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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說無彈窗免費閱讀!無風的靜夜、莊嚴的佛殿,兩個五官麵貌幾乎完全一樣的小沙彌,就這麼無言的相互對視著。不過智空明淨的黑瞳之中、流露出的都是不敢置信,而蕭雲的一雙紫紅血眸內、滿滿都是無地自容。

沉默中蕭雲越感愧疚,便輕聲說道:“智空小師傅、對不起!我必須要找到唯一的弟弟,實在是沒有彆的法子,這才行此下著......”

此刻蕭雲竟完全無視了玄相老方丈,隻是無奈之極的向著智空致歉。可見本性純良的少年,心中向往的還是人性中的美好與善良。怎奈他從來都多舛的命運,總是被無常世事生生扭曲心靈。

智空呆呆的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雲道長,片刻之後清秀稚嫩的小臉上流露出幾分失望。不過淳樸的小沙彌從來都不會斥責他人,且生性溫和善良的智空永遠都學不會口出惡聲。

智空顯得很努力的慢慢噓了口氣,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心中的失落。卻也不和蕭雲說話,隨即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便默默的站到了玄相老方丈的身後閉目輕聲誦經。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

蕭雲呆看著智空明顯在壓抑的神情,聽著隱約傳來的般若心經持誦之聲,隻覺得這佛徒們人人皆修持的心經仿如一道清泉,就這麼悄然在自己心頭流過。

隨著智空稚嫩但又有如甘泉的誦經之聲,蕭雲那顆因焦躁、慚愧等等強烈情緒糾結的心,竟莫名其妙的就此平靜不少。也使得少年原本血芒大作的雙眸殺氣消散,漸漸恢複了以往的沉著、鎮定的神情。

玄相老方丈見蕭雲不再殺氣四溢,倒也不怒言嗬斥。微胖的白衣老主持卻隻是微笑,尺餘長的白眉拂動中儘是慈悲之意,隨即那溫和的話語聲於殿內響起。

“雲道長、請不要誤會,老衲並無惡意。不過道長入夜喬裝至此,可是要尋訪已經失蹤的智真?還請雲道長不吝賜告,老衲或可效力一二。”

蕭雲聽得玄相老方丈詢問的話語,默然了好片刻才輕歎了口氣、卻再沒有開口說話。白衣老主持的話語無疑已經給出了答案,讓蕭雲明白了小風並不是被普慧禪院抓回寺中。

如此答案讓少年意識到自己已經失落了唯一的親人,聞此噩耗蕭雲居然有些萬念俱灰、心傷若死,隻是如同失魂落魄般長久呆滯無神。若不是智空不曾停歇的持誦般若心經,隻怕再受打擊的少年心傷更重。

“小道長、緣起性空,分即是合、離便是聚。你我都是修行之人,且不可因一時親人聚散而自亂心境,須知各人自有緣法,或許智真此番出行非但無禍、反有機緣,道長又何必執迷!”

此刻就聽得玄相老方丈禪語警句傳來,竟直入蕭雲那顆紛亂迷茫、心傷欲死的心。卻是讓蕭雲聞言精神一振,轉瞬之間回複到以往的鎮定。佛法之妙此刻儘顯,分明又助少年脫困於悲傷、迷惘。

但蕭雲的鎮定之中還是有著濃濃悔恨,少年總是覺得小弟的失落都錯在自己,便將自己恨得咬牙切齒。而今日普慧禪院的經曆,也讓蕭雲明白了自己作下的孽。

蕭雲已經猜到了自己錯在何處,歧山之野自己錯殺的四位老僧,顯然不是擄走小風之人。歧石書院的老儒也說過小風是被黑風卷走,無疑另有其人擄走小風。

如今自己不但失去了救回小弟的機會,還誤將四位本要營救小風的佛徒殺害,更因此混入普慧禪院、險些在心境紛亂之下暴發殺念。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莽撞才大錯特錯,難道自己的煉心之道就是如此修行的?

思慮及此、蕭雲心中卻是悔恨交加,隻覺再無顏麵對玄相老方丈和智空。然而事已至此、若再違心欺哄也太不應當,少年隨即便稽首行了一禮,也不再諱言搪塞。

“方丈大師,蕭雲入寺來其實並無惡意。隻因貴寺弟子智真,正是小子失落經年的幼弟,所以才有了此行。如今幼弟既然已經不在貴寺,蕭雲也知自己虛言欺詐、齷齪不堪,再不敢厚顏留於寺內,就此向方丈大師彆過。”

玄相聞言也不見怎麼驚疑,反而依舊微笑著溫和說道:“其實道長不需顧慮這些,老衲也絕無責怪之意。道長因骨肉親情而執著,本也是人之常情,又何必在此靈巫勢大之時離寺。倘若道長自身有了什麼變故,找尋回令弟豈不是更為無期?”

