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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月,蘇釋耶和荒格在裂變殿討論十月的出行計劃,讓梵梨來旁聽。梵梨才知道,蘇釋耶所謂的“訪問”風歌之脊,其實是出征。

風歌之脊和罪惡鯊巢難以收複,除了地理位置占優勢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都是穹火教徒。穹火教徒信奉炎之主赤紅,且分裂成了不同的教派。但總體來說,他們的宗教同源,都是穹火教。

在他們看來,赤紅是宇宙中唯一的神靈。每日向主祈禱三次、每周向主進貢祭品、每個月到熱泉口的炎之主廟堂祭拜一次,是他們必須進行的儀式。而且,所有深海的炎魔教徒都信奉《烈火經》。與風暴海的《加斯宗神之經》一樣,這本經文指導了炎魔教徒的生活,包括婚姻、政商、軍事和戒律等等領域,教徒的生活都必須遵照《烈火經》的教義進行。

在穹火海族的世界裡,他們的信仰融入了世俗,自成一個精神疆土,法律、靈魂、社會,甚至軍法,都容不得外人介入。所有炎魔教徒之間都有一種親兄弟般的情誼。與不信教的深淵帝國相比,他們彼此更容易形成同仇敵愾的聯盟。現在,為了維護尊嚴,風歌之脊、罪惡鯊巢已經和紅月海為首的光海反聖耶迦那黨展開了密切往來。

“強硬打他們下來,這不光是要丟掉熱泉資源,還會惡化紅月海的關係。”梵梨遲疑道,“紅月海現在和聖都關係不太行,夜迦為了不參與紛爭,都一直沒回去過。”

“我不想再等了。”蘇釋耶翻看著風歌之脊所在海底平原的地圖,不時用趣÷閣在一些標記了水深的方位畫圈,“如果現在打不下來,以後也打不下來。現在他們會毀掉熱泉,以後他們也不會放過。光海如果想插手,那就打。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一旁的荒格聽得爽極了,皮笑肉不笑地說:“聽到了?光海如果想插手,那就打。”

他們倆這麼剛,是因為他們知道,跟巴曼薄亞的軍事實力比,落亞就是個弟中弟。梵梨隻能換個角度,嘗試說服蘇釋耶。

“其實哥哥,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即便他們全身而退,把疆土讓給我們了,可能帝國也沒有那麼多的資源再養新的一波公民?”

“這一直是很難解決的問題。”

“對啊,那為什麼不試試你一直最擅長的事呢?”

“我一直最擅長的事?”蘇釋耶停了兩秒,“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嗯?”

蘇釋耶遊到了窗前,看著外麵思索了十二分鐘。辦公室裡隻剩下一片寂靜。

“荒格,你去擬定一份《深淵組織保護協議》。”忽然,蘇釋耶背對著他們說道,“給對方領土和經濟自治權,軍事上允許他們搭帝國的便車,如果有外敵侵略他們,帝國負責保護他們。”

“不在協議上要求他們讓出一定比率的熱泉能源使用權?”

“不用。”

“那這完全就是一份損己利人的協議,為什麼要和他們簽?”

“我當然有自己的打算,你照做就是。”

梵梨可太喜歡和蘇釋耶共事了。她隻稍微提示了一下,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過去,他擅長放權與製衡,是到了深淵以後,才開始使用了強勢的集權手腕。但在這件事上,老方法很可能會更奏效。他不僅明白了她的意思,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如此具體的解決方案,這頭腦不是光海那幾個她合作過的人可以比的。

“什麼,不打仗了?”荒格早就揣著他團隊研製的各式生化武器,並且躍躍欲試,聽到這個建議,嘴角都瞥了下來,嫌棄地看了一眼梵梨,“行吧,我去擬定這個大神使的娘娘腔方案。但願你不要坑害我們吧。”

“我隻是提示了一下陛下,點子都是陛下自己想出來的,宰相大人可彆把功勞往我頭上攬。”

“哼。”

荒格離開後,梵梨小聲說:“哥哥是打算開始養這兩個部落嗎?”

