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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們發現的屍體?” 小院外,五十多歲的捕頭捏著鼻子、皺著眉頭,驅趕著周圍蒼蠅。 傅青舟與老海無奈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小屋裡,滿頭花白的仵作顫顫巍巍地檢查著苗人老婦屍身。 這鎮子遠離中原,甚至距離蜀中都還隔著一座白露山,絕對算是窮鄉僻壤,因此不論是捕快還是仵作,都是乾了幾十年沒換過人。 看他們那老眼昏花、恨不得趕緊下班回家抱孫子的樣,就知道不可能查出些什麼。 果然,老捕頭連多問一句都嫌懶:“行,那沒事了,你們走吧。” “走?” 傅青舟一怔:“您不問問我們是來這乾嘛的?為什麼要找她、有沒有發現啥怪異之處嗎?” 好歹他前世也做過刑警,雖然那對他來說已然是十幾年前之事,但有些習慣還是刻在骨子裡的。 老捕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阿舟你是白露山獵戶、老海是這裡的大夫,大家都知根知底,還問個啥子噢。” 老海也扯了扯他,意思分明是彆節外生枝。 “行……吧。”傅青舟苦笑一聲。 那一邊,仵作已經捶著自己腰背走了過來,慢悠悠對那老捕頭道:“腐、腐爛很嚴重,如今是秋、秋、秋天,理應……” 他說話有些結巴,老捕頭便不耐煩了:“直接說吧,死多久了?” “至少、五、五日。”仵作伸出了三根手指。 “這老孃孃有五日沒出來罵街了嗎?”老捕頭皺了皺眉:“算了懶得想……” 他回頭衝院裡另外一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捕快道:“你們查查她近些天和哪幾個不長眼的吵過架,都逮衙門裡問問,就這樣吧。” 另一邊,慢慢走出小院的傅青舟自然也聽到了這些。 他壓低聲音:“老海,他們這樣不可能查得出誰是凶手。” “算了,我們小老百姓難道還跑去教衙門做事呐?”老海擺了擺手,歎了口氣道:“阿舟啊,你這病我也沒辦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兩人本也不是特彆熟,隻能算是相識,對方願意冒險告訴自己苗人老婦的身份已是醫者仁心,自然無法要求更多。 傅青舟看著老海背負雙手慢慢離開,自己則是站定原地、轉過了身,又一次望見不遠處那小院。 “看來,你的運氣很是糟糕呀” 煙鬼不合時宜地發出了嘲諷:“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線索,就這麼斷嘍!” 傅青舟微微眯眼:“不對。” “啥不對?”煙鬼無意中做了一回捧哏。 “時間不對。” 傅青舟輕聲道:“仵作說她死了至少五日,但我進入小屋時注意到廳堂桌上還有新鮮水果,如果這屋子真的閒置了五天,它們不可能還那麼水靈,屍體引來的蠅蟲鼠蟻也早將它們啃爛了。” 煙鬼沒了聲音,傅青舟自己思忖了起來。 自己與老海應該確實是巧合碰上了苗人老婦之死,但她的死恐怕沒那麼簡單。 嶺響鎮就在十萬大山邊緣,距離萬毒山必定不遠,在一個距離萬毒山如此近的地方、一個門內曾經的弟子被人殺了,死狀淒慘恐怖、腐爛程度明顯異常…… 稍稍一想便能得出結論,苗人老婦的死,多半與其宗門有所關聯的。 “想要儘快擺脫煙鬼詭咒對我的控製,還是得去一趟萬毒山,苗人老婦雖死,但殺死她的人或許有留下相關線索、能令我找到門路。” 傅青舟暗暗想道:“既然這裡的衙門查不出啥東西,我就隻能自己來查了。” 