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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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哭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霍箐箐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這邊，被鬱憑笑眯眯地敲打了幾句後，安分了。

“有些事還是不要好奇的好。”霍蓁蓁安撫情緒低落的霍箐箐，“你姐跟彆人的姐不一樣，我可比她慫多了，而且，我也沒人家能打。”

“也沒人家那麼寵妹妹。”霍箐箐委屈地補充道。

霍蓁蓁笑了笑：“那麼寵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啊，而且你捫心自問，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那不一樣。”霍箐箐小聲地嘟噥，以前沒有對比就罷了，現在有了對比……

“就算有了對比，你姐姐也對你好啊。”鬱憑斜眼看向霍箐箐，“她們一塊兒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當然不同，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又那麼多年沒見麵，不是有句話叫小彆勝新婚嘛。”

霍蓁蓁愕然。

這……師叔你是不是用錯了什麼形容詞啊。

“終於鬨完了。”鬱憑抬起頭，往金不迎她們身邊走去。驚蟄看見鬱憑走了過來，立刻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臉，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鬱憑的神識，乾脆大方點，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師兄你要是說出去我就跟你決裂。”

“我又不是個喜歡嚼口舌的人。”鬱憑彈她額頭，“按理說現在你們應該去見一見掌門彙報一下這次的成果的，不過嘛，我知道你這個家夥肯定得跟著你姐去看看你的那個弱不拉嘰的小夥伴，所以我就勉強開恩，偷偷幫你們瞞過去。”

驚蟄眼睛一亮：“可以嗎？”

“可以啊，反正掌門老頭又不會為了這點小破事罰我。”鬱憑舒展了一下腰骨，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到時候他們若問起，你就說我又跑了便行，反正我也打算現在就啟程的。”

“這麼快？！”驚蟄訝然，“時間也太趕了吧。”

“是啊，畢竟現在最稀缺的就是時間了。”鬱憑一笑，又一揮手，握著劍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我走了，不要想我。”

金不迎安靜了片刻，忽然問道：“所以他的開恩就是不帶我們去做那個什勞子報告嗎？”

驚蟄點點頭。

“那我們接下來要乾嘛？”金不迎看向她。

“當然是去找小仙啦！”驚蟄抓住金不迎的袖子，兩眼亮晶晶的。在一旁避嫌的人看見她倆相處得其樂融融的模樣，料想是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於是也走了過來。

“驚蟄啊，這裡是傳送陣，內門的傳送陣。”金不迎在“內門”二字上咬得非常用力，“意思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啊。”

驚蟄呆了。

……這真是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啊。

雲英輕咳兩聲：“其實，我知道去外門的路。”

驚蟄耳朵一豎，用銳利的目光掃向他：“那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雲英無辜地聳聳肩：“你從來沒問過我啊，若不是這次突然多了個銀子，我都不知道你認識外門的人呢。”

既然有人知道路，驚蟄也不廢話，一連催促，雲英讓霍蓁蓁她們先回去，自己帶著金不迎驚蟄二人鑽山林抄小道去了。

“我還沒有原諒許驚蟄呢。”霍箐箐抬起頭，“明天我定要告她的狀。”

霍蓁蓁摸了摸鼻子：“說實話啊……我都忘記你倆是為啥事兒吵起來的了。”

霍箐箐一腳踢飛一塊土，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不爽：“我說她弟弟壞話，她就動手了。”

“你自己也知道你說人家壞話了，你還想告狀呢？彆明天當著大人的麵打起來了，到時候你倆都要受罰，說不定銀子還得找我麻煩。”霍蓁蓁無奈地說。

“她憑什麼找你麻煩！”霍箐箐瞪眼。

“就憑……子不教父之過？”霍蓁蓁嘻嘻笑地拍了拍霍箐箐的肩頭。

霍箐箐氣得追著自己姐姐打。

“去外門的路怎麼七拐八拐的，我都轉暈了。”驚蟄撥開樹枝，瞧見前麵還是層層疊疊的樹，忍不住放出神識探了一探，結果探到的還是一片盎然綠意。

“好像是為了隔開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特意做的規劃，就像雖然內門外門出去都是雲橋坊市，但很顯然，離內門最近的是最繁華的東門，離外門最近的則是最人煙稀少的北門。”雲英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安排，但聽說很久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內外門的分隔並沒有這麼嚴苛，偶爾也會有外門弟子來到內門玩。”

“那就是後來出事了唄。”金不迎也在用神識探著路，聞言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雲英眼神閃爍：“你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廢話，我怎麼知道。”金不迎白了他一眼，“這不是你說的嗎，你問我乾嘛，你問告訴你的那個人啊。”

“不是人跟我說的。”雲英苦笑，“我是在藏書樓裡翻到的，花費一點貢獻值就能在裡麵待個十天半個月的，我常去，偶然知道這件事罷了。”

“分那麼嚴真沒意思，姐姐都說了外門弟子身上也有很多本事的，原本還能互相交流學習，現在連人都看不見，偌大的悲憫宗在我眼裡冷冷清清的，每天就麵對那幾百個人，我都看膩了。”驚蟄撇了撇嘴，“而且有些人見過幾次麵後就再也見不著了，我覺得我認識的人一直在慢慢減少。”

“習慣就好了，切記不要在弱小的人身上付諸太多感情，這樣有朝一日他們消失的時候你也不會這麼痛苦。”雲英語氣平淡，“快要出去了，一直直走就是，銀子你應該識路了吧？”

“嗯，差不多認識了，雲英師兄你先回吧。”金不迎點點頭，握住了驚蟄的手，“我會把她平平安安送回來的，也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雲英看了驚蟄兩眼：“……不回來也行，反正在哪都不耽誤修行。若是真君提起，我就說你在交流會上有所感悟，閉關了。”

驚蟄笑起來：“這哪裡瞞得過師父嘛！”

“的確瞞不過，不過真君也隻是需要一個對外說法罷了，這時候瞞不瞞得過反倒是其次。”雲英朝金不迎一點頭，轉身幾個跳躍消失在綠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