“嗯。你說得對,我之前有點太心急了。這兩個部落除了熱泉,也沒什麼值得我們大動乾戈的好處。”

深淵帝國是軍事大國,分一部分兵力去保護主權實體,任其發展經濟,等到它們已經不能像現在這樣無所顧忌以後,再提出自己的條件。到時候,不光是政治立場,還是熱泉能源,都可一箭雙雕。

這種思路看上去好像是利他的行為,其實就像對一個寄居蟹說:“我給你一個最堅硬最漂亮的殼,你以後不用再居無定所了。”等寄居蟹躲在新殼裡長得膘肥體壯,已經爬不出來了,再與寄居蟹索要它想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梵梨不由感慨,哥哥還是以前那個哥哥。他曾經對待女人也是這樣的方法,被他養廢的女人有好多個,康乃馨就是一個。曾經他還對“靈魂交換”時期的自己使用過同樣的策略,真是可怕的男人。

但再仔細一想,現階段他對自己卻很嚴格……

看到蘇釋耶站在窗前的背影,梵梨心裡一動,忍不住遊過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寬闊的背脊上蹭蹭。

“怎麼了?”蘇釋耶半側過頭來,鼻梁高高的,眉目低垂,特彆好看。

“沒事。”梵梨低頭笑了起來,“喜歡你。”

“你又自己腦補了什麼,突然發情?”

“哥哥!!”

之後,蘇釋耶派遣使者到風歌之脊,事情並沒有計劃中那樣順利。風歌之脊對於保護協議的態度很模棱兩可,似乎有點在乎盟友罪惡鯊巢的看法。

“那很簡單,一顆‘蛇鯊5號’教他們做人。”荒格抱著雙臂,細細的十根手指在胳膊上輪次敲擊,單邊眼鏡閃了一下,好像很期待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喜歡打仗?”梵梨歎道,“一打,熱泉都沒了。”

“但是可以殺雞儆猴。”

“明明可以用更巧妙的方法解決,為什麼要殺雞?”

從來到深淵以後,因為國家、部落之間的關係很不緊密,不存在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顧慮,蘇釋耶徹底放飛自我了,發動戰爭的頻率高得很。以往,他會讚同荒格的做法。但那是在梵梨沒在的情況下。現在他知道,荒格在內政管理上不如梵梨,應該多考慮梵梨的提議。

於是,他再次使用了迂回戰術。月底,他準備暗訪罪惡鯊巢,讓梵梨、裘沙、艾澤陪他一同前去。

赤月紀10月21日清晨,一艘從無儘宮出發的全黑艦艇駛向巴曼薄亞邪能魔藥研究所,接走了梵梨。

夏彌最近幾日都接替了梵梨的工作,在研究所夜夜加班,見她要遠行,剛好送她出來。但梵梨進入艦艇,艙門剛合上,夏彌就在門上看到了自己身側瓊高高的倒影。她不顧他的呼喚,嚇得一路衝回了室內,把門緊緊扣上。

敲門聲響起,但聲音很輕,像怕會打擾到她一樣。

“夏彌姑姑,你為什麼一直躲我,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嗎?”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夏彌捂著胸口,隻覺得這個畫麵很熟悉——三百多年前,她和小小的瓊玩躲貓貓遊戲,也曾經躲在門後,故意發出聲音讓他找到。

她發自內心喜歡這個孩子,隻想和姐姐一起把他帶大,看他開開心心地工作、生活、交女朋友、結婚生子……

她滑坐在地上,抱著頭,讓自己不要去回想那一夜發生的事。但做不到。一直心亂如麻。

駛向罪惡鯊巢的路上,梵梨一直貼著窗口,看外麵的景色。

比起光海,暗海的海底平原崎嶇得多,有大量峽穀、裂穀、深溝懸崖、巍峨的深海山脈、陡峭的山脊、活躍的海底火山,等等。因此,出了繁華的巴曼薄亞,深淵帝國的領地總有一種恢弘蒼涼的氣息。深淵帝國的文明全都建立在這些波濤起伏的平原上,因為缺乏光照,深海的建築光總有一種冬季北歐童話的孤獨美感。生物熒光與閃爍的燈盞成為了城市的點綴,川流不息的高科技艦艇爭分奪秒地完善著帝國的疆域。

