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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的一個星期,龍梓儀和盧子牧吵得天翻地覆。
主要是龍梓儀在發力。
精神足得很,還自導自演了一出搬家戲份,把龍七,悟空,七戒的行李也打包帶走,跑到酒店住了幾宿,直到盧子牧收到龍七的定位信息,半夜三更自帶鍵盤來敲門賠罪,拋出“刪除通訊錄所有無工作關聯的女性聯係人”這一大招,龍梓儀整個兒火才算發泄完,樂意打道回府。
把龍七折騰死了。
開始慶幸從小沒跟著這女人長大,就這一言不合鬨搬家的脾氣,她寧願在龍信義家不足80平的三居室裡緊巴巴又安穩地過著,也不要一天換一次酒店標房。
而司柏林那套房子她最近沒回去。
狗仔早挖出了那個地址,每天都有人在小區門口蹲守,她的八卦從前滋養著北番學子,現在又成了全國人民津津樂道的談資,可沒意思,但想想也無可厚非,從前靳譯肯還在國內的時候,他那堆牛鬼蛇神的朋友裡,她也就對司柏林和霧子之間的八卦特彆感興趣,他倆之間的分分合合要有狗仔追,她絕壁訂閱那家狗仔工作室的公眾號天天跟,她覺得霧子太漂亮了,但司柏林偏偏不放心上,不僅如此,司柏林還覺得龍七是他的審美盲點。
……
算了,他姐姐是焉文菁,原諒他。
而在她覺得可沒意思的這段時期內,又有兩張照片成為無聊媒體與網名的新話題,惹了一波轟轟烈烈的熱度。
一張是她被班衛叫著參加樂隊成員的生日趴時,在派對中途與一名女攝影師拍的照,膠片感,靠牆,被香檳酒沫子潑得微濕的頭發,玩笑似的夾在耳廓上的煙,絲絨裙的吊帶滑了肩,耳環掉了一隻,斜著腦袋,額頭抵著牆麵,頸部緋紅,酒興正高。
另一張,則是靳譯肯的。
為數不多被媒體挖到的清晰正麵照,以維多利亞式的大學建築樓為背景,陽光,綠地,梧桐樹,他單插著褲兜,站在三四名不同膚色的校友中間,他穿的那件立領襯衫是龍七高中逛街時順手給他買的,遮得住他一身的狂,遮不住脖頸與手腕部的文身,額邊頭發被風吹得有點翹,他正勾著嘴,整個人看著又乾淨又邪氣。
她那張照片,女攝影師拍下後發在了個人賬號上,當天就被網友認出來。
而靳譯肯那張,是小組交流時拍的團體照,被當時小組中同樣來自中國的一個女孩發在個人Facebook賬號上,一天後就被媒體發到了國內網絡上。
單看沒什麼,放在一起就成了話題。
首先被各式營銷號轉了一波,標題為:感受一下龍七前男友的正麵顏值……
然後在微博熱搜上爆了一次,落海事件後一堆人忙著追所謂真相的同時,仍不忘操一顆親媽心關心之前鬨得沸沸揚揚的龍鄔靳三角戀,於是媒體瞎編亂造的功夫就非常應時應需地出來了,把龍七那張沉迷“酒色”照給拎出來,與靳譯肯的生活狀態一對比,敲章蓋板說兩人已經分乾淨了,說她落海事件後精神狀態不佳,活動減少不說,還放飛了自我,而男方由於家規甚嚴,家族早已看不慣龍七的作風,借著這次落海事件徹底將龍七打入黑名單,證據是之前拍到龍七與連芍姿見麵喝茶的照片,以及“喝茶”後,乖乖待在英國念書,兩個月下來與龍七沒有絲毫互動的靳譯肯的表現,甚至“據知情人透露,龍七對靳譯肯一直抱有複合之心,但龍七又收不住愛玩的心,私人生活過於混亂,屢聽不改,小情侶就此分道揚鑣。”
編得有板有眼的。
兩人的路人CP粉倒是又漲了一波,嚷嚷著為了顏值正義複合,說兩人之間還是有愛的,因為照片中靳譯肯的右手戴著情侶戒。
龍七才發現。
開學的那一天晚上和他通視頻,他沒課,起得晚,在沙發上看球賽吃早午餐,手機被放在茶幾上,端牛奶的時候就看見他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真是之前出國前送她的那一款,但她那枚之前找出來後又不知落哪兒去了,所以沒敢提,就問:“你知道你的照片漏出去了嗎?”