蕭雲聞言更是慚愧萬分,但自己錯殺四僧之事怎麼都說不出口。自覺無顏以對的少年,此刻心中仍然有著一絲奢望,隻想儘快返回歧石書院再仔細搜尋一番,期待能找到擄走小風之人的蛛絲馬跡,確實也無心滯留於普慧禪院。

“多謝方丈大師關照,隻是小子實在無顏再留,且心中為幼弟之事時刻焦慮。容小子日後再來請罪,就此告辭。”

話畢就見蕭雲身形一陣抽搐,不到三息時間便回複本我真形。卻是看得兩位佛門弟子好不驚訝,玄相老方丈都目露精芒有些吃驚。此時就見少年稽首行禮,無疑即刻便要離去。

不料此刻玄相老方丈合十一禮,隨即對蕭雲有了離彆贈言:“道長、且慢行,老衲還有一語相贈,望道長不嫌粗鄙、權且聽之。”

蕭雲也不知玄相有何話要說,但心中本就有愧的少年還是依言緩了一緩,此時就聽得玄相老方丈唱出一偈:“掛者懸係、礙者窒塞,依一心之本智、不依緣起之業識、不住客塵之妄法。則心是空心、法皆空法,不依一法而心常住,已得大自在矣。”

蕭雲聽得此段偈語,頓時心中一震,仿佛瞬間明悟了許多。少年雖說也曾讀過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但玄相老方丈臨彆所贈的偈語,卻是老方丈近千年來修持心經所悟心得,顯然比蕭雲的自悟要精深得太多。

當然、蕭雲自創的煉心之道雖也惟求心得自在,但與般若心經並不是一回事。菩提薩埵(菩薩)所依的般若波羅蜜,可不會和蕭雲一樣追求什麼唯心唯我、隨心所欲。

不過般若波羅蜜即是智慧至彼岸之意,般若心經修持首要便是離妄,以不住六識、不著五蘊,度一切有苦以為修持,而這正是蕭雲扭曲心靈最需要的解脫之道。

由此可見、一直都在觀察著蕭雲的玄相老方丈,早已通過少年的各種言行神色,明晰了蕭雲這個本性純良少年扭曲的心靈,這才有了現在的臨彆贈語。也可由此看出,玄相老方丈雖是人老成精,但卻是個真正的智慧長者、慈悲佛徒。

此刻閉目沉思不已的蕭雲,卻是在久久靜立之中獲益良多。少年中丹田內的心之力,竟在此番即悲即醒、既迷且悟的心之衍變中,有了如同頓悟一般的精進。以往蕭雲恨意洶湧、殺氣十足的心之力,竟也有了那麼幾分微不可察的祥和之氣。

刻許鐘後、長久思索的蕭雲才回過神來,當即便以師禮拜謝玄相老方丈點化之恩。雖然少年心中對佛法有著強烈的求知欲望,但也必然不會想當什麼和尚。不過蕭雲也因為此刻的感激,將他一直以來對佛修的偏見大大改觀。

玄相老方丈微笑著扶起蕭雲,心中不禁暗讚這孩子的悟性千年僅見。隻可惜此子麵相堅毅、眉藏鋒刃,那高聳的山根既代表著權重福厚,也意味著殺伐果決。此子若要修持慈悲佛理無疑極難,今日之事情權且就當結下一段善緣。

待蕭雲禮畢、並執意留下一滴無垢神泉作為對智空的賠禮後,就見殿內璀璨紫光憑空暴閃,轉瞬後其中的少年已是無蹤無影。老少三僧見此來去無影的奇事,卻是除了玄相老方丈外都感震驚。

“方丈祖師,弟子有事不明,請祖師教誨。弟子觀這蕭雲殺性甚重、誑語詭行,分明是潛入我寺有所圖謀。為何方丈祖師非但不為難於他,反而還要賜偈點化?”

