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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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人翻了一頁：

“當時，人們驚慌駭怕極了，都跪在地上向天磕頭，乞求神靈的保佑。

就在這個時候，月亮上突然飛來了一個女神，立即消除了海嘯、地震和所有的災難，保佑了南掌王國。

為了讚頌女神的公德，人們就修建了個廟來專門供奉她。並稱呼她為太母陰姬女神，也就是月亮之神。”

“月亮之神？”古籍上的奇形怪狀的南掌文字，比中國的天文——甲骨文還要難懂，段指是一點皮毛也看不懂。

“你看，就是這個！”薛可人又翻了一頁，這一頁畫著一副詭異的人像打坐圖。

段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副人頭像，半身赤裸，披頭散發，盤膝而坐，上嘴唇有一撮八撇胡，眉心上點著一顆血紅的印記。羅四海將照片放到書上一對比，和現場拍照帶回來的沒什麼區彆，兩個女神像簡直一模一樣。

“真的很像啊！會是他嗎？”段指覺得呼吸有一些緊張，居然這麼巧合。

薛可人仰著臉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可是上古時代的神啊，怎麼現在還有人供奉？”

“有，他是一個西南亞華僑，名字叫屠坤。”在這個問題上偵探最有發言權，來‘雅典娜’之前，雖然沒有警察署的幫助，他還是對這個詭異的女神像進行了一番詳細的調查，羅四海搶著回答了她。

薛可人繼續埋頭翻譯剩下的一部分南掌文：

“這本書上還記載著，說這個‘太母陰姬’女神每年還要用至少三個女人來供奉她，不然她就會生氣。降下霍亂給人們。

段先生，這個女神會跟命案有關係啊？”

段指掐了掐額頭想理出一些頭緒：

“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因為我所遇到的一個凶手，不是一個女人，他是一個男人。”

線索還是不容易理順，私家偵探也遇到了棘手的事——羅四海撓了撓頭：

“奇怪了！月亮女神、凶手、還有那個西南亞華僑屠坤，他們之間到底是一層什麼樣的關係呢？”

“......”

“......”

“......”

非墨山靠近城市一側的半山腰，停著一輛敞篷12缸的戴姆勒，跑車是嶄新的水母湛藍色，剛從車庫裡開出來。

在夜幕月光的折射下，湛藍色的車身被塗了一層血紅。

車子旁站著一個背影詭異的男人。雪白的外衣，雪白的長褲，一雙又尖又細的鞋子也是雪白的。除此之外，他頭上還戴著頂雪白的氈帽，右手拄著一根雪白色的龍頭拐杖。

他轉過身來，露出一張麵相詭異的臉。

這張臉其實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眉毛、眼睛、耳朵、鼻子、下頜，每一個地方都很普通、平凡——唯獨長在鷹勾鼻子下邊的那張大嘴。

嘴其實也很稀鬆平常，隻是唇上塗了厚厚的一層妖豔的紅——那不是唇膏，而是冒著熱氣的血。

白衣人叼著個古銅色的煙鬥，嘴巴一翕，狠狠地吸了口煙，煙葉的味道一下子鑽入喉嚨，同時又在嗓子裡興奮地翻騰，他緩緩地將眼睛閉上，像是用心聆聽這個世界儘頭的聲音。

突然，一個披頭散發的黑影自夜空閃過。

兩隻腳在地下稍作停留，接著翻了兩個跟頭，跳到了白衣人麵前。

“噗通！”一聲，兩條腿跪在地上。

白衣人忽地睜開眼睛，露出凶光，左手取下嘴上的煙鬥，腮幫子一鼓一憋，立即剛吸進嘴裡的那口煙吐了出來：

“我早就告訴你了，不要在我的地方鬨事！你這樣做，很容易連累到我。”

黑影子將頭慢慢抬起，露出一張慘白瘮人的臉，鼻梁上的眼睛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隻剩下兩個黑乎乎的空洞，正泛著幽暗地紅光，一道電弧“哢哢”，在血洞之間閃電穿梭。電弧每閃一次，兩隻眼角便各滲出一滴鮮血——這個一個眼角滲血的怪人！

這血眼人神情木訥，沒有做聲，臉上的兩隻黑洞冷冷地盯著白衣人。

見他沒有做聲，白衣人將煙鬥重新叼上，左手自懷中一摸，手中立刻多了一件海螺樣物事，食指屈膝一彈。

“嗖！”

海螺直溜溜地飛向血眼人，血眼人右手一抄，已將海螺牢牢地抓在了手裡。

白衣人‘哼’了一聲，有些不滿：

“如果你想要魔法大成，一統月宮，就要找一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女人。

這個是‘吸陰螺’！

記住，如果有一天，它滲出了鮮血，那個最接近你的女人就是你最需要的女人。”

血眼人咬了咬牙，腮幫上的兩道青筋清晰地條條爆出。

白衣人將眼睛一眯，抬起拐杖，指著跪在地上的血眼人頭部：

“彆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