“剛知道,”他的眼睛盯著電視,全神貫注,端到嘴邊的牛奶也暫時不喝,“那女孩找我道歉了,沒事,我改天找空撤了。”
“哦,她那邊還有庫存嗎?我還想看。”
進球了。
靳譯肯喝了牛奶,完後笑:“你看什麼?”
“看你。”
畫麵一陣抖,他把手機拿了起來,看上去像在翻通訊錄,就看到近距離的他的臉,剛起床,沒醒透,他的聲音聽上去要比正常的沙啞一點:“我把她微信發你。”
“你彆發我,有點奇怪,你直接問她唄。”
“我直接問她不奇怪嗎?”
靳譯肯這麼一回,就覺得好像也是,回:“那她會不會誤會我是為了側麵監視你在倫敦的日常。”
“你難道不是。”
他說,說得篤篤定定,還往她撂一眼。
於是整個兒小九九都在他眼裡徹底穿了。
指頭在枕麵上輕輕地劃,聽靳譯肯接著說:“這女孩這學期跟我都是同一個小組,她男朋友跟我同個球隊,十個活動八個都是跟我一起,他倆組合起來就是帶監視功能的實時GPRS,而且那女孩是你半個粉,你要加她,她樂不思蜀,對你絕對毫無保留,我在英國吃什麼東西,交什麼朋友,跟長什麼樣的女孩說過什麼話,對過幾次眼,她事無巨細都能彙報給你,你真不想加?”
……
“你求求我。”她回。
“我求你快監視我。”
悟空在床腳邊哼唧著要上床,她笑:“那你發過來。”
叮一聲響,靳譯肯把那女孩的微信名片發了過來,而後,問:“你今天開學?”
“嗯。”
“去了?”
“沒有,本來要去,但我媽不是和盧子牧吵翻了嗎,我才從酒店搬回來,來不及整東西,對了,這學期我決定住宿,我媽這兒到底還是不方便。”
“哦,”他揉了揉臉,“我也看你那張照片了。”
“哪張?”
剛問出口,自個兒意識過來,調侃:“哦,酒池肉林那張。”
她在枕上撐著下巴:“怎麼,也想跟著一起說教我?拍我的是個女攝影師,人在業界可有名了,被人說成沉迷酒色,那姐姐比我還氣。”
“我不想說教你。”
“那你想乾嘛?”
“想把你接過來,關在房間裡,足不出戶三天三夜。”
話落,抬眼,看視頻裡的靳譯肯,耳根不自覺地發燙,他這會兒也沒看球賽,就在看她,繼續說兩字:“想你。”
也想他,想衝著這句話直接飛到倫敦去。
但是忍住了,沒崩,回兩字:“流氓。”
……
而後的那天晚上,和靳譯肯聊到很晚。
他沒課,反正一直開著視頻,直到她睡著了都沒有關,悟空始終爬不上床,七戒一竄就竄上來了,窩到她枕邊睡覺,直到晨早靳譯肯都沒關視頻,結果還是他把她喊醒的,他那邊已經深夜了,在打遊戲,她一睜眼被陽光一曬就察覺不對,猛地竄起來,看時間上午九點整,再大喊一聲龍梓儀,壓根兒沒人回她,上班去了!她迅速穿衣服,靳譯肯仍悠哉打著遊戲,她問:“你就看我睡覺看了一晚上?”
