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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形態正文卷第八百六十章太後宮的相士武安侯田蚡身高七尺,長得不算高,低頭奉承人的時候就更矮了。

  但他現在也慢慢將腦袋抬了起來,甚至讓彆人在他麵前低頭仰望他的身高。

  這其中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終於熬出頭了。

  新封的侯爵的身份並不算他真正顯貴之處,家族有兩人封侯也並不足以立穩跟腳,皇太後的弟弟才是他真正的憑借。

  若非腦袋上還壓著一個太皇太後,田蚡覺得自己尾巴能翹上天。

  “太後,這卦象如何?”

  田蚡此時在皇太後宮,看著皇太後請來的相士依托兩片龜甲不斷卜算,時不時皺眉,時不時又一臉悲色,這讓他一時難解。

  “不急,姚相士是通天之人,相術卜算應該是準的!”

  皇太後看著眼前的姚相士。

  她二十餘年前見過對方,但二十餘年後再看對方還是原來的相貌。

  二十年前的她不懂,但二十年後的她見識已經是何其之多。

  她能成為景帝的妻子,再到如今的皇太後,這其中離不開對方的卜算。

  秦王朝時曾經嚴厲打擊過相士,但眼下是漢王朝,已經不再遵循秦王朝時的律法。

  而且相術確實是一門有益的能耐。

  再次請到對方前來卜算,皇太後也希望獲得相應的指點。

  她眼下看似風光無限,屬於漢王朝天下共母,又有兄弟憑借她而獲得了富貴,但皇太後心中並不安穩。

  她當下的一切榮耀都維係在新帝身上,隻有新帝能穩住,她才能穩下來。

  “姚相師,你覺得如何?”

  等待了許久,皇太後才開口詢問。

  “太後,陛下帝星搖晃難言穩固”姚相士最終開口道:“若一個不慎,這……老朽也不敢說啊!”

  “有什麼不敢說?”皇太後臉沉如水道:“孤這太後宮還有第四耳不成?”

  “快說”田蚡叫道:“彆在本侯麵前打馬虎眼,若你拿假術騙我等,我會讓你知道……嘿嘿,我也不敢在太後宮說!”

  田蚡低沉笑了一聲,同樣拿了姚相士的話做了回應。

  “相士難斷自己的命,但斷先生的命卻很簡單”姚相士抬頭看向田蚡道:“您有富貴命,但並非善終!”

  “你個老東西敢咒我!”

  田蚡的城府被姚相士一句話破功。

  他不忌諱被一般人說,但相士的話確實對他壓力極大。

  “刀來……哼!”

  他手中法力凝聚,一柄深藍中帶著淡薄紫光的長刀從右手顯出欲要砍向姚相士。

  但隨著皇太後的咳嗽,田蚡不免硬生生哼了一聲,那長刀在手中破碎了下去。

  “姚相士勿怪我這弟弟,他也是心切才會如此,還望姚相士能解卦”皇太後沉聲道。

  田蚡是否善終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新帝的事情。

  如果新帝不穩,他們這一幫人都難言善終,手中富貴隻是過眼雲煙。

  “我這兒有一個鈴鐺,太後可以佩戴在腰間,這鈴鐺內有陛下的生辰八字,若遭遇了克星,這鈴鐺就會發聲,太後到時亦可知誰克陛下!”

  姚相士沒有直接敘說,而是從腰間取下一個八卦鈴鐺。

  他拿朱砂點了數點,而後交給了太後。

  “你的意思是說克陛下的人在宮中?”太後問道。

  “太後宮中多走動走動便知!”

  姚相士點點頭,也不欲談得過於詳細。

  等到皇太後親手奉上一方靈玉和百兩黃金,姚相士眉頭不免也是一皺。





  “龍血呢?”姚相士疑道:“我要的是那份傳承龍血,並非靈玉!”

  “皇宮在前一陣子失了竊,一些寶貝被人盜了,那瓶龍血也不見了”皇太後回道:“我這兒最好隻有這枚靈玉了。”

  “這樣子?”

  姚相士嘴中低疑了一句,他也不反複質問皇太後,直接出了太後宮殿大門,一股白煙從他腳底騰升,等到白煙散去,姚相士已經不見了人影。

  “太後,這老東西肯定是個騙吃騙喝的”田蚡急道:“他那些手段一看就是江湖上的假術。”

  百兩黃金不算什麼,但靈玉是田蚡都眼紅的寶貝。

  田蚡不指望利用靈玉修行,但若能將靈玉利用妥當,這說是多一條命也不為過。

  他看著姚相士取走的報酬,不免心疼得厲害,感覺對方一個破鈴鐺換的東西太多了。

  還有對方說的龍血,田蚡也隻慶幸皇太後守住了底線,沒有對方要什麼就給什麼。

  “不要亂說話,姚相士是通天之人!”

  皇太後止住田蚡欲要繼續的吐槽。

  她能成為皇後和皇太後就與姚相士的相人術有關,如果這都算成騙子,那騙子也太能乾了。

  皇太後覺得田蚡太多疑了。

  “早知道你修術有成後是這副德性,我就不帶你來看姚相士卜卦了!”

  仗著皇太後時不時的資助,又有朝廷的俸祿和廣開方便之門,田蚡修行多年終於邁入了神通境。

  這個境界不算頂級修士,但也算勉強擠入了上流。

  若再加上一些寶貝,田蚡算得上朝廷文官靠前的高手。

  本想帶田蚡來長長見識,順道求姚相士指點一番,皇太後沒想到田蚡被姚相士一句話破了功。

  田蚡和姚相士傷了和氣,姚相士自然沒可能為田蚡卜卦,即便田蚡願意出大價錢也不例外。

  想到姚相士對田蚡隨口的相命結果,皇太後不免還叮囑了一番。

  “我的命好著呢!”

  田蚡低噥一聲。

  他悶悶向皇太後辭行出了宮,皇太後則是抓著那個古銅色的鈴鐺緊皺蹙眉。

  尋思數數十秒後,她最終將鈴鐺佩戴在了腰間,而後呼了侍女開始巡查皇宮。

  新帝無疑是最先欲見的人。

  此時的新帝正在練劍,一招一式堂皇正大,修的是大開大合的路數。

  這種劍術缺乏變化,但隻要力量和速度到位,這就是什麼劍術劍招都難於破招的存在。

  皇太後看了一眼,隻見侍從抱著《張仲劍術心得》《蟲達劍術心得》,又有《聶政要術》。

  前者張仲和蟲達都是數十年前漢王朝境內的頂級劍術高手,而後者則是數百年前的頂級刺客,所學也被景帝所借鑒。

  新帝顯然不欲走景帝戰力速成的老路,但這條新路的艱難會出乎新帝的想象。

  想要力量和速度到位,這需要新帝苦修很多年,而這些年中,新帝的劍術必然會被人克製。

  若新帝屢戰屢敗還能維持心態向上,這種劍術才有可能晚成。

  皇太後此時也不阻止新帝修這類劍術,但凡挫敗多了,總歸是會回頭另外做出選擇。

  她隔著數十米看了一會兒新帝,而後也不驚擾對方,踏行的方向換了個方位。

  按照慣例,她每天都是要去長樂宮拜見太皇太後的。

  皇太後腳步挪移,等到走了半刻鐘,她已經站在了長樂宮大殿門口。

  還不等她入殿門,她腰間的鈴鐺就開始發出陣陣脆耳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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