戒律院的年輕執事弟子,或許是剛才被蕭雲極盛的殺氣嚇到,因此很不理解老方丈的所為。專事刑罰之事的清俊和尚,自然也有幾分嫉惡如仇的習慣性思維,當即便有了疑惑。

“蕭雲又不曾作惡,何須為難於他?因你為戒律院弟子,日常久行罰罪之事,有此念頭也屬難免,但絕不可因嫉惡而漸生恨心。須知我佛慈悲、普度眾生,即算是蕭雲行了惡,也需先依佛法感化,豈能妄言責難?你且自去抄寫三十卷心經,以此謹記凡事須得慈悲為懷。”

清俊和尚聞言也飛快醒悟過來,拜謝之後反而很是高興的自去領罰。蕭雲卻不知因為他的緣故,讓一位普通戒律院弟子也得了玄相老方丈的點化,此刻的少年已是穿梭回了歧石縣城。

然而蕭雲才剛剛從璀璨紫光中現出身形,便被眼前出現的一切震驚。此地那裡還是曾經的蕭家大宅,完全就是一片殘垣斷壁。而廢墟縫隙間所能窺見的屍體,無不在宣示這是一處死地。

曾經的歧石縣首富之家,此刻早已儘成瓦礫。蕭雲即目所見的隻有縣城中跨塌的房屋,以及地麵上巨大的裂縫。顯然來臨的浩劫不隻是出現在千佛崖一地,這萬裡之外的小縣也完全被夷為平地。

驚見這完全沒有意料到、且必然會出現的一幕,蕭雲頓時焦急無比的向著歧石書院所遠眺而去。卻隻是看到跨塌的山巒,以及將小縣掩埋了近半的泥石沙礫。那裡還有當初青蔥的歧山,曾經的書院更是被完全摧毀。

如此的景象、無疑將蕭雲尋找小蕭風最後的奢望都抹了個乾淨,就連可以當作回憶的故地都已不存在。於是少年呆滯在廢墟裡如同木偶,但那雙血芒暴閃的血眸,分明在預示著蕭雲的瘋狂即將暴發。

就在此刻、一道女子的慘叫聲隨風傳來,當即便驚動了因震驚而不曾外放心識的蕭雲。少年隨即循聲放出心識,立時心中怒火如同火山一般暴發,向著不遠處的廢墟疾掠而去。

隻因蕭雲心識過處,竟發現兩名身形比尋常凡人強壯近倍、身裹獸皮的巨漢,正在對新認識不久的鄰居石榴姐施暴。可憐的凡人女子好不容易才從浩劫中活了下來,但馬上又迎來了悲慘的命運。

兩名正在肆意施暴的黑壯巨漢,正嘶吼著如同野獸一般的語言,似乎是在大聲歡笑。渾然不知暴怒的煞星正在前來,可見這兩個怪異的巨漢靈覺泛泛,也就能欺無力的凡人罷了。

轉瞬之後、空中便有一道細小的黑紅劍芒一閃而過,頓時斬飛兩顆披頭散發的醜陋頭顱,也帶起如同噴泉一般的鮮紅血柱。一時間竟將地麵染紅了好大一片,兩名巨漢的無頭屍身倒地之後、更是沿著脖頸處開始詭異的肉身化風。

然而隨即現出身形的蕭雲卻以衣袖掩麵,不敢看向渾身精赤的石榴姐。隻因可憐的嬌小凡人女子,又怎能承受得住兩名巨漢的無情撻伐?嬌柔的身體幾乎被生生撕裂、此刻已被摧殘得不成人形,剛才的慘叫無疑便是凡人女子死前的悲鳴。

片刻之後、不忍石榴姐曝屍於野的蕭雲,隨手召出火焰將可憐女子的屍身焚成灰燼。原本就因與小弟離散、心情沉重無比的蕭雲,再次目睹如此慘劇,隻覺胸中的鬱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頓時仰首向天、厲嘯不止。

淒厲的聲浪在廢墟上空久久回蕩,這刺耳之極的嘯音竟因極端情緒鬱結其中,蘊涵著極其詭異的擾亂神魂之力。恐怖的長嘯過處不但沒有驚飛什麼宿鳥,反而使三三兩兩的烏鴉當即墜落在地,卻是因羸弱的真魂被嘯音瞬間震碎暴斃。

但這淒厲的嘯音也使得蕭雲成了個明確的目標,引來了剛被擊殺兩巨漢的眾多同族。隨即就見廢墟中湧出近千身形高大的黑膚怪人,其衣飾狀扮分明與靈巫有些類同,兩者相較也隻是比靈巫身形略小。

近千明顯是異族的高大怪人,雖也被蕭雲的嘯聲驚得心魂狂悸不已,但天生就比凡人更為強健的異族,倒還能勉強承受得住。蕭雲這還隻是雛形、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邪音,無疑在未經修煉的此刻、還不具備足夠的威能。

