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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就是克裡特島上生了暴力革命。¤克裡特貴族政府,無力製止這種暴動,不得已他們向羅德島的醫院騎士團求援。而醫院騎士團派出十二名騎士去支援克裡特島。克裡特島有多大呢?比醫院騎士團的老巢、約一點四平方公裡的羅德島更大,足足有八萬平方公裡。

十二個騎士,就算加上他們的侍從,濟得了什麼事?

於是克裡特貴族隻好向大明四海大都督府地中海艦隊、大明四海大都督府蘇伊士運河總督衙門、大明四海大都督府亞曆山大裡亞守備處等地求援。

“先生,彼向我求援,願納貢。”劉吉把這件事稟報給丁一,這等事當然是要丁一點頭。

丁一聽著失笑:“克裡特島要向誰納貢?大明?羅馬?那威尼斯人那邊怎麼辦?總不能一仆二主吧?”

因為克裡特島,這時節是屬於威尼斯的。

這裡的情況說起來有點複雜,卻又不得不提。

因為醫院騎士團在地中海,原本就是規則製訂者。

也許更簡單粗糙地說,就是海盜,沒錯,海盜。

最開始是因為在6地上無力抗衡奧斯曼人,所以醫院騎士團就欺負奧斯曼的航海技術不行,在地中海搶奪奧斯曼人的商船。本來這是可以視為以戰養戰嘛,宗教戰爭,那6上打不過,海上來找回場子,縱不認同也可理解。

但是,西歐的船也會遭殃!這就不是宗教戰爭的範疇了啊。

醫院騎士團看到船,就是上去先搶了再說。搶完最多以錯認為奧斯曼的船為由。就這麼算了。商人們惹不起,就向醫院騎士團買旗子。於是。滿地中海都是醫院騎士團的八角十字旗。現代有種說法,醫院騎士團就是中世紀的巴拿馬。

但大明四海大都督府來了。特彆是開通了蘇伊士運河以後。

黃蕭養這海盜出身的家夥可是稱過順民天王的,平生除了丁一誰也不服,何況船堅炮利?

他當時得知這種情況就大怒:“他老母,收陀地?收陀地都係一哥收啊!幾時輪到利班蛋散來收陀地!地中海艦隊,有名你叫架,夠膽係地中海收陀地?醫院騎士團?即刻收佢皮!”

他怎麼可能忍受地中海有人在收保護費,而收保護費的人還不是丁一?

於是就開打了,“收佢皮”大約就是等同“插了他”、“掛了他”大約的意思。

對於醫院騎士團的打擊,許彬當時在埃及是大力支持的。地中海在由醫院騎士團接著這麼折騰。那船舶通過蘇伊士運河的成本就增加了啊。華夏傳統思緒,就算不能殺到“單於連夜逃”,都要整地圖開疆、日記抗戰的,何況刀鋒正利?

所以地中海很快就被肅清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卡斯提爾的使者,會直接跟丁一說,地中海,就是大明的澡盆。

當時黃蕭養是準備直接滅了羅德島的。

是醫院騎士團的大團長,托請了當時還在世的航海王子亨利的侄子。去尋許彬說項;丁一其時又不打算向奧斯曼動手,覺得留下醫院騎士團,沒事惡心一下奧斯曼人也不錯,所以他們才存在下來的。

故之。醫院騎士團哪裡敢在地中海折騰?

羅德島總共也不過七百騎士,在海戰上麵被線膛炮直接轟老實了,他還有什麼憑仗。敢在地中海耀武揚威?所以按照當時黃蕭養給他們訂下的章程,出海的人員、船隻規模等等。是不敢違抗的,故之隻能支援這麼十二人。

克裡特島的貴族可就受不了了。這個時期他們是屬於威尼斯的。二百多年前,威尼斯人買下了克裡特島。但威尼斯離得遠啊,醫院騎士團又不給力!他們提出向丁一納貢,隻求出兵平亂。

“這克裡特島的暴力革命是怎麼一回事?”丁一看了報告之後,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去討論克裡特人到底要向誰納貢。其實這也不是一個有必要討論的問題,在地中海,丁一就是大明,丁一就是羅馬!

“這不對,這裡麵肯定有我們的人在操作。你儘快查辦,看看是誰在其中組織的。”丁一拿著關於克裡特島的報告,在手上拍打著,對劉吉這麼說道。

因為他十分確定,這暴動是有組織性、有綱領的,也就是說,不是自性,不甘壓迫而暴的起義。而巴黎公社離現在還遠著呢,這時代能這麼提出明確綱領的暴力革命行為,丁一幾乎可以確定,必定是有人,而且還是他這邊出來的人員在居中策劃。

至於島上為什麼鬨暴亂?

