來的，是國內頂尖的中成藥研究員。”
林逸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要聘請他們？”
“因為，我正在研究一種中成藥……”
說著，田安奇臉上浮起一絲激動的潮紅，“抗癌藥！”
抗癌藥……
林逸神情複雜。
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對抗癌症的藥物。
根據治療機製的不同，分為西藥與中藥兩類。
而這類藥物的研發曆來艱難，成功率極低，可一旦成功便意味著無限可能。
不僅是醫學突破，更是商業奇跡。
比如國外進口的一種抗癌藥，一顆就能賣到一百五十萬天價！
在林逸的進一步追問下，田安奇開始詳細交代，這九位研究員的聘請過程。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研究員與教授的薪資水平其實非常高。
普通研究員月薪普遍起步兩萬元以上，若有一定資曆或突出成果，薪資可達每月五萬甚至更高。
年收入百萬並不罕見，更有甚者達到千萬級彆。
而田安奇所聘請的九人，正是這類頂尖人才。
他們的月薪五萬起步，若研究成功，還將額外獲得百萬獎金！
如此高昂的待遇，自然對應著極高的要求。
在這間實驗室中，所有人不得攜帶任何形式的通訊設備、電子設備，更不得接入互聯網。
每月僅允許離開實驗室三天！
這些製度並非嚴苛至極，而隻是為了保密。
要知道，抗癌藥的價值意味著，任何一個細節的泄露都可能造成巨大損失。
無論是研究進度，還是背後的龐大利益。
國內一些重點科研單位的管理更為嚴密，出入都必須通過重重安檢，甚至有軍警守衛。
對這些研究員而言，封閉管理不是反常，而是工作常態。
一些高端項目的研究員，更是長期與外界隔絕。
在聘請這些研究員之前，田安奇便與他們簽署了嚴格的保密協議，以及相關保密條款。
實驗室啟用後，整棟樓便進入了完全封閉狀態。
除田安奇本人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
研究員如果需要外出，必須通過特定聯絡方式上報田安奇批準。
當然，作為研究項目的一員，田安奇並非完全旁觀者。
他也與九位研究員共同參與研發，甚至在同一間實驗室中一起吃飯、住宿。
直到前日，他接到岩城大學的一通電話，告知有個合作項目需洽談，才離開實驗室前往未歸。
而第二天，實驗室就發生了爆炸。
巧合？
林逸心頭浮現出這個疑問。
是否巧合，暫無法確定。
但有一點明確，若田安奇真的隱瞞事實，那也將死無對證。
原因在於，實驗室選址於岩城遠郊，周邊無任何公共場所的監控設備，也沒有天眼。
而內部，也未設置任何監控裝置。
懂行的人都清楚，這類涉及保密項目的研究環境，通常不加裝攝像頭。
其目的，就是杜絕科研信息外泄的風險。
在整個敘述過程中，林逸始終保持凝視，注視著田安奇的眼神、神態與肢體變化。
結合對方的話語與反應，他得出了一個判斷。
對方的供詞中，一半真實，一半謊言。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有惡意的謊言。
但在林逸的職業經驗中，人什麼時候撒謊、為了什麼目的撒謊，往往能被細致捕捉。
田安奇講完後，小心翼翼地望著林逸。
“說完了？”
林逸嘴角微揚，“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田安奇微微緊張，“什麼問題？”
“你殺過人嗎？”
林逸語氣平淡，卻目光森冷地望著他。
田安奇瞳孔驟縮，一時語塞，臉色迅速陰晴變化。
他想掩飾，卻掩飾得極拙劣。
而這一點點神態變化，在精通微表情的林逸麵前，一覽無餘。
哪怕田安奇不開口，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我、我怎麼會殺人！”
田安奇勉強擠出笑容，語氣強硬了些，“我是教授，是搞科研的，跟殺人這種事完全沾不上邊！”
林逸幾乎笑出來，謊言就是謊言，表情特征暴露無遺。
他緩緩起身，朝審訊室大門走去。
就在即將開門的一瞬，林逸回頭看了一眼，“教授……你很快會變成叫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