數息之後、停下了厲嘯的少年,將血芒暴漲盈尺的雙眸投向正不斷湧來的異族。此刻蕭雲心中的殺念再也無法抑止,卻是當即催動全身的邪力疾掠而起,如同席卷般就此殺入異族之中。

瘋狂暴發的蕭雲無疑極其恐怖,本就嗜殺的少年渾身殺氣幾欲凝成實質,一雙血眸中吞吐出尺許長短血紅光柱,便如同誤落凡間的血魔一般。剛剛才出現的近千異族,驚見這非人的凡人少年,竟紛紛恐懼得徹骨生寒、戰心不再。

而暴怒的蕭雲為了能儘數擊殺這些該死的異族,不但將自己各種殺伐之術都催動到極致,更是隨即召出分身和嘟嘟合力屠戮。如此一來心生畏懼的異族們,越發抵擋不住蕭雲一人掀起的血屠狂颮。

一時間在這已成廢墟的小縣城內,無數的無影邪芒於空中縱橫紛飛,接觸到的異族瞬間無聲倒下。蕭雲身周那密集得鋪天蓋地的血影刀鋒不住蜂鳴著盤旋攢射,與層層疊疊的黑風血霾交織為一體,仿若少年冥王在催動死亡陰雲。

如此恐怖的屠戮之中,更是驚現銳不可擋的黑紅旋風、與無敵的銀色身影,於飛濺四起的血雨中狂飆突進。戰心消散殆儘的異族那還抵擋得住,隨即迅速崩潰、轉身就逃。

隻可惜對敵蕭雲這恐怖的殺星敗即是死,想逃都沒有可能。就見道道璀璨金光接連暴閃,轉瞬間便將奔逃的異族禁錮當場、無法動彈。卻正是蕭雲終生都可依仗的天地至寶,入仙境都能稱雄的定魂神光。

或許此刻小縣城裡的戰鬥,已經不能再稱呼為激戰,這根本就是單方麵的血殺狂屠。可見這近千異族隻是前來廢墟搜刮的弱者,其中並不曾有什麼強者存在。如此倒也不算奇怪,無論什麼種族、強者又怎會來乾臟活?

瘋狂暴發的蕭雲,也隻是花了不到百息的時間,便將這近千低等異族儘數屠戮。如此的殺戮效率,顯然最是適合群戰的邪煞居功至偉,但最恐怖的還是中則化風的化血邪劍。

瘋狂的殺戮也隻是轉瞬便結束,隨後紅霞中有血殿在萃取血魄、黑光裡煉魂鼎正收集殘魂,就聽得此刻回到主人身邊的嘟嘟說道:“主人、這些異族是黎巫,也是從地底而來。近千低級黎巫被我們屠戮一空,必然會引出他們的大巫,主人、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這裡為好。”

蕭雲心中的殺氣,經這一番血屠之後也有所發泄,倒也回複了幾分鎮定。嘟嘟所說的黎巫少年也曾在典籍中看到過記敘,知道這些異族正是上古巫族其中一支,不想黎巫也和靈巫一般、開始反攻地麵故土。

《東荒異聞》有載:洪荒之東有黎巫一族,為黎貪、黎巨、黎祿、黎文、黎廣、黎武、黎破、黎輔、黎弼兄弟九部落,每一部落又分為九氏族、合為八十一部眾,故也稱九黎族,也曾經為上古凡界霸主之一。

九黎自號上古魔神蚩尤苗裔,蚩尤正是五榖神農大帝座下叛神,更曾經僭位自稱炎帝。其後率九黎之族與神農、軒轅兩位大帝戰於涿鹿,敗而至潰。因此半數九黎族星散融入人族,這便是黎民百姓一詞中黎的由來。

而另外半數黎巫隨上古巫族其他各支避入地底世界,如今也在這浩劫中回到陽光故土。這天地大劫的第二波居然直接在凡界內部暴發,也不知還有多少上古巫族會陸續來到。卻是要比可以抵禦的青玀夜叉入侵,還要來得凶險、慘烈百倍。

血霞黑光裡,蕭雲看著儘毀的的歧石縣城,雖是心中殺念依然炙烈,但石榴姐的慘狀總是不斷重現於少年的心中。觸景生情之下蕭雲隻感好不悲哀,凡人的命運怎麼就如此悲慘?難道不滅絕殆儘這天地大劫就永將延續?

良久之後就聽得蕭雲說道:“嘟嘟、看來我已經無法找回小風了,可我們又該去那裡苟且偷生?我以往總是在逃、現在不想再逃!我對左聖爺爺的承諾不能忘記,從今天開始我們殺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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