哪怕艦艇速度極快,也能看到很多深海生物,而且每個海溝的物種都完全不同。例如,剛出巴曼薄亞,她就看到了深海鱈鰻、蛇尾海星和新種獅子魚。新種獅子魚可以在8145米深的海水裡生活,周身是淡淡的櫻花色,胸鰭跟鬼魂一樣,舞起來鬆鬆垮垮,飄逸就像半透明的濕巾。這種獅子魚體內有一種化學物質,可以穩定蛋白質,防止蛋白質被深海水壓扭曲。

“哥哥,膘臟改造手術就需要用到這種魚的化學物質哦。”梵梨笑著指了指窗外,“我現在和它們是一脈相承了。”

蘇釋耶抬了眼皮看看她,理都沒理她。

三個小時後,他們出了城鎮領域,途徑噬魂穀。在這個全暗海最大的峽穀中,三十六座魔神像鑲嵌在海底山中,與山等高,途徑的艦艇隻有魔神的指甲蓋那麼大,從遠看去,黑壓壓的像密集而工整的黑蟻群。

“真壯觀……這些上古魔神現在都還活著嗎?”梵梨對外麵的景色感到驚歎,臉都快貼在了窗上。

噬魂穀的這三十六個魔神曾經是赤紅的手下,赤紅徹底戰敗後,他們就統一在此棲息。

“當然,他們平均壽命有十萬年,與宗神性質很像。”蘇釋耶靠過來,與她一起看著外麵,“隻要繼續繁衍後代,他們在深海就與會變成宗神後裔一樣的群體。”

“那會出現不平等的現象吧?”

“絕對的平等並不存在。但是,要避免階級主義過分囂張,還是有辦法的。”

“我以前一直以為深淵就是貧瘠之地,資源相當匱乏,來了以後才知道,自己目光短淺了。”

“跟光海比,深淵確實很貧瘠。但也很有趣。譬如說罪惡鯊巢,在光海並沒有那樣外形的群落。”

罪惡鯊巢的地理位置很古怪:兩座海底山夾住一個平均深度為374米深的海溝,海溝最大寬度為33米,最小寬度才不到1米。最早是住民在這兩兩相望的岩壁上挖出了巢穴,於是,這個部落的住所都建立在這些巢穴裡。在這個深邃的巢穴裡,住著的全是饑餓的深淵鯊族。在他們食物資源最匱乏的時候,如果從海溝上方丟一頭抹香鯨的屍體下去,會看見幾千個鯊族衝出來,一分鐘內就把它啃得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

帝國覬覦了很久的兩千多個熱泉口,就在這個海溝的最深處。

雖然早就在書上看到過罪惡鯊巢的立體幻影,但23小時旅程結束後,真的抵達了實地,感受還是很不一樣。艦艇從海溝上方往下潛的時候,作為一個血統純正的海族,梵梨竟然有一點頭暈。

但是,艦艇停留在海溝最深處,梵梨從艙內出來,發現什麼衝擊都比不上鯊巢部落裡的視覺衝擊。

這真的是一個典型的原始深淵部落。沒有一個鯊族是穿了衣服的。雌鯊白花花的兩個團子晃來晃去,雄鯊長達三四十厘米的兩條鰭腳晃來晃去,偶有雄鯊群感覺到了,鰭腳一合,順勢就把雌鯊推到崖壁上交尾。

而在右上方的一個開放式巢穴中,中心有一團紅色的邪能之光,就像篝火一樣。一個少年雄鯊躺在地上,十二名比他年長的雌鯊圍在他身邊唱著奇怪語言的歌,旋轉跳舞,同時總會派出其中一名雌鯊與他糾纏交尾,這名雌鯊交尾結束後,就會換下一個……

見梵梨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來迎接他們的長老笑得很慈愛,很詭異:“這孩子剛成年,我們這裡成年禮,男孩子們總是有點福利的,好紀念他進入成年期。”

“這個……”梵梨抑製不住好奇,“如果他有女朋友該怎麼辦?”

