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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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日的玉山書院，難得褪去了幾分肅殺之氣。陽光明媚，微風和煦。家不在順天府的學子們三三兩兩在書院內閒逛，或聚在樹蔭下高談闊論，或對著演武場的器械躍躍欲試。然而，這份悠閒落在邵明珠眼中，卻讓他眉頭微蹙。

“這幫小子，精力過剩，閒下來準出事。”邵明珠站在觀瀾居的露台上，俯瞰著書院內略顯散漫的景象，對身旁的辛老七吩咐道：“去，帶人把書院門前那片空地清理出來，平整土地，用白灰劃線，弄個……蹴鞠場出來！要快！”

辛老七雖不解“蹴鞠場”具體為何物，但太傅有令，立刻執行。神闕衛的效率極高，不到一個時辰，書院門前那片原本長著雜草的空地，便被平整得如同鏡麵，四周用白灰清晰地劃出了邊界線，兩端還豎起了簡易的球門（兩根木樁加一根橫梁）。

邵明珠親自下場指揮。他命人找來一個處理乾淨的豬膀胱，用特製的竹筒氣泵（工坊新製）將其吹得鼓脹飽滿，再用堅韌的絲線牢牢紮緊口子。一個圓滾滾、彈性十足的“足球”便誕生了！

他拿著這個略顯粗糙但充滿彈性的“球”，走到新劃好的場地中央，對著聞訊而來、好奇圍觀的學子們朗聲道：“今日休沐，閒著也是閒著！來場蹴鞠比賽！兩隊，各十一人！規則簡單：用手臂以外任何部位觸球，將球踢入對方球門者得分！得分多者勝！勝者隊伍——獎勵半日休沐！可自由出入書院！”

“半日休沐？！”學子們瞬間沸騰了！這獎勵太誘人了！在書院這鐵桶般的紀律下，能多半天自由，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陛下！陛下！您也下場玩玩吧！”邵明珠故意對著人群中的司馬鄴喊道。他知道這小皇帝少年心性，又剛被拘束了幾天，肯定心癢難耐。

果然，司馬鄴眼睛瞬間亮了！他本就精通蹴鞠（傳統玩法），一聽有新玩法，還有獎勵，立刻摩拳擦掌：“好！朕要下場！朕要帶隊！”

邵明珠心中暗笑，麵上卻一本正經：“陛下要下場，自然可以。那……陛下就與邵氏子弟，還有段部、拓跋、慕容的兄弟們一隊，如何？就叫……‘帝隊’！”

司馬鄴大喜：“好！就叫帝隊！”他立刻開始點將：“慕容儁！慕容恪！拓跋什翼犍！段龕！邵崇！邵嶽！……還有你們幾個！都跟朕一隊！”他點的大多是鮮卑三部和邵氏中體格健壯、身手敏捷的少年，瞬間組成了以他為核心的“帝隊”。

另一邊，世家子弟們也不甘示弱。博陵崔氏的崔宏、崔浩，清河崔氏的崔琰族侄崔恬，趙郡李氏的李矩之子李期等迅速集結，加上其他幾家的佼佼者，組成了“世家隊”。他們雖然體格上可能稍遜鮮卑子弟，但勝在頭腦靈活，配合默契。

這場突如其來的比賽，瞬間點燃了整個書院的熱情！連原本在休息或處理公務的教授們都被驚動了。

拓跋銳一聽有球賽，還是新玩法，立刻來了興致，主動請纓：“太傅！末將願當裁判！”他身法靈活，眼力極佳，確實合適。

慕容廆捋著胡須，眼中也閃過一絲興趣：“老夫也來當個主裁，看看這幫小子是真本事還是花架子！”

和嶠也笑著點頭：“那老夫也湊個熱鬨，當個邊裁。”

謝玄微、張韜、劉琨等人也紛紛搬來椅子，坐在場邊陰涼處，準備看一場好戲。

消息傳到觀瀾居，司馬凝雪聽說皇帝侄子要下場踢球，擔心天氣炎熱，連忙吩咐丫鬟煮了一大鍋冰鎮酸梅湯，親自帶著幾個侍女，提著食盒，來到場邊，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坐下，準備等比賽間隙給司馬鄴解暑。

很快，兩支隊伍在場地中央列隊。帝隊清一色的鮮卑和邵氏子弟，身材普遍高大健碩，尤其以拓跋什翼犍、段龕最為魁梧，慕容儁沉穩，慕容恪靈動，司馬鄴居中，眼神興奮。世家隊則顯得更為勻稱，崔宏、崔浩兄弟眼神銳利，透著精明。

邵明珠親自將那個豬膀胱做的“足球”拋向空中，朗聲道：“規則重申：禁手！禁惡意傷人！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開始！”

“嘟——！”拓跋銳一聲尖銳的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球權首先落在帝隊腳下。慕容恪人小鬼大，動作極其靈活，一個輕巧的假動作晃過撲上來的世家隊前鋒，腳尖一捅，將球傳給了中路的司馬鄴！

“陛下！接球！”慕容恪喊道。

司馬鄴精神一振，穩穩停住球，抬頭觀察。隻見拓跋什翼犍如同一頭蠻牛，正沿著右路高速前插！司馬鄴毫不猶豫，一腳精準的長傳！球劃過一道弧線，直奔拓跋什翼犍前方！

“好球！”場邊觀戰的拓跋銳忍不住喝彩一聲！

拓跋什翼犍大步流星追上球，麵對兩名世家隊後衛的攔截，他根本不玩花活！直接憑借強悍的身體素質，一個野蠻衝撞擠開一人，然後掄起大腿，對著球門就是一腳勢大力沉的抽射！

砰！

球如同炮彈般呼嘯而出！可惜角度稍正，被世家隊臨時客串門將的李期（身材高大）奮力用胸口擋出！引起場邊一片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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