“你最好充著電。”他回。
手機隻剩百分之二十的電量,當下就燥得尖叫一聲,七戒竄下床,而後她就掛了視訊電話,算龍梓儀有良心,電話在十分鐘後打了過來,一問她起了沒,二問她還敢不敢不設鬨鐘,三問她洗漱好沒有,五分鐘後下樓等車,她回家拿文件,正好能順路送龍七去學校。
她覺得龍梓儀壓根兒就是忘拿文件,又怕回家被懟,才裝模作樣事先打電話的。
二十分鐘後,學校宿舍樓到了。
腰酸背疼,坐在行李箱上揉腰,龍梓儀送完她要去另一家公司開會,隨身帶著男助,助理幫她搬另一個小行李箱,周邊有三兩學生經過,都往她看,輕聲地討論,等東西搬完,她無精打采地起身,正要拖箱子進樓,龍梓儀問一句:“下周六沒活動吧?”
“?”
“周五回家吃飯,周六我給你預約了醫院,差不多是時候去……”
“到時再說吧。”她打斷。
龍梓儀在車旁抱著臂,沒往下說,但她想說什麼龍七都知道,拉著行李返身走,揮了揮手。
……
宿舍這會兒沒人。
都去上課了,走廊也空空的,她用鑰匙開門,行李箱往裡推,大一時候學校強製住宿,她在這兒一直有床位,但忙於拍戲從來沒住過,跟另外三名室友也一麵沒見過,宿舍環境挺好,寬闊,床也不是老式鐵床,是白色木製的,地上鋪了挺多暖色係的地毯,宿舍中央放了一張公用的原木長桌,擺著一些綠植與茶杯,茶杯放得很整齊,每一個杯身上都貼著名字。
她把行李箱挪到一個空的床位前,那床位上放著這學期發的新教材,循著課表找出正在上的一節課,電影理論基礎,再看時間,歎一口氣,將行李箱踢到角落,拿教材出宿舍。
這節課她沒上過,花了一刻鐘找教室。
進門時已經上一半了,一間多媒體教室,幕布上播著電影素材PPT,講師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往她看一眼,沒說什麼,朝座位指了指手,但是底下不安靜,馬上就有細微的話語交疊聲,隨著她往過道走,周邊的動靜就越大,遠遠近近的視線都往這盯,她正找座位,教室坐了三十多人,空位有是有,要麼得越過一長排的膝蓋,要麼就極其靠角落,她覺得怎麼著也得找個偏中央一點兒的,而後看中第五個台階過道邊上的一個空位。
但剛踏上第三個台階,空位就被“占座”,旁邊一個低頭記著趣÷閣記的女生把一本棕紅牛皮趣÷閣記本慢慢挪到右手邊的空桌上,不動聲色,不著痕跡,像暗示有人,龍七接著上第四處台階,沒再往那兒看,去了第七排靠角落的位置。
剛落座,夾在書內的手機響,前後左右的同學往她看,她往椅背靠,左手轉著趣÷閣,右手拿著手機到桌底下,看到彭子女朋友發來的消息。
彭子是靳譯肯的固定球伴和酒友,彭子他女朋友是個特有意思的白富美,一米七的高挑個兒,叫舒萌,她倆各個社交賬號都互關,交情緣於靳譯肯和彭子約酒局時第一次被帶著碰麵,龍七恰巧背了個她預定三個月都沒買著的包,人打探時,她一句彆買了我有兩個送你一個,姑娘服得五體投地,審美達到一致,革命友誼火速建成,也就導致後期靳譯肯見彭子時隻帶龍七,舒萌見不得白艾庭,據說更早之前兩人就有一些過節,具體沒提,於是這方麵又有了一個共點,兩人很聊得開。
舒萌這次發消息約她晚上一起吃飯,好久沒見,要聚聚。
她打字,回“好”。
舒萌發來時間地點,是離她學校不遠的一家高人氣火鍋店,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後,她切頁麵到龍梓儀家的實時監控,監控是最近才裝的,為了能讓她在學校的時候也看見悟空和七戒,這會兒講師在台上講課,她在底下看倆小家夥,七戒在立式空調口趴著,悟空在陽台邊上曬太陽。
