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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快劍門。 傅青舟坐在簡陋的書房中,麵前桌案上擺滿了各式地契、官府文書、雇工契約等。 丁雙河坐在他前方不遠處,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晦暗。 “傅少俠,我快劍門一應資產,全在此了。” 他的聲音苦澀啞:“您既是真仙宮……” “無為觀。”傅青舟打斷了他,淡淡道:“真仙宮如今已改名作無為觀。” “……是,無為觀。” 丁雙河咽了口唾沫:“您既是無為觀傳人,我信得過你,這些契約我便先交到您手上,希望您真的能夠救下我兒子、保住快劍門。” 傅青舟抬起頭,目光意味深長:“不等等武林盟的助力了?” “嗬嗬……” 丁雙河無奈一笑:“武林盟最多助我調節與金刀山莊的關係,不可能幫我出這五十萬兩黃金。” “嗯。” 傅青舟頷首:“既然如此,我幫你。” 他伸手將麵前一堆契約收好,輕聲道:“接下來,我要你坦誠相待——告訴我,你之前究竟在眉峰城中名聲如何、百姓對你是何態度,你又做過多少令百姓痛恨之事。” 丁雙河目光一凜,但很快又暗淡了下來。 “原來,傅少俠早就知曉了。”他苦笑一聲:“我過去利欲熏心,的確做了不少惡事,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也該是我的報應吧。” 他歎了口氣,慢慢講了起來。 他所說的東西,與傅青舟在城裡打聽到的大差不離,隻是多了許多細節。 丁雙河過去也是個鄉下孩子,因為根骨奇佳,被上任快劍門掌門看中、收作弟子,過多了苦日子的他知曉這是自己逆天改命的唯一機會,因此拚命練功、不舍晝夜。 終於,他在三十歲那年晉入六境,真正登堂入室,也成為了快劍門下任掌門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之後數年間,他開始奔波於門派經營,並展現出了驚人的商業天賦——短短兩三年前,他成功吞並了眉峰城裡大半的產業,門派收入蒸蒸日上,弟子們全都換上了綢緞衣、用上了精鋼劍,大院也翻修了一遍,變得氣派無比。 更不必說從那時起,門派裡的弟子們也終於能頓頓有肉吃,修行上也有了更多丹藥輔助,丁雙河在門中聲望水漲船高,無人能及。 他幫著快劍門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變成了蜀西有名的宗門,立下如此大的功,掌門之位自然而然也就傳到了他手上。 對丁雙河來說,經營生意是他走上成功的康莊之道,他自然不可能放棄。 於是成為掌門後五六年時間,他也僅是堪堪突破了七境,剩下的時間精力全用在了打理生意上。 甚至結婚生子這種事,也是到了近四十歲才做。 但這眉峰城就這麼大,生意再做下去便要踩到周邊其餘門派的家門口了,該怎麼辦? 早些年,丁雙河還試探過與彆的門派交惡,但隨後他就發現了,快劍門的整體實力確實不行…… 身為掌門的他僅有七境,這放在小門派、小幫派中自然是完全足夠了,但對於有產業、有生意、有底蘊的中型、大型門派來說,這完全不夠看。 而掌門實力不過如此,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也不會強到哪裡去,就算修煉資源再好,沒有名師指點也難登堂入室。 這就意味著,快劍門基本上很難在江湖爭鬥中勝過其餘同級彆門派。 那對於丁雙河來說,想賺錢,就隻能往內使力了。 剝削、壓榨、欺騙、忽悠…… 這些手段他無師自通,統統往自家雇工身上招呼了。 包括加入武林盟,當然也是他向外擴張的一種嘗試,隻不過快劍門確實地處偏僻,武林盟除了幫著稍稍改良他們的劍法外,很難起到什麼作用,而他們在此地基業深厚,也幾乎沒有可能遷移。 “傅少俠,就這些了。” 丁雙河低聲道:“這些年裡,我確實在經營上欺負過不少雇工,但我敢批天發誓,我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 傅青舟搖頭歎道:“丁掌門啊,你怎麼不想想,對這些討生活的來說,一份營生便是他們養家糊口的唯一希望,有餘力去他處務工之人畢竟是少數,更何況這眉峰城幾乎全是你家的……” “所以他們再苦、再累、再痛恨你,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裡咽,因為他們沒有彆的選擇!” 丁雙河低頭不語,麵色愁苦。 “行了,今日既然你願意拿出全部身家,那麼我便會完成我答應之事。”傅青舟道:“隻是丁掌門,接下來,你我需要合演一出大戲。” 丁雙河一證,抬起頭來:“大戲?” “不錯。” 傅青舟淡淡道:“左前輩要全城百姓替你出那診金,但這城裡的百姓如今恨不得生啖伱血肉,即使你將一家身財交於他們,他們也未必會拿錢出來。” “想要他們原諒你,你總得做些什麼。” “……” 丁雙河到底也是個商業天才,聽他如此說,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 於是他站起身,衝傅青舟深深一揖:“一切聽從傅少俠安排。” ----------------- 次日一早。 一場春風過後,春雨微至。 雨絲落在老街兩側屋簷,沿著邊緣化作雨簾鋪下,早起出工的百姓們行走在雨簾與街牆之間的縫隙中,濕了肩腳。 但很快,眉峰城最大那條街上,急匆匆出行的人們漸漸停下了腳步。 他們看見了街道儘頭,那令他們厭惡無比的快劍門大院門口,跪著一個人。 那不是彆人,正是丁雙河。 他雙膝結結實實地跪在雨中青石板上,懷裡抱著咿呀大哭的嬰孩,身後是一名替他打著紙傘的弟子。 在他身旁,另一名弟子手持一塊大木板,上邊分分明明寫著四個大字。 “賣家救子!” 此番場景,無人不奇。 於是人們漸漸向丁雙河聚攏而去,撐起的油紙傘互相擁擠磕碰,人頭攢動,一張張臉上全都寫滿了好奇與興奮。 “丁雙河要變賣快劍門的祖業了?” “好好好,他終於要倒了!” “哈哈哈,誰能買得起這麼多產業啊!” “唉,做他的兒子真是夠慘,小小年紀就病重,還要承他那惡爹的因果,慘呐” 丁雙河卻一言不發,就這樣低著頭,看著自己懷裡那號啕大哭的兒子。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因為體內那無法消減的劇痛,才會哭得如此慘烈。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做下的事、看著老來而得的寶貝兒子,聽著周圍百姓們的笑罵聲,丁雙河終於忍耐不住,老淚縱橫。 就在這時,人群後方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聽說蜀西風景秀麗、江山如畫,本公子卻沒見識許多。” “倒是這人文奇景,今日一見,頗有意思!” 眾百姓循聲望去,卻是街邊酒樓二層露台上,一名錦衣華服的公子正搖扇大笑。 那公子身上分明有些功夫,笑聲如鐘聲般回蕩於街道之上。 “這位老兄,你家產業值幾個錢啊?不如說來聽聽,本公子自京中而來,倒也有意在蜀地發展些產業,若要價不高,我便全都收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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