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大唐變天（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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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男子想了想，終究還是暗歎一口氣，坐了下來。

老人再次看向李百川。

“說說吧，華碩犯了何事？”

“就…”

李百川瞥了一眼魁梧男子，有點心虛的把李華碩的罪名說了出來。

聽的魁梧男子直皺眉頭，老人也氣的吹胡子瞪眼。

“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呐！咳咳咳……”

李百川急忙扶住因激動導致劇烈咳嗽的老人。

“三叔息怒啊，回頭我一定好好收拾那個小畜生！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保下華碩的命啊！”

老人按下自己內心的怒氣，轉頭看向一旁的魁梧男子。

“小陳啊，你看此事？”

魁梧男子眉頭緊皺，通過李百川的話，他已經差不多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老爺子，此時某可說不上話。”

老人輕歎一口氣，李百川扶著他起了身。

魁梧男子搖了搖頭，提醒道：“老爺子，莫要為了不孝子孫，毀了一生清譽。”

魁梧男子知道，老人曾經是當今天子，不，現在應該算是太上皇的授業老師。

與皇家有密切關係。

但如今，掌管天下的是太子李承乾，並非唐皇。

老人身體一怔，看向李百川，李百川心虛的低下了頭。

“若事情並非所願，老夫不會強求。”

聽著老人的話，李百川整個身體都顫抖了幾下。

……

華清縣衙。

鄭自信正坐在書庫中翻看著華清縣近幾年的卷宗，縣衙的主簿在一旁陪同。

見華清縣令離開，主簿走到書庫深處，拿來了幾冊卷宗放在了鄭自信的麵前。

鄭自信不明所以，好奇的打開翻看起來。

裡麵都是關於華清縣“李氏”家族子弟的卷宗。

無一例外，他們其中涉及到案件，罪名都很小。

鄭自信看向站在一旁的主簿。

“這幾冊字跡與你的都不一樣，不是你記錄的？”

“嗯，我記錄的這幾冊卷宗莫名消失了，被它們替代。”

鄭自信挑了挑眉，偽造卷宗，這個縣衙內能有這個權利的，隻有縣令了。

“和你記錄的不一樣？”

“完全不同，很多該死之人，最後卻隻被罰了些錢財。”

鄭自信合上卷宗，目光注視著身前這個年過半百的主簿。

“之前發現為何不上報朝廷？”

“我家中還有妻兒。”

鄭自信收回目光，沒有再追究下去，他看得出，身前的人心中還秉持著正義。

他自己也算不上聖人，他知道隻要是人，就有弱點。

過了約莫半刻鐘，華清縣令再次來到了書庫，隻是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老人。

華清縣令很有眼力見，帶走了主簿，書庫中隻剩下老人和鄭自信。

“您是？”

“為李華碩而來。”

聽到對方的話，原本溫和的鄭自信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李求。”

鄭自信皺眉，他未曾聽過大唐有這號人物。

但李華碩父親能找來的人，料來身份一定不簡單。

“不知閣下可曾在朝廷任職？”

“曾任帝師。”

鄭自信心中一驚，當今唐皇的老師？

這身份倒是大的嚇人啊！

“既為帝師，閣下應比任何人都通曉世間法理，又為何而來？”

“哎，終究是我看著長大的，人老了，隻圖個家人平安。”

鄭自信眉頭緊皺，忍不住譏笑起來。

“你的家人平安，被他迫害的那些家人又當如何。”

“老朽知道他所做之事皆大惡，今日前來，隻是求一個他活下去的機會，可以流放，亦可關進死牢。”

鄭自信冷笑，以對方家族的權勢，流放，關進死牢？

那和直接放人沒什麼區彆。

“老人家，我敬你德高望重，莫要再言了，請吧。”

老人看了鄭自信一眼，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抹執拗。

果然，能被委任巡查禦史職位的人，不會畏懼權勢。

“老朽可以在此承諾，若是流放，家族不會去管他的死活，若是你有所需，老朽能力範圍之內，皆可滿足你。”

老人歎了一口氣，再次放寬了要求，還許下了重諾。

鄭自信眼中原本對於老人的尊敬徹底消失了。

“莫說是閣下了，今日就算陛下親臨，想要保他，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老人深深的看了鄭自信一眼，再次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

大唐各地響起了賣報小童的叫喊聲。

“賣報賣報，陛下退位，太子登基，新皇已立，延順大唐，年號為華！”

“賣報賣報，陛下退位，太子登基，新皇已立，延順大唐，年號為華……”

一瞬間，大唐易主的消息傳遍大唐整個疆土，甚至外疆各國也被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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