特彆可愛。
抬頭時,視線瞥到第五排,那個原本被她看中的座位仍空著,牛皮趣÷閣記本還擺在那兒。
沒怎麼在意。
隻是後來臨近下課時又看了一眼,趣÷閣記本已經被旁座的女生收起來,座位依舊空著,龍七的趣÷閣在手上轉,撐著額頭看那女生的背影,兩三秒後,淺淡地收回來。
鈴響。
下課。
走的人都三五成群,都是相互熟識了一年的同學,交友結構穩固,邊走邊聊著午飯吃什麼,也有一些仍往她這兒注意的,到底還是沒來打擾,龍七在原位坐著,膝蓋抵著桌沿,忙著回吳爾發來的消息,吳爾仍在等她,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無聲地打著字,等結束時教室已經空了。
收書走人。
回到宿舍,門半虛掩,裡側獨立衛生間有水洗聲,好像回來了一人,但也就一人,宿舍內仍舊空落落的,她到床位邊上整理行李,把之前順手準備的三件小禮盒拿出來,放原木桌上,回身繼續整理衣服,但是步子走了沒兩步,停頓,重新回頭往桌上看,三件小禮盒的左手邊,放著剛回來的室友隨身的趣÷閣記本電腦與書冊,書冊的最頂上,有一本棕紅色的牛皮趣÷閣記本。
……
當時麵上沒表情。
慢慢地往衛生間走,裡頭亮著燈,水聲淋漓,隱約見一個人影,等她到門口時,裡頭的人好像也察覺,說一句:“依珊,幫我遞一下浴巾。”
門口的一排掛鉤上掛著三條不同花色的浴巾,浴巾一角繡著不同的名字,一條叫“那林”,一條叫“伍依珊”,還有一條……
葛因濘。
龍七的肩膀抵著牆,因為無動作,裡頭的人再問一句:“那林?”
好了,知道了。
她拿那條葛因濘的浴巾。
與此同時,裡頭的人開門,暖光與水汽漫出來,葛因濘傾出半個肩膀的同時,龍七抬眼,濕的鎖骨,白的肌,冷的眉,無聲對上的視線,相互沒說話,沒打招呼,葛因濘的下巴微微抬,龍七抱著臂,抬著手,慢條斯理遞浴巾。
四五秒後,葛因濘接過。
關門,人影在裡頭有一些動作,龍七沒等,留一句:“我帶了些禮物放在桌上,不知道合不合心意,謝謝你們幫我領書,這學期我開始住宿,打擾咯。”
然後就走,身後的門開,葛因濘接一句:“書是伍依珊領的。”
水汽跟著漫出來,一股櫻花沐浴露的香味,人裹了浴巾,頭發半挽,漏的幾根黏在後頸,越過她,走到床位邊拿衣服:“你要送禮就送她,我無功不受祿。”
……
龍七這小暴脾氣。
心內倒吸一口氣,指骨節蓄著勁兒,蓄了足足三四秒,最後念著老坪那張老父親一樣的臉和班衛早一周前給她的“殷切忠告”,終究把這股勁兒收回,回:“哦。”
而後問:“你朋友沒來上課?”
葛因濘側頭,龍七的下巴往趣÷閣記本淡淡一指:“這不是占著座嗎?”
“哦,”她收回視線,往身上套長裙,抽開浴巾,“就是不喜歡旁邊坐人,你彆介意,她們都知道我這習慣。”
尾音收得特彆快,一副擺在臉上謝絕交流的樣子,偏偏龍七記得當時她的左手邊坐滿了人,心內一聲笑,宿舍門突然開,打斷一觸即發的冰凍氛圍,那女生還沒進宿舍,一嗓子就亮出來了,跟一周前在清吧聽到的一模一樣:“哎?這不龍七嗎!”
葛因濘到桌邊,把桌上三個禮盒往門口一推:“依珊,她送你的。”
三個禮盒往桌麵一滑,相互碰撞,次序都打亂,其中一個懸到桌沿邊上,伍依珊手快,按住,齊肩短發,原宿打扮,一看就性格挺爽朗那種女孩,嘴和眼睛都大,笑起來牙齒特彆白:“三個全我的?”
“全你的。”
龍七還沒說,葛因濘把話回了,把洗完的內衣晾架子上。
到此為止,龍七的火都沒有冒出來。
手心在桌麵上撐著,轉了身,從上至下地看葛因濘一眼,而後被形成強烈反差的伍依珊熱情拉住手:“謝謝你啊,你這學期搬來住了?”
