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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高挑的眼神裡，除了嫉妒之外，還流露出一種名為傲慢的情緒。
“小姑……”
聽到這話，在回想起剛剛楊真用肩膀把自己撞開的動作，想象中，和她時隔六年再見麵的樣子，不是這樣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為什麼？
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
為什麼感覺，再見到楊真的時候，成了陌生人一樣？
緩緩走來的於楓，站在楊黎如身旁，耳朵自然是聽到了楊真說的那些話。
他伸手牽住楊黎如，目光冷峻。
楊振華表情一緊，這明顯有些生分，甚至帶著點戲虐味道的話，讓他很不開心。
“小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開口，沉重地問道。
楊真聳了聳肩膀：“沒什麼意思啊，我說了什麼意思嗎？我就是在說實話啊，剛剛在大門口，黎如這小男朋友可是好大的脾氣，見了麵，連一聲小姑都不喊，直接甩臉子給我看！”
“歐恩也就說了他兩句，還被他一腳踹在地上，這麼大脾氣的侄女婿，我可惹不起！”
“聽老周說，他還是老爺子您最喜歡的孫女婿，還是什麼駙馬爺，這分量，我跟他一比，還有得比嗎？老爺子，我這話說得沒錯吧！”
黎如小男朋友？
不是於楓嗎？
楊振華心裡一怔，雙眸急忙落在站在楊黎如身邊的那個男人。
眼睛，一沉。
“老周！”
他朝著管家怒吼一聲。
老周一聽，邁開年老的步伐，顧不得攙扶歐恩，急急忙忙就跑了過來，彎下腰，態度卑微，一看到楊真寫滿整張臉的不爽，他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起來……
“老……老……老太爺……”
“剛剛在門口，發生了什麼事？”
“這……這……”一問，管家老周頓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著楊真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他後背都快被浸濕了。
剛剛等他到的時候，看到的畫麵，隻有一個，那就是歐恩摔倒在地上，至於前因後果，他是半點不知道。
“說！”楊振華冷冰冰道。
“我……我……”老周咬緊牙關，鼓足了膽氣，說道：“不……不知道，具體的前因後果，事情經過，我也不清楚！”
“隻……隻是……”說到這，老周停頓了一下，深知於楓身份，以及他在老爺子心中分量的他，想到接下的話，立馬停在嘴邊，沒有說出口。
“隻是什麼？”
“說啊！”楊振華背手而立，神情漸漸冰冷起來。
通過楊真所說的話以及老周所展現出來的反應，他要還是半點都猜不到，這大半輩子，也就白活了。
“是啊，怕什麼，說啊老周！”
楊真插嘴，催促道：“該不會是怕某些人仗著有老爺子的寵愛，施壓於你，你怕以後受到刁難，不敢說吧！”
“老爺子在這裡，你怕什麼？咱們楊家，可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地方，老爺子，也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對吧，老爺子！”
字裡行間，總有著一股子味道，好像在說於楓的囂張狂妄！
仿佛在他眼裡，這楊黎如的小男朋友，就是瞧上了楊家的權勢，使了一點小計策得到楊黎如和老爺子的喜愛。
現在，她就要讓所有人都好好看清楚，這家夥的真麵目！
“我……我……”冷汗，密集地從老周的鬢角留下。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中的怯意，越發濃鬱！
“說！”
楊振華再次催促一句，語氣，遠遠要比方才的，更加激動。
“是……是……”
老周不敢再支支吾吾，眼角的餘光，瞥向於楓，低下頭，回答道：“隻是……在我來的時候發現，駙馬爺站在大門口，朝著真小姐的男朋友，而真小姐的男朋友，摔在地上，應……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衝突！”
“我看到的，就是這樣了，或許……或許其中有隱情也說不定，並不像表麵上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老太爺……”
“行了！”楊真打斷，冷言冷語到：“用不著幫某些人解釋吧！這是在楊家，又不是在外麵，事實擺在眼前，還需要去解釋什麼？”
“正所謂，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事實，不就是真相嗎？”
“老爺子，你可得好好看看，黎如這小男朋友的真麵目是什麼樣的，這還沒結婚，就開始對楊家的長輩不尊重，甚至動手打人，還是在楊家的大門前！”
“這要是傳出去，傳到外人眼裡，還不得說我們楊家怎麼怎麼樣啊？”
“老爺子，您說是……”
“啪！”
就在，楊真話剛說到一半。
一道，響亮的巴掌，直接狠狠地——抽在她的右半邊臉上。
疼！
火辣辣的疼！
血紅色的手掌印，深深地烙印在楊真的麵龐上。
那一隻，看起來，消瘦，卻又充滿力道的，巴掌。
來自——楊老太爺！
“……”楊真！
“……”歐恩！
“……”老周以及所有人。
那呆滯的目光在頃刻間，化作一絲一縷充滿疑惑的眼神，遊離在雙眸邊緣。
楊真，瞪大了眼睛：“爸……”
“你——打我？”
她抬起手捂著自己的麵龐，那如被螻蟻撕咬的疼痛，恍惚間，竟讓她覺得自己，反而是錯的那一方。
雖說錯的本就是她，可在她看來，錯的，不是自己，是於楓！
是那個，下人！
明明是楊黎如的小男朋友動手打人。
憑什麼？
挨巴掌的人是我？
不公！
不公！
六年了。
六年不在家，一回來，就是這麼對我的？
“打你？”
楊振華冷聲一笑：“我不僅要打你，還要打醒你，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把你送到國外六年，是讓你去學東西的！”
“你什麼也沒學到，就學會了含血噴人，驕縱自傲！”
“還給我帶回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這就是你去國外六年的成果！”
“是嗎？”
聲音，震耳欲聾，字字，如鼓！
他冷冷地盯著楊真。
於楓是什麼人？
他會不知道？
這個當初在懸崖上，甘願用身體為孫女擋住危險的男人！
這個，三番五次，以正道為行事準則，讓那些害群之馬伏誅的男人！
這個，來自京都季家，唯一的孫太子！
他會不知道，是什麼性格？
“給我跪下！”
“認錯！”
“向小楓——道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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