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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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接到司馬鄴的緊急召見，快馬加鞭趕至皇宮。當他踏入勤政殿偏殿時，殿內氣氛凝重。皇帝司馬鄴端坐禦座，麵色沉靜，但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尤其是當他看到邵明珠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踏入殿門時，他的身體甚至微微繃緊了一下！皇太後荀曦坐在一旁，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悲傷和屈辱。尚書令和嶠、侍中張韜、禦史中丞山簡等重臣肅立兩側，神情嚴肅。

殿中央，站著幾名身著匈奴服飾的使者。為首一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身材魁梧，麵容粗獷，眼神閃爍，帶著一絲狡黠和不易察覺的傲慢，正是劉聰派來的使者，劉漢光祿大夫——獨孤拔！

邵明珠目光如電，掃過殿內眾人，那目光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讓殿內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幾分！他並未行禮，隻是對著禦座方向微微頷首，聲音沉穩有力：“陛下，臣邵明珠奉召前來。”

“太傅免禮。”司馬鄴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但仔細聽，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恭敬和依賴！“獨孤大夫，燕國公已到，你有何話，現在可以說了。”

獨孤拔轉身，對著邵明珠，臉上擠出一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拱手道：“外臣獨孤拔，奉我大漢皇帝陛下之命，特來拜見大晉皇帝陛下，並問候燕國公邵太傅！”

邵明珠負手而立，身姿挺拔如鬆，眼神冰冷如刀，如同俯瞰螻蟻般看著獨孤拔：“獨孤拔？劉聰派你來，所為何事？有話直說，不必繞彎子。”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壓迫感，讓獨孤拔心頭一凜！

獨孤拔強自鎮定道：“太傅快人快語！外臣此來，乃是奉我皇之命，向大晉皇帝陛下表達我大漢的誠意與善意！”

“誠意？善意？”邵明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諷，“劉聰的誠意？本公倒是頭回聽說。是之前派石勒襲擾我冀州？還是讓劉曜今年在河內與我軍血戰？亦或是……在平陽城內，日夜‘款待’我大晉宗室女眷？”他每說一句，聲音便冷一分，殿內的溫度仿佛也隨之驟降！

獨孤拔臉色微變，連忙道：“太傅誤會了！石勒乃反複小人，早已叛出我大漢！劉曜將軍現在關中，亦是為剿滅偽晉司馬保餘孽！至於……至於貴國宗室女眷……”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虛偽的同情，“唉！洛陽城破之時，兵荒馬亂，難免有所損傷……我皇陛下仁德，念及舊情，不忍她們流落在外，受苦受難，故一直妥善安置於平陽……如今，為表誠意，我皇特命外臣，將……將平陽城中所有……所有貴國宗室女眷……共計六十三人……全部護送回順天府！完璧歸晉！以……以示我大漢……和平之心！”

“完璧歸晉？！”邵明珠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驚雷炸響！一股磅礴的怒意和冰冷的殺氣瞬間爆發出來！籠罩整個偏殿！獨孤拔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呼吸都困難起來！

“獨孤拔！你當本公是三歲孩童不成？！”

邵明珠猛地踏前一步！那一步，仿佛踏在獨孤拔的心上！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劉聰在平陽乾了什麼齷齪勾當！本公一清二楚！我們那些天家貴女，被你們擄去，名為安置，實為奴役！日夜遭受淩辱！生不如死！這就是你所謂的‘仁德’？！‘妥善安置’？！‘完璧歸晉’？！！”

邵明珠的聲音如同冰刀，字字誅心！每一個字都帶著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殺意！荀太後聞言，身體劇烈顫抖，淚水無聲滑落！司馬鄴更是臉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中充滿了屈辱和憤怒！

獨孤拔被邵明珠的氣勢和話語徹底震懾！額頭冷汗涔涔！他強辯道：“太傅息怒！息怒！此……此皆亂兵所為！我皇陛下……亦深惡痛絕！已嚴懲相關人等！此次……此次送還貴眷，實乃我皇一片赤誠！望……望大晉皇帝陛下和太傅……明察！！”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邵明珠冷冷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赤誠？哼！劉聰內部不穩，靳準之亂餘波未平，石勒在河東蠢蠢欲動，劉曜在關中與司馬保糾纏不清！他怕了！怕我邵明珠揮師西進，踏平平陽！所以派你來，假惺惺地送還幾個被他糟蹋過的可憐女子，就想讓我罷兵休戰？讓他有時間收拾殘局？休想！！”

邵明珠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和強大的自信！他目光如刀，刺向獨孤拔：

“回去告訴劉聰！”

“第一！這些女子，本公收下了！但這並非他劉聰的恩賜！而是我大晉將士浴血奮戰，威震北疆，他不得不做出的妥協！是恥辱柱上的印記！”

“第二！想談？可以！讓他劉聰親自來順天府！跪在陛下麵前！遞上降表！本公或許可以考慮給他留個全屍！”

“第三！若他執迷不悟！繼續負隅頑抗！那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待我大軍休整完畢！糧草齊備！便是他劉聰授首！匈奴漢國覆滅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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