……
下午的課恍恍惚惚地過了。
伍依珊是真的熱情,拉著她尬聊了大半天,回過神人葛因濘已經走了,下午的課她沒來,伍依珊說她見男朋友去了。
關於葛因濘的話題,龍七沒表現出很想聽的樣子,所以姑娘後來也沒多說,聽課的聽課,玩手機的玩手機。
六點多,到了跟舒萌約的時間,出教學樓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人開著她那輛保時捷來了,專門來接的,特彆惹眼,龍七插著衣兜在過道上候著,周邊放課的學生三三兩兩往這兒看,她把帽衫的帽子往頭上撂,等車到跟前,在車窗邊上俯身,舒萌把副駕駛窗降下:“上車啊寶寶。”
“怎麼進來的?學校裡不能進學生的車。”
“我說我教務處的。”
可嘚瑟死她了。
上了副駕駛,拉安全帶,舒萌的車裡放著一首小語種歌,一腳油門就往校外開:“這你都嫌,那靳譯肯送你上課不更惹眼?”
“他回國那會兒我沒上過課,你怎麼想著吃火鍋了?”
“我都減肥半個月了,今天特彆想吃。”
“彭子呢?”
“廖寺彭在他爸公司實習,加班,得晚點兒來,他媽媽老拿靳譯肯鞭策他,他正一頭爛呢,你說你家那位怎麼能把玩兒和做正經事平衡得這麼好?”
開到十字路口,一輛車闖紅燈橫穿馬路,舒萌因此踩了一腳急刹,路怒症犯:“開車不要命啊!”
龍七最近聽不得高分貝噪音,扯話題:“我最近認識一朋友,跟你應該有聊頭,她某些方麵跟你特彆像。”
“哦,”舒萌順完氣,“改天介紹我認識唄,叫什麼,指不定我見過?”
“方璿。”
“好像聽過她名字。”
“這圈兒不大。”
調轉方向拐進一條小道,舒萌接著說:“司柏林也來,他校區在附近。”
說到司柏林龍七就來精神,坐起身一點:“你叫霧子了嗎?”
“對啊,”舒萌立刻回,“我也想問你呢,他倆現在什麼情況啊,霧子跟蒸發了一樣,我之前還聽廖寺彭說,司柏林在弄霧子。”
“什麼意思?”
“就是,弄啊,不念舊情那種弄,說是霧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霧子自己也認。”
“能是什麼事。”霧子那麼愛司柏林。
“也是前段時間的事了,你那時候自己不也泥菩薩過河嗎,我就沒煩你,免得你觸景生情,事情已經翻篇兒了,而且,”舒萌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他現在有新女朋友了。”
龍七側頭。
“那他這次帶嗎?”
“不帶。”
“不是一個校區的?”
舒萌笑:“他現在把那女孩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說怕你惦記上。”
“怕我惦記上?!”
“消消氣寶寶。”舒萌一邊這麼說,一邊繼續笑,明擺站司柏林那邊,緊接著又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前段時間你們不是在海島嗎?”
對那個時間點有些敏感,她的情緒平下來,往椅背一靠,膝蓋一抬,聽戲的模樣:“嗯。”
“就靳譯肯弄姓虞的那晚上,不事先在圈子裡放風聲了嗎,司柏林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他知道虞朋在哪兒,沒說,叫著彭子直接打飛的去你們那兒了,海島不是我們常玩的地兒,他倆怕你們吃虧。”
“?”,龍七看向她,“那晚沒見他們。”
“我告訴你,他倆當晚下機之後,在路上看見一家當地什麼特色麵館,就特麼去排了個隊,等吃完麵一看,事情已經結束了。”說到這裡的舒萌已經忍不住笑到狂拍方向盤,“哎笑死我了,他倆後來嫌丟臉沒跟靳譯肯說,我還以為彭子背著我去海島乾嘛,後來他把司柏林搬出來我就信了。”
想笑,但龍七還沒發表聽後感,車子突然又一個小急刹,到火鍋店外停車場了,舒萌剛剛顧著說話開得慢,後麵一輛車估摸著等不耐煩,一個超車就踩油挺進入口,弄得舒萌措手不及,車子引擎聲低沉,是輛超跑,龍七瞅著那車牌號眼熟,舒萌眼尖,使勁摁一記車喇叭,直接喊名兒:“司柏林!是不是男人你!”