小院裡,幾個捕快與仵作捏著鼻子收拾了屍身,不久後鎮上義莊來人、扛著棺材把屍身運走,幾個捕快也說說笑笑離開,小院漸漸恢複了安靜。 日頭西斜、殘月懸枝,嶺響鎮慢慢被夜色籠罩,鎮上亮起了點點燈火。 無人的苗人老婦小院外,傅青舟一身夜行黑衣、蒙著麵悄然接近。 不是他非要搞出這一身做賊的行頭,而是畢竟這兒剛橫死了個人、自己白天又曾出現在案發現場,萬一被人看到了,那是百口莫辯。 屋裡的屍體雖然被收拾了,但那些捕快們打理得很不儘心,地麵上仍然殘留著一層惡心的油脂與血跡,許多老鼠螞蟻蒼蠅圍在上麵打著轉。 屍體已經不在,再去觀察也沒有意義,傅青舟第一時間選擇了去看看自己白天瞧見的那幾個水果。 半天過去,那幾個果子果然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氧化,也爬上了許多小蟲。 僅僅半天就變成這樣,之前那麼新鮮…… 他微微眯眼,繼續在屋裡探查起來。 “磚灶裡的火早就熄了,但並未完全涼下,雖說磚塊容易儲存熱量,但也不可能讓熱量留存超過一兩天。” “後院裡的幾隻母雞還在下蛋、地麵上還有穀子,院裡的雜草也不多……” “臥室床上沒有半點灰塵,不僅是床,凡是日常生活中經常容易接觸到的桌椅表麵都沒有灰塵。” 傅青舟輕吐一口氣,確認自己的判斷沒錯。 苗人老婦死的時間其實非常短,甚至有可能就在自己與老海上門前不久,屍體之所以會腐爛成這樣,恐怕是因為中了某種特彆怪異恐怖的毒。 又或者就是所謂“蠱”、“咒”。 傅青舟雖然自己在獵殺江湖騙子們時也會煉一些毒,但這大多都是煙鬼給的現成配方,他這方麵知識還是稍弱,無法判斷出具體是什麼東西。 當然,他又不是真來破案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找找屋中有無老婦或凶手留下的線索——可以讓自己找到萬毒山所在的線索。 於是他開始了更進一步地探索,儘可能地將屋中每一個角落都照顧到,所有的抽屜、櫃子、瓷缸……甚至是雞窩都不放過。 過程當中自也有些驚險,這苗人老婦在自家竟藏了不少小機關,但傅青舟早有心理準備,進每一扇門、開每一麵櫃時都格外小心,未觸發任何一個毒煙、毒箭機關。 “桀桀桀……” 就在這時,他耳中鑽入了煙鬼得意的笑聲:“就你這點水準,永遠也彆想發現她藏起來的東西” 傅青舟心頭一跳,卻裝作不以為意:“彆裝了,你根本啥也沒發現,想嘲諷我不如換個方法。” “想激將我呐?” 煙鬼冷笑道:“休想” 傅青舟眼珠子一轉——他知道煙鬼是個很沉不住氣的急性子,它要是發現了什麼,絕對不可能憋上幾分鐘再說。 它跳出來的時候,一定是剛剛發現了什麼,而那時自己在…… “雞窩?” 他眼睛一亮,重新將目光投向原本已經檢查過一遍的雞窩。 在他將手伸向雞窩時,煙鬼沒了聲響,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若是猜錯、煙鬼的嘲諷聲早就鋪天蓋地而來了。 但雞窩翻了一圈卻仍然什麼都沒有,傅青舟耳中又開始鑽進桀桀桀的冷笑聲。 “不對,我要找的東西一定就在這裡。” 他眯起眼,沉下了心:“雞窩裡除了雞蛋什麼也沒有,難道……就是雞蛋?” 他方才翻找時都挪動過這些蛋,手感上差彆不大呀。 但這一次他更加認真了,每一個雞蛋都小心翼翼、認認真真地用指腹摩挲一圈……於是終於有了發現。 有一個看似普通的雞蛋殼上,似乎有一小部手感明顯不太對勁、過於光滑,不像是蛋殼本身的質感,而像是敲開一個小縫後、用某種東西填補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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