很簡單,威尼斯的騎士們從土著手中掠走了土地,前土地所有者變成了奴隸。

繁重的稅收和勞務等等,所謂階級矛盾,大抵莫過於如此。

而結果很快就出來,丁一拿著報告看著,不禁失笑:“東陽?這孩子,哈哈!”

沒錯,就是李東陽。李東陽很想做出一番成績,他知道自己上馬衝陣、攻城略地,大約是很難在丁一手下的一眾親傳弟子裡冒尖出來的了。所以就杮子就選軟的捏了,而李東陽選定的軟杮子,就是劉吉。

李東陽就是看上宣傳這一塊了。

他不知道什麼叫輸出革命,但他知道怎麼挑動階級矛盾,這個在書院的課程裡都有教的。

而他是個神童,又是學霸式的神童,沒有理由學不會。

所以他就派了兩個從華夏跟他來到埃及的落榜舉人,讓他們去克裡特島。

畢竟是舉人的底子,又能被李東陽看上眼——自從景帝作主,將他過繼給丁一之後,李東陽就不止是神童了。當時丁一還沒有孩子,他就被視為爵位、家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了,就是官二代神童,還能進了皇宮侍讀,又特許春闈考上進士的了。

要說成長為紈絝,他比錢初九是有條件的,不過人這畢竟曆史上能當上輔的人物,根底天賦在那擺在,怎麼可能去乾出錢初九那等事?所以在京師士林,他是頗有年輕一輩領袖人物的風範,能被他看上的舉人,自也不是蠢蛋。

這兩個不第之後,又考進了容城書院讀了兩年的舉人,對於宣傳工作也是很有一套。

“東陽這孩子不錯。”丁一看著送上來的報告,笑著對劉吉說道,“倒是頗能任事的。祐之平時多給他提點一下,以後你總督一方,宣傳這一塊,可以試試壓到東陽的肩上看看嘛。”

劉吉聽著眼淚都滲出來了,不知道是他這奸臣習慣七情上麵,還是當真心中激蕩,長揖道:“先生莫以為弟子為念啊!舉賢不避內,依弟子拙見,賓之師弟之才遠勝學生!不若便將這茬事,現時漸漸移交給師弟,學生隻盼能在先生身前服侍,便已心滿意足!”

也就是說,讓丁一不用給他麵子,不用考慮他的感受,他不好權。

這話也許彆人會信,丁一要是信了,那才有鬼:“祐之,莫作怪。”

丁一怎麼說也是立國稱帝的人物,一般來說是要講究帝王心術的,這個不單華夏君主是這樣,西方的君主也大多如此的。就是雲裡霧裡的,要讓臣子覺得自己高深莫測這樣。

但他偏偏沒有這麼做,直接就捅了這一句出來,等於直接叫劉吉不要瞎扯蛋了。

劉吉聽著,這回滲出的淚水,卻真是鼻頭酸,心中激蕩了。

無論丁一處在什麼位置,他仍當劉吉是自己的弟子,可以信重的人。

他根本就不打算去做那無謂客套,先生訓弟子,便是一句“莫作怪”,便足矣!

“是。”劉吉抬袖拭了淚,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隻是這一刻,他真有為丁一赴死之心,真的生出幾份,以國士相報的念頭。

“鬥爭要是講究策略的。”丁一放下那份報告,抬頭對劉吉說道,“你派得力人手,入克裡特島,把場麵控製一下,如果不到最後關頭,儘量不要生流血事件;如果一旦暴衝突,當斷即斷。”

說到這麼白,劉吉要還不明白,那真是才怪了。

丁一的意思就是不要拖,如果暴力革命,直接就推翻了現有的貴族統治階層。

他可不願意接受了克裡特島的附庸之後,還要去跟威尼斯人扯嘴皮子。

而劉吉這邊剛下去安排,曹吉祥卻就躬著腰小跑了進來:“少爺,威尼斯酋長遣使來覷!”

威尼斯人的使者來見丁一,當然是有事,行畢了禮之後,就向丁一稟報道:“陛下,貴國地中海艦隊,不許威尼斯艦隊進入地中海,為什麼會這樣呢?威尼斯和羅馬帝國,都是同屬反對奧斯曼的聯盟,就算沒有結盟,也是同仇敵愾,為何要這麼做呢?”

丁一聽著愣了一下,他真還沒注意過這一節,不禁問道:“噢,竟有這樣的事?”

威尼斯人當然不爽了,他們派使者來就是要質問丁一的,隻不過丁一有著波塞冬的綽號,在海上西方各國還是有所顧忌,所以才這麼拐彎抹角,不敢直接質問。此時聽著丁一不知這事,那使者不禁喜上眉梢,這樣就好說項和挑拔了!

但丁一接下來的話,卻就讓使者合不上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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