路怒症又犯了。
司柏林還就偏偏開她前頭了,而且隨著舒萌狂鳴笛,他那兒的車窗降下,將一隻手臂懶洋洋地搭到窗沿,撣了撣煙灰。
舒萌當即氣到尖叫,轉頭就喊著問:“靳譯肯什麼時候回來啊!沒人治他了還!”
“靳譯肯要在,你更巴著他趕緊滾倫敦。”龍七回。
舒萌從小跟彭子他們一起長大,以前逗她的主力軍就是靳譯肯和司柏林,現在好不容易走了靳譯肯這個混世皮囊,還剩個司柏林大魔王。
“消消氣寶寶。”龍七安慰。
……
後來等舒萌找完車位停好車,怨氣滿滿進火鍋店的時候,司柏林已經在包廂點上菜了,而且彭子居然也到了,倆哥們已經聊上了,酒叫上了,代駕也預約了,一副不醉不休的鬼德行,司柏林這人跟靳譯肯一樣,有越長越帥的趨勢,以前靳譯肯帶著龍七跟他吃火鍋的時候,他吃過一次龍七調的醬料的虧,這次不用說,所有的醬料都他親自調,他一根筷子都不讓龍七碰。
這人在吃上有強迫症。
而彭子這平時酷愛穿得潮爆玩哈雷的人,今天乖乖穿著西裝與西裝褲,插著褲兜笑嘻嘻問:“我兄弟這回真得大半年不回來?他現在身體怎麼樣?”
這一句“身體怎麼樣”問候地彆有深意,司柏林叼著根筷子,笑,笑過後一本正經看向廖寺彭,幫龍七回:“他能照顧好自己。”
然後廖寺彭又爆笑。
這他媽兩個低級惡趣味的男人,龍七往他們倆身上一人賜一顆香菇:“海島的麵好吃嗎?”
彭子笑意一收,司柏林拿筷的手一頓,反應比彭子快:“咱倆商量件事兒龍七。”
然後這倆終於乖了,一頓飯始終好聲好氣,龍七沒怎麼吃火鍋,她用筷子將菜夾進碗裡,又轉用另一雙筷子吃,舒萌看到,調侃她潔癖嚴重,她笑了笑,沒說話。
後來又來了些人,彭子特彆壞,還打電話騷擾在英國時差下睡覺的靳譯肯,給他發數張聚會圖,靳譯肯沒怎麼搭理他們,電話接了半分鐘就掛了,後麵怎麼打都不接了,直到彭子拍了正跟舒萌聊天的龍七,電話才回過來,給麵兒跟彭子聊幾句後,使喚彭子把手機遞龍七,她接,靳譯肯昨天熬夜打遊戲,這會兒聲音還倦著,問:“你宿舍有沒有門禁?”