“有女朋友,女朋友就加入她們呀。你看,這男孩的妻子就在裡麵呢,是那個披著頭發的女人。”

“他還沒成年就結婚了?”

“其實,成年前《烈火經》是不讓結婚的,有一種情況例外,就是男孩的兄長如果死掉了,他就自動繼承兄長的妻子。”

梵梨抽了抽嘴角:“所以,他這個妻子,其實是他嫂子?”

“是的。”

“厲害,貴部落理應是嫂嫂文學發源地。”

“其實這樣的規矩很合理,不是麼。打個比方說,如果他是你的丈夫——”長老指了指裘沙,又指了指蘇釋耶,“而他們倆又是兄弟。有一天哥哥死掉了,弟弟把你娶了,也比嫁給外人好一些,更可以保證氏族之間的親密聯係。”

裘沙撓撓頭,憨笑起來:“我和蘇釋耶陛下,確實和親兄弟一般。”

梵梨:“……”

蘇釋耶:“……”

“啊這。”艾澤清了清嗓子道,“先帶我們陛下見酋長吧,貴部落的文化很有趣,我們晚點一定會做詳細了解。”

然後,蘇釋耶去見了酋長。

酋長是一個六鰓鯊族,是隻會生活在1800米以下深海的物種。六鰓鯊顧名思義,比普通鯊魚多了一堆鰓,是海洋裡最古老的大型鯊魚,從侏羅紀時代就沒有變化過。因此,酋長的耳朵後麵也比普通鯊族多了一對裂口,延伸到了脖子上,像多長了一雙嘴一樣。

起初,酋長對蘇釋耶很有防備,一直拉長著臉,嘴角下撇,宛如荒格再現。但梵梨知道,這個男人敢親自暗訪罪惡鯊巢,肯定也做過了準備。

果然不到二十分鐘,酋長就徹底對眼前這位傳說中的暴君改觀了。

“赤月帝王,你根本不是彆人說的那樣啊!”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鰓也跟著大大張開,有些駭人,“你是個真漢子,又很有想法和遠見,我喜歡你!來來來,我帶你去我私藏的酒泉,我們倆喝個痛快!”

蘇釋耶被帶走了,梵梨等人在外麵乾等到了晚宴時間,才重新見著這兩位首領。看見酋長的表情,跟蘇釋耶一直稱兄道弟的樣子,梵梨知道,這協議妥了。

接著便是令梵梨無比尷尬的“男人時間”。酋長不僅跟蘇釋耶分享了美酒,還把他私藏的美人也都召喚出來。

美人們都是舞姬,踩著鼓點,跳了十多分鐘充滿異域風情的舞,便一個個圍著帝國的男人們轉。看見她們的著裝,穿了比沒穿還令人麵紅耳赤,梵梨終於明白了傳說中的“貝殼美人”有多勁爆。

而且,哪怕是被叫去服務艾澤和裘沙的女人,都遊到蘇釋耶身邊了。

“赤月帝王,你喜歡哪個,或者都喜歡,都可以帶回去慢慢玩。”酋長嗬嗬笑著,一臉欣喜。

“這些個姑娘,個個都很漂亮,讓我心動不已。”蘇釋耶遊刃有餘地擋住了一個女子的香吻,“不過我們國家推崇一夫一妻製,我現在有固定伴侶了,隻能忍痛割愛,讓我兩個手下享享福了。”

“現在你不在你們國家,儘情享用,不用客氣!男人嘛,不多享受享受人生,怎麼會有力氣做大事呢?”

蘇釋耶再三推拒後,酋長發現他不是謙虛,而是確實態度堅定,而且對這些女人沒興趣,隻能打發她們伺候裘沙和艾澤去了。隨後,他又看了一眼梵梨,笑道:“哎呀,看我這記性,把光海大神使忘記了。”

說罷,他打了個響指,又召喚進來九名“美人”。

但這一回,“美人”都是男的。九個都是軍人出身的鯊族青年,平均年齡八十五歲,個個都麵容清秀,有線條健美的肱二頭肌、八塊腹肌。

帶頭那一位留著一頭珍珠黑的長發,全部係在腦後,隻留了一瞥碎發,擋在輪廓分明的瓜子臉旁。他眼睛細長到有些媚氣,眉目、鼻梁的角度跟雕刻似的完美。他是唯一一個陸生狀站立的,見了梵梨,微微笑著,在她麵前單腿跪下,握著她的手吻了一下。

我的深藍啊,好帥。

梵梨捂著胸口,快被這一群小鮮肉電暈過去了。

“看來大神使還是比赤月帝王會享受一些。”酋長很滿意梵梨的反應,摸著下巴說道,“這都是我早就為大神使準備好的,大神使好好享用啊。”

蘇釋耶看著梵梨和這群小鮮肉,目瞪口呆。

“能有機會親眼見到全海第一美人,是我的榮幸。”半跪著的那個青年抬起頭,眼睛居然是和星海一樣的淺水灣藍。

“這個孩子是黑腹烏鯊族,你看他的眼睛,顏色很純的。”酋長在一旁當起了解說,“你把他帶到完全無光的地方,他會發光。我三個姐姐輪流用過他的哥哥,都說好。弟弟今年剛成年,沒讓他開葷,就讓他來接待你了。”

這時,另一個留著米白卷發的鯊族遊過來,對梵梨鞠躬行禮:“蘇伊大神使,您一直是我的夢中情人。可以帶我回去嗎?我很好養活的,會自己捕獵,隻要讓我每天看到你就夠了。”

“這個是睡鯊族。”酋長說道。

“哇,睡鯊族。”

對光海族而言,睡鯊族是最神秘的深海鯊族之一。他們一般棲息在1200到2200米的海底,遊動緩慢,捕獵時卻極其迅速,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現在居然有機會近距離接觸。

“對的,你應該聽過他們的美名吧。成年後體型最大,鰭腳也是最大的,彆看他說話溫和,其實比較凶猛。這個我看你晚點再用,立刻用可能消受不起。先從黑腹烏鯊族開始吧,他長得也最帥。”

梵梨看看第一個男孩子,再看看第二個男孩子,再看看後麵一堆漂亮男孩子,眼花繚亂。

“都喜歡對不對?”酋長大笑起來,“這九個帥哥你想帶回去都可以的,都是你的了!”

“都是……我的?”梵梨雙手呈祈禱狀放在胸前。

“是的,蘇伊大神使,我們都是你的。”黑腹烏鯊族青年依然跪在地上,抬頭深情地看著她,“我們什麼都聽您的,願意為您做任何……”

他話沒說完,突然停住,然後突然臉色發白地站起來,後退了一些。

另外八名美青年臉色都變了,集體後退。

海水裡有洶湧的邪能之氣,就跟萬米水壓對梵梨的脅迫感一樣,把他們逼得瑟瑟發抖。

然後,他們集體看向了蘇釋耶。

蘇釋耶看著前方,沒什麼表情,過了五秒才慢慢投過來輕描淡寫的一眼。但僅僅是這一眼,讓九名青年立刻領悟到了他們在這個房間裡食物鏈的位置。

他們縮成一團,一溜煙退到了大門口。

“怎麼都逃了?”蘇釋耶回頭,微笑地看著梵梨,“梨梨,你想要哪個?”

“不想。”梵梨堅定地說道,“不想要。哪個都不想要。”

***4.3小劇場***

夜迦:“這個物化男人的作者又控製不住她記幾了……”

梵梨:“不是,可以九個都要嗎!!”

夜迦:“這九個和蘇釋耶,二選一。”

梵梨:“55,那還是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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