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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和“采花”二字沾邊的名號,要麼是采花賊,要麼是采花大盜,而齊裕卻得了個采花公子的稱號。 這是因為彆人采花都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可他不是,他是光天化日、光明正大的采。 但凡被他看上的女子,不管是閨閣待嫁,還是已為人婦,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若受害者當做啞巴虧咽下便罷,若咽不下,去齊家說理討公道,那就慘了,輕則被打斷腿丟出齊家城,重則被鐵鏈一捆,烙上奴隸印記丟去奴隸市場,甚至是直接打殺。 若問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那麼齊家人會告訴你,他們就是王法。 天外天的超凡境強者不足百數,齊家有五位。 是以齊家人有囂張跋扈的資本。 齊裕天資卓著,被五位老祖看好,視為齊家第六位超凡境栽培,所以對他寵溺有加。 隻要齊裕不在修煉上偷懶,齊家五位老祖對他欺男霸女的行為皆視而不見,甚至有時候還會助紂為虐。 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年輕人當及時行樂。 有五位超凡境的老祖護佑,齊裕自然是囂張跋扈,橫行無忌。 既讓無數江湖人士對之恨之入骨,可是又敢怒不敢言,亦惹得無數江湖人羨慕,心想要是自己有五位超凡境老祖護佑,保證比齊裕還囂張。 都可依從人群裡的低聲竊語對齊裕的惡名有所了解後,心裡的恐慌更勝。 打打不過,逃逃不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感覺自己已經難逃魔爪。 好在手裡的紅繩對周劍來的感應再未斷過,讓她心裡始終保持著幾分鎮定。 紅繩就像大海上的燈塔,為船隻指引港灣的方向,都可依心懷信念,堅信周劍來就是她遮風擋雨的港灣,無論敵人多強多可怕,周劍來都能護她安全。 她恐慌害怕的是,齊裕會在她找到周劍來前對她動手。 “姑娘,良言一句三冬暖啊,出門在外最好聽人勸,不然必吃大虧。” 齊裕對都可依躲開他的懷抱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容不減,對著都可依蒙頭前行的背影提醒道。 隻是他眼睛裡的瘋狂已經不加掩飾地完全顯露出來,就像一頭惡魔掙脫枷鎖,從他體內釋放了出來。 都可依自然不會聽齊裕的良言。 她把最後幾顆丹藥全部丟進嘴裡,借助丹藥的藥力把速度提到極致,直奔太乙山深處飛去。 被齊裕糾纏的這一個多月,多虧了董璿璣和扶風送她的那些丹藥靈材,讓她能夠不斷補充力量消耗,一直以最快的速度趕路,否則再有一個月她恐怕也來不到太乙山。 然而如此高強度的奔行,再加上各種丹藥和靈材的力量衝擊,得不到及時的調息和梳理,她的身體已經非常疲倦,力量也變得渾濁雜亂,眼下她急需調養休息,否則身體會爆發大問題。 都可依望著前方綿綿群山,憔悴的眸子裡閃過幾分急切和喜悅之色,但馬上就被她隱藏了起來。 手中的紅繩對周劍來的感應越來越強烈,這說明周劍來就在這太乙山中。 她不敢讓齊裕看見她的喜悅之色,怕齊裕從她的表情反應裡猜測出什麼,激起他的瘋狂,立刻對她動手。 “姑娘,等等在下。” “在下已經迫不及待想和姑娘在這蒼茫大山裡成就合歡之好。” 齊裕在都可依身後緊追不舍,口中的汙言穢語更加沒有遮攔。 他竟然邊追邊開始解身上的衣衫。 都可依神色驚慌,右手握緊了逆水劍,做好了惡戰的準備。 可是片刻後突然不見了齊裕的身影。 都可依邊飛邊凝神戒備,感覺下一刻齊裕就會從某個位置殺出來,特彆是正前方。 然而往前飛行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見齊裕露麵。 都可依悄悄鬆了口氣。 但是就在她以為齊裕可能不會追上來時,一個大紅身影突然從後麵闖進了她的神識感知範圍內。 隻見齊裕竟梳洗得整整齊齊,戴著大紅禮帽,穿著大紅的新郎服追了上來。 “神經病!” 都可依心裡咒罵一聲,急急逃竄。 她知道齊裕已經完全瘋狂,若是落在他手裡,下場必然淒慘。 不過她的速度早已達到極限,再怎麼急也快不了了。 可是齊裕的速度遠快過她,漸漸地追了上來。 “姑娘,實不相瞞,在下從小到大閱女無數,但能讓我這般周正地穿新郎服迎娶的隻有兩次,一次是拜堂成親,一次是寵愛冷月宗的聖女,你是第三個,是不是感到非常榮幸?”八七七 “這太乙山裡風景秀麗,恰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姑娘你選一處心儀的位置吧。” “讓在下幫你梳洗打扮一番,穿帶上鳳冠霞帔,然後你我二人天地為鑒,就在這大山裡拜堂成親入洞房。” “哈哈,妙極妙極,想想都讓人激動。” 齊裕邊追邊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都可依見齊裕隻差千餘步就追上來,想出一個拖延之法,抬手往前一指,回道:“我觀前麵那座山風景秀美。” “哈哈,好,就前麵那座山。” 齊裕聽見都可依出聲回應,高興得哈哈大笑,當即點頭答應。 “夫人,夫君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甚呢?” “夫人,你家住哪裡?” “何門何派?” “彩禮多少合適?” “是這座山嗎?還在前嗎?” “是前麵那座山嗎?” “怎麼還不是?” “夫人,你怎麼不說話?” 齊裕十足話嘮一個,都可依不應他,他都能問個不停。 不過都可依早就習慣了,因為這一個多月齊裕的嘴巴就沒怎麼停過。 “站住!” “我跟你說話呢!” 突然,齊裕神色一變,衝都可依大聲怒喝。 他的氣息突然變得冰冷。 “還在前麵。”都可依急忙抬手向前指了指。 “嗬,賤人,你在玩我嗎?” “找死!” 齊裕罵了聲後突然動手,右手抓向都可依的肩膀。 咻! 都可依一劍刺出。 在劍尖即將和齊裕的手碰撞在一起時,劍尖上突然力量激蕩,隨即轟的一聲爆炸。 都可依借助爆炸的衝擊力,瞬間拉開和齊裕的距離,加速逃竄。 她清楚自己不是齊裕的對手,所以不敢和他纏鬥。 “該死的賤人!” “被本公子捉到,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齊裕麵目猙獰,言語狠厲,和之前那個話嘮相比,好似換了一個人。 都可依突然停了下來。 明媚的陽光下,一片詭異的雨幕擋住了前路。 雨滴懸停在空氣裡,也不下落,也不隨風飄搖,就那麼一滴滴的定在那裡,好似前方的時空暫停了一般。 而每一滴雨滴都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隔絕神識的探查。 都可依向雨幕深處望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隱約和周劍來的身影有幾分相似。 她心中大喜,剛要出聲呼喚,麵前的雨幕突然朝兩邊分開,讓開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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