……
她想起來了。
十點的門禁。
現在九點三刻分。
立刻起身,司柏林正啃著個蘋果,看她那樣,拿過手機聽,邊聽,視線邊往彭子那兒掃一眼:“舒萌沒法送你老婆,彭子斷片了。”
而後說:“我送她回去,放心。”
司柏林沒喝酒。
“彭子不是要跟你剛酒嗎,怎麼結果你一滴不沾。”在車上,龍七往副駕駛坐著,自個兒喝得有點多,犯暈,司柏林剛好上車,把從便利店買的解酒牛奶放她手邊上,啟車轉方向盤,“送完你要接女朋友,她十點結束活動。”
要不是喝了那麼多酒,她還真的很有精力去撬關於他那新女朋友的消息,但偏偏暈得話都懶得回,神經也不敏感,隻顧把額頭抵著車窗:“到了叫我一聲……”
……
十五分鐘後,學校到了。
門衛剛好不在,司柏林一路開進校區,把她送到了宿舍樓附近,她下車後首先吐了一輪,夜風涼,吹得腦袋疼,但還記得讓司柏林走,不用管她,彆讓女朋友等,司柏林走後,她的腦袋才稍微清醒過來,校園道上亮著橘黃色的燈,夜風徐徐吹,吹著她的頭發和T恤的袖口,這才想起外穿的帽衫落司柏林車上了,有點兒冷,撫手臂,拿手機,屏幕光照著臉頰,慢慢地打字,給靳譯肯發去四字:我好想你。
隻剩百分之一電量的手機,在發出消息後,終於結束一天的強撐,自動關機,黑屏。
最怕狂歡過後的獨處。
最怕陪伴過後的寂寞。
捋頭發,繼續走,朝宿舍樓大門去,但上了階梯才發現生活還可以更加操蛋一點,十點零一分,眼前的鐵門已經鎖上了,宿管阿姨不在。
歎一口氣。
敲了一分鐘的門,在風口站了四五分鐘,始終沒人開門,沒轍,她下階梯,準備去學校附近的酒店過一夜,緩慢走著的時候,身後一聲男生的叫喚:“你想進去?”
聞聲,回頭,頭發隨著夜風揚。
把頭發捋到耳後,才看清五六米之外站在橘黃路燈下的男生,他穿一身夜跑運動衫,胸口起伏,正緩著呼吸,摘下耳機掛在脖上,一半陰影一半光,抹一把下巴處的汗,像老友一般叫她名字:“龍七。”
她仍在燈下站著,望著略微有點眼熟的這個人,沒回話。
他的腦袋往宿舍樓一偏:“後門開著。”
……
但是女生宿舍樓並沒有後門。
沒搭理,繼續走,男生好像知道她想什麼,笑一聲,聲音提高一些:“我管那兒叫後門,靠南的牆,從西數起第三個窗戶,上回來台風時碎了還沒修,你從那兒能進去,比風餐露宿好。”
腳步停頓。
回頭,男生朝那處方向再次偏了偏腦袋:“我跟你同班。”
……
“你講左右,彆講東西,”她終於出聲,“我現在分不清西是哪邊。”
男生笑。
五分鐘後,帶著她找到那個地方,果然有那麼一扇窗,用黑布罩著,窗沿邊上有碎玻璃渣,他把布扯開,清理掉邊上的玻璃渣,向她伸手:“我借你力,你踩著我膝蓋上去,彆跳,裡麵放了把椅子,你踩著椅子下去。”
說完,加一句解釋:“椅子是我女朋友放的,她每次錯過門禁,就從這兒進。”
龍七的手搭到牆上。
就不搭他的手,踩著膝蓋站上窗沿,隨後看到房間裡頭的椅子,她握著窗框往下踩,男生扶了一把她的手肘,她頭也不回:“不用。”
他放手。
就這麼進入了房間,肩頭的長發隨著動作輕輕躍起,終於不受夜風吹了,情緒稍微好一點,說一聲謝謝。
說完就要走,男生叫她:“龍七。”
放緩步子,再回頭,走廊上有光,她背光而站,他看著,平靜問:“你真沒認出我?”
……
眼睛斜了斜,抱起臂,還真認真掃了一下他的臉,看著昏暗光線下他的眼眉,他的發型,他的眼睛裡某種灼熱的情感,三秒後:“哦。”
……
“你是一周前唱歌的那樂隊主唱?”對陌生人的警覺,因為有過一麵之緣而稍微鬆懈,“原來你也念這學校的?”
男生沒回,低頭,從兜裡拿手機,開屏幕光,他的臉一下子被照亮,隨之抬眼:“那現在呢?”
這男生的五官輪廓一下子清晰。
有彆於燈光流轉的清吧,有彆於橘黃色路燈之下,有彆於昏暗光線,隨著他如此刻意的人工提醒,終於帶著一些久遠的泛黃記憶劈頭蓋臉地朝她衝過來,垂著的手指尖細微抖了那麼一下,一顆心上下一懸,但很快平靜,麵上沒表露,眼神也沒變,隻有嗓子略微乾癢,脫口而出兩字:“……你啊